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明明……明明死了。”那人感受著緊貼著自己身體的溫熱，雙手有些顫抖，滿是不可置信，“我明明，在蘆葦裏的。”
    “白蘇，沒事的，別怕，我再不會離開你了，再不會了……”析潮因為雙手長時間用力而有些顫抖，聲音卻溫柔得不像話，他親吻著白蘇的額頭，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好像隻是為了說服自己。
    聽到這聲音，白蘇卻打了個冷戰，想到自己死後這數十年裏，魂魄一直被困在蘆葦中不得離去的孤苦，眼神更加絕望，甚至透著隱隱的厭惡。
    他雙手用力，卻推不開抱著自己的這個惡魔，隻能任由自己被抱著。
    “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你看，這麼多年人類生存得很好，他們生活得很好，沒有精靈，也沒有其他會威脅到他們的種族去打擾，我都做到了……”
    “……那你放開我好不好？”白蘇的心裏有一絲的欣慰，又覺得很悲哀，感覺多說一句話都很疲憊。
    “你疼了嗎？”析潮聞言，立刻鬆開白蘇，卻還是小心地將他保護在自己的懷裏。
    白蘇的眼神裏有些怯懦，不敢看析潮，卻還是堅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是說，你放了我吧，也放這個人類回去……”
    “回去？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才等到這樣一個和你契合的人？”析潮的聲音變得低沉，雙手用力箍住白蘇，同時也努力地抑製自己的怒火，避免傷害到眼前這個人。
    “我……”白蘇說不出話來。
    白蘇隻覺得恐懼，此刻析潮就好像是一頭野獸，雖然竭力控製著自己，但野獸怎麼會有理智？
    對於他來說，褪去了所謂的潘神的光環，析潮簡直就是一個魔鬼，想要控製他的一切。
    他永遠忘不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個漆黑的晚上，回響在自己耳邊的，好聽到如同鬼魅的聲音。
    僅僅隻是回想到，白蘇就覺得自己仿佛又感受到了肉體交纏的觸感，緊緊纏繞著自己，怎麼都無法消失。
    析潮就看著白蘇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白蘇已經暈倒了。
    時間到了。
    畢竟不是原裝的肉體，就算很相似，排異的反應也還是相當的大。
    析潮顧不上再去想白蘇的態度，隻要將他留在身邊，其他什麼都好辦。
    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看到了希望，卻怎麼也無法再等下去。
    析潮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要加快速度了啊。
    ……
    丹陽醒來的時候就嗆了好大一口水，連忙掙紮著從水裏爬出來。
    摸了摸，肚子都是鼓脹脹的，晃一晃還有水聲，估計剛剛那會兒喝了不少的水。
    真的體力會變好，不是在折騰我嗎？丹陽有些苦惱，似乎比剛剛更虛弱了，手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但是，在水裏這麼久都沒被淹死，說不定還是有效果的？
    “回去了。”析潮看著丹陽站在水中，一臉的思索樣，過一會兒就拍拍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在聽水聲？
    真是……二到讓人覺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