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是什麼？
    是你嗎，是你嗎，是你嗎？
    哦，原來，真的，是你啊。
    “是你自己說的，要什麼都給我。”舔了舔唇，瘦子牢頭向前走了一步。
    “哎，對，不，不錯。”這原本隻是一句很簡單的話語而已，然而，小魚卻在看到瘦子牢頭那伸出的殷紅的舌頭之後，猛然退了一步。
    一句話，被他說的結結巴巴。
    那瘦子牢頭卻是一點不在乎。
    “很好，我答應救你手上那個嬰兒了，但是相對的，你也要……給我。”點頭，灑下一片陰影，近乎貪婪的，他伸出手去。
    要說牢房這個地方，本來也就隻是一個代名詞罷了。若是地理位置極佳，還真的和一般的地方沒啥區別了。畢竟日月星辰對於人間萬物本就不會有所偏頗，在人間，絕不會出現它們照耀不到的地方。
    因此，也是特意的為了製造陰沉沉黑乎乎的恐怖壓抑氣氛的緣故吧，牢房是特意製造在偏向北麵的背陰之處的，周圍一圈栽種的是槐樹，夏日時節也會鬼氣森森，更不要說是在萬物都在沉睡的冬日了。
    空乏、單調、蕭索、寂寥，嗬，真是無趣的很。
    呆的時候長了，是人，都要給自己找樂子的。
    而來這裏做獄卒已經整整十個年頭了，和胖子牢頭互相間隻以胖子、瘦子相稱，瘦子牢頭本名叫什麼，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這並不是縣衙的大牢，而隻是一個私牢罷了，平時也絕不可能有什麼人進來，所以除了和胖子牢頭喝酒以外，閑暇的時間，他便喜歡躺在長凳上望著牢房的天頂發呆。
    周圍烏漆墨黑根本沒什麼好看的，這牢房，唯一能算是有特色的也就隻有它的窗子了，不不，應該這麼說，這牢房裏麵唯一讓瘦子牢頭嘀咕抱怨的也就是這窗子了。
    原因很簡單，約莫有三十多個平方米的牢房，有兩扇窗戶，卻每一麵氣窗口就隻一個成年人腦袋那麼大，且開的高高的，愣是連八尺大漢都夠不著。
    說不上哪裏不好，畢竟為了防止犯人會飛簷走壁，落跑之時利用氣窗，這樣的設計最是合理。
    隻是，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不說死去的蒼蠅、蚊子、老鼠、蟑螂的屍體沒法子處理出去，在夏日的時候，順著牢房裏不知道從哪裏陰出的水汽會散發出惡心的氣味，就連一不小心在這裏放個屁估摸著沒個三日，氣味都不可能消除。
    牢裏的通風那真不是一句糟糕可以形容的。
    瘦子原以為，自己已經是麻木的了。香味臭味又如何？他這不是忍受過來了嗎？
    可是……
    “香，很香。”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好聞的馨香？既不過分甜膩，也不會平淡的讓人完全忽略，堪比最純美的烈酒，盈滿了整間房屋，久久不散，卻又好似花朵的芬芳，深吸一口，沁人心脾，若有若無，讓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