正文 第二章 天資盡顯【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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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元十八年九月十五。
進宮朝賀的大日子,百官需攜年滿十五歲家眷入宮麵聖,男丁留於皇子伴讀,女眷貌美則充實後宮,一示親近恩寵,二為太子選立近臣,三為留質於宮行監視之權。
天蒙蒙亮,最為隆重的典禮在乾坤殿開始了,殿前的廣場可容納上萬人。
文武百官齊集乾坤殿廣場,辰時,欽天監官員宣布時刻已到,玄武門上鳴鍾擊鼓,樂隊奏響音樂,皇帝登上乾坤殿寶座,鞭炮聲聲,讚禮官高喊“排班”。百官按照品級列隊下跪。
這時由兩名大學士跪捧賀表,由宣表官宣讀。讀畢,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禮。
禮畢,明宗帝賜座賜茶,百官叩頭謝恩。
“父親,我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傅凜君不滿的小聲嘟囔道,顯然這一場慶典對於天性頑劣的傅凜君來說十分枯燥無味。
傅博狠狠的瞪了一眼傅凜君示意他不要出聲,傅博位居一品大將軍排班在前,生怕傅凜君闖出什麼禍事。
傅凜君看到父親如此神態不免有些怏怏不樂,礙於出門前父親的叮囑又不敢發作,隻能氣鼓鼓的坐在那裏心猿意馬。
太監尖銳的聲音劃破大殿“陛下,驛使傳來曼羅國急報正在殿外侯宣!”
明宗帝瞬間臉色黑的可怕,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快宣!。”
“宣驛使木森覲見。”
木森匆匆進殿做單腿跪狀,剛剛的一路小跑使得他聲音微顫“微臣木森,叩見陛下。”
明宗帝“起來說話。”
“是”木森起身,定了定心神“曼羅國自持地廣物多拒絕再向吾國朝貢。”
明宗帝勃然大怒“大膽,反了不成!”他不能平靜了,那古銅色的臉,“唰”地變紫、
變青,臉上的肌肉也在抽搐,太陽穴上青筋暴起,先前那喜悅頓時化成一片黑雲,籠罩在臉上,凝聚在心頭。
眼見龍顏震怒百官紛紛下跪“陛下息怒。”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氣氛有些駭人,驟然間大殿內變得鴉雀無聲,無人敢言。
明宗帝掃了一眼百官,正了神色,隨後問道“既要讓朕息怒,各位愛卿可有辦法。”
百官麵麵相覷不敢多說,一些膽子較大的官員說道“眼下有匈奴頻繁犯我邊境,不宜再於曼羅國交戰……”
明宗帝聽後微微淺笑,唇齒間華貴盡顯,讓下麵的臣子們都心頭一顫,再不敢吱聲。
大殿上一片寂靜,見傅凜君起身傅博趕忙想要拉住他,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傅凜君像模像樣的行了一個大禮,不等皇帝說平身就自己站了起來,看的傅博是心驚膽戰,此時龍顏震怒怎由的他胡鬧。
“陛下,我有一個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傅凜君說道
“哦?”明宗帝看這個小人竟有如此膽量,倒要瞧瞧他能說出什麼。
“既然不宜交戰,我們何不不戰而勝。”
“怎麼個不戰而勝。”明宗帝越發來了興致。
“效仿古人,我國地大物博且都適合糧食生長畝產萬糧,曼羅國是小國,糧食自然是能自給自足但如果他們的農戶都不在種糧,自然就會不戰而勝,曼羅國盛產狐皮,陛下隻需要派遣些商人去高價收購造成曼羅國人放棄農產,一年之後定有成效。”傅凜君迎上明宗帝的雙眸認真的說道。
明宗帝大喜“的確是個不戰而勝的好辦法,你叫什麼名字?”比起發兵,這確實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辦法,無非是多花些銀兩。
傅博本身心驚膽戰,傅凜君不懂禮數一口一個“我”的對明宗帝大不敬,聽到明宗帝詢問,趕忙接話“回陛下,這是犬子傅凜君。”
明宗帝撫掌大笑道“好一個傅凜君,傅博阿,你可是養了個好兒子阿。”
“臣——惶恐。”傅博行禮。
“如此就惶恐,那朕接下來的話豈不是更讓你惶恐,今日朕就賜予你傅家世襲罔替(就是說隻要這家人沒有絕後,這個職位永遠屬於這一家,別人是無法取代的),你可要給朕好好培育他。”
傅博聽聞抑製不住的激動,拉著傅凜君跪下謝恩,他家這隻皮猴不但沒闖禍還得了如此大的榮耀,令他差點就要當場老淚縱橫。
傅凜君自然不懂什麼世襲罔替,他隻知道皇帝現在很高興,老父很激動,看著一群大臣向老父道喜,令他得意不已。
有人歡喜有人愁,初露鋒芒的傅凜君儼然不知一直黑手正在悄悄的伸向他,世襲罔替就意味著這兵權永遠無法為己用,隻有除掉傅家。
宮宴繼續進行,鞭炮再響,樂隊再奏,傅凜君百無聊賴借口要去方便偷偷溜出了大殿,東瞅瞅西瞧瞧不知不覺走了好遠,在一座偏遠的院落裏見到了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眉間一點朱砂閃爍流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冷峻疏離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他靜靜的坐在院落的桌凳上手裏拿著一本書手不釋卷細細品味,就像身臨其境一般進入書中的場景,偶爾閉上眼睛,腦海裏回想書中的內容,真是入了迷了,如癡如醉般的閱讀下去,廢寢忘食般的貪婪,沉醉在書中那優美的語言,並未發現不遠處的傅凜君。
傅凜君被少年深深的吸引住了,令他流連忘返。直到大典禮畢的號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匆忙返回。
皇帝下殿,百官也依次退出大殿,朝賀大典告一段落。
那一眼,他便走進了他心裏。
假如沒有那一眼,便不會有了今生種種糾葛,如果那一刻他沒有遇見他,那麼他這一生會不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