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年怎麼樣？”
    張二黑“滋”地吸了口煙，整個人頹廢的貼在陽台護欄上，他說：“不怎麼樣，前頭我交的那個女朋友，本來都要結婚了，後來你猜怎麼著？人跑了，婚沒結！後來一想，嗬，也對。像我這樣啥都沒有的小混混兒，那個好姑娘願意跟著我？我沒錢沒房沒車，看起來還不靠譜沒人品的。”
    “現在我看明白了，哪個對我真好，我就豁出命也要報答他。但是這次成哥家的事兒，他死活不讓我管，你知道是因為啥嘛？”
    佟家磊本來也想問這問題：“啊？什麼啊？”
    張二黑搖搖頭：“怕我也給搭進去，成哥說先前他沒敢跟其他人說，畢竟這是違法的。咱們茶樓開張前找人算過，說我們茶樓做的生意本來就牽扯陰陽，損陰德的事兒，所以員工絕對不能親身參與這些交易，可成哥的小舅子經不住誘惑，參與了一次‘刨古董’的化霜活動。說白了，就是一群盜墓賊來咱們茶館出手贓物，聽說成色都不錯，他小舅子動了心，本來就看起來不正經的人，買完就更加不對勁兒了。”
    “買什麼了？”
    “不清楚……他沒往家帶。”張二黑也迷茫的很，他說：“他小舅子叫柳自德，名字挺正經的，人就不好說了。具體的你聽成哥說，他知道的更多些。”
    兩人就開始絮絮叨叨一些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直到成哥從房間裏出來他倆才進去。張二黑覺得現在的佟家磊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具體哪兒不同，還真說不上來。
    成哥摟著披了大衣的成小嫂子，是個疼媳婦兒的，成小嫂子坐著他站著，噓寒問暖，其他人發出了善意的笑。
    “小嫂子身體能撐住嗎？要不回去休息？”佟家磊說道。
    成小嫂子搖搖頭，臉色蒼白也擋不住那嬌俏的樣貌，她雖然年紀小身板兒小，但是行事作風卻穩重得很，她接過成哥倒來的熱茶捧在手裏，道：“這是我弟弟的事，還是我來說比較好。”
    “我這個弟弟今年才二十，他是我們家最寶貝的孩子，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為他5歲時曾經走丟了4年，九歲才回了家，人又瘦又小的樣子，別說爸媽疼他，當時已經13歲的我也很疼我這弟弟。喏，這是我弟弟柳自德。”
    成小嫂子拿出一張小照片，裏麵有個差不多可能不到一米七的瘦小男人，頭發亂蓬蓬的，眉眼低垂，看著也很沒精神，眼睛下都是黑眼圈，尖嘴猴腮的腎虧樣子，不像正經人，一副死鬼樣，也就那一個鼻子有點像。
    佟家磊問道：“小嫂子，咱弟弟以前是幹什麼的？”
    成小嫂子笑了笑，笑得很溫柔的說：“能幹什麼，才大學畢業，本來還是在不錯的學校讀的二本，可是他不思進取，成天晚上不知道去哪裏，一去就是後半夜才回來，看看人憔悴的。”她的手指在弟弟的照片上輕輕摩擦著，仿佛那就是弟弟真正的臉。
    “咱弟弟失蹤了，小嫂子有什麼看法嗎？”像這種問話的事，一般都是佟家磊來做，劉天佐不太會問，大多數都是直接切入主題，導致經常會流失一些有用信息。
    “我覺得不正常，本來準備報警一段時間，要是沒用，就請高人來看看。”成小嫂子將照片遞給佟家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杯子底側。
    “就在你們來的前一天，我們正準備請人，可是在知道你們來之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個包裹……”說著，這個女人的眼圈紅了，身子不住的顫抖，眼神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裏，“裏麵……裏麵……是我弟弟的一個手掌！我想，他們一定是在威脅我們，本來我覺得綁架者不是一個人，但是看著手掌，我又覺得可能隻是一次普通的綁架，也許可以用錢解決，報警反而會導致撕票，所以我不願意讓更多人參與進來。阿成現在的幾個店麵也算小有成就，綁架也未嚐沒可能，直到我剛才差點沒了命，我們才意識到這件事並不尋常。”
    成哥轉身進屋，道：“我把包裹拿給你們看看。”
    佟家磊跟過去了，劉天佐直接切入主題繼續問：“你為什麼覺得不正常，你發現了什麼？”
    “我弟弟他，剛回來的時候總是眼神空洞，發呆，說話也經常走神。父母以為自得是被虐待成這樣的，後來發現這孩子一直都這樣了，好歹不傻，還是讀了個大學。可是我覺得不一樣，他和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樣。”
    “我和其他孩子都在玩的時候，他從來不參與，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邊上眼睛眨也不眨，麵無表情的看我們玩。而且小時候除了父母和我，他誰也不理，現在好了些，能說上一兩句，但是絕對不能說多。”
    劉天佐蹙眉聽著，他所知道的被附身或是攝魂都不是這樣的症狀，一時之間也沒什麼頭緒，隻希望對方能多說些，因此也沒去打斷。
    女人繼續說：“我覺得有點可怕的是，小時候，家裏沒什麼錢，所以我和自德睡一個屋。夜裏有一次我突然醒來，看見大冬天的，自德直挺挺的站在窗戶前麵，月光照在他臉上，我看見他……我看見他兩眼翻白，嘴巴張開，分明是冬天，卻沒有正常人呼出的白氣！”
    “但我隻看見了一次，當時太困，粗粗看了一眼就睡過去了，第二天問，他也說沒有起來過，我就忘了，最近才想起來，越想越清晰，那晚我是清清楚楚看見了他的……”
    聞言，劉天佐的眉頭更是緊鎖，正巧佟家磊拿了個大盒子過來，他知道，這裏就是那隻手掌了。
    他“啪”地打開了盒子，成小嫂子閉了眼沒看，其他人都忍不住驚叫一聲。
    “果然是這樣！”
    成小嫂子覺得不對，隻看了一眼，當即就昏厥了過去。

    作者閑話：

    好久沒更新了，正好最近不忙，再不更新我就要忘記自己的伏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