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沉睡的芭蕾女郎 26 陰婚嫁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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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磊脖子上的黑斑很淡,它喚起了劉天佐小時候的回憶。
那是他九歲的時候,師父帶著他和師兄一起走訪農家。
印象中,師父總是穿著舊衣服,他個子高,精瘦精瘦的,劉天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在他看來,師父是真正有仙風道骨的人。
他們三個人都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走到哪裏就在哪裏落腳,經常碰到熱情信神佛的人,就會收留他們給一頓飯吃,那時候他還總是問師父為什麼幫人不收錢來著,現在已經不記得師父是怎麼笑著回答這個問題的了,隻記得一句話:“有了錢也要買飯,我為什麼不直接要一頓飯呢?”
他覺得師父傻,他也這麼說了,然後被師父麵不改色的拎起來教育了一頓,現在想想挺懷念的。
那時候,他們經過一個不記得叫什麼的村子,村子裏有個人稱二嬸子的女人,是個寡婦,家裏沒有孩子。
師父當時在附近的一戶人家家裏落腳,正準備休息一下就起程,但是一個男的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大喊:“二嬸子暈過去了,誰給找人看看?!晚了怕是要不行!”
然後師父就去了,師父他老人家的本事可多著呢,劉天佐和師兄劉天佑都以師父為豪,不過由於劉天佐不是學醫者的料,所以師父把他最得意的醫術傳給了師兄。
師父到了二嬸子的門口,有好幾個女人趴在石頭牆上看,小聲地嘰嘰咕咕。師父為了避嫌,叫了個和二嬸子關係好的婦女進來。
二嬸子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還算年輕,長得也有些韻味,隻可惜守了寡。
師父一邊給二嬸子切脈,一邊問起當時的情況。
婦女說:“不知道啊,我就看著二嬸子自己往村子中間那口井走,走到邊上的大榕樹底下不動了,我們叫她也不搭理……”婦女有所顧忌的四下看了看,遮住嘴說:“像是丟了魂兒,後來有人看不對勁兒,就去拉她,結果一拉人就倒地上了,臉色蒼白,嘴皮子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怪嚇人的嘞!”
“哦,那她平時身體如何?”
“特結實,他們家漢子留下來的地都是她一個人照料的,收成好著呢!”
師父收回手,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撫了撫袖子,道:“最近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嗎?”
婦女一拍手,說:“有!有!前幾天二嬸子在河裏洗衣服撿了一件順著水漂下來的男人的衣服,新的,看上去挺貴的。當時二嬸子說:‘我男人還在就能穿,可惜他不在了。’後來大家說不吉利,就又給丟回去了。”
接著,婦女休息了一下,似乎在等師父想想,然後又接著說:“後來二嬸子做了夢,她沒跟別人說,怕傳出去不好。她說她夢見一個長得很俊的男人穿著那身衣服來找她,男人握著她的說說話,她聽不清,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她醒來還覺得羞死人了。”
師父聞言,說道:“你看看她的手臂上是不是有塊黑斑?”
婦女翻來翻去,在二嬸子的左臂上找到了黑斑,已經一片漆黑,像是焦炭的顏色,,她還驚奇地說:“喲,這什麼時候長的?!”
“如果我沒猜錯,上遊一定有家裏人失蹤了的,麻煩你幫我問一下行嗎?”
婦女痛快的答應了,師父就坐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