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救治
    謝幹薑準備好後，把房裏除了賀樓璟炎和小孩在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門外，穴道被解開了的蘭姨情緒穩定了不少，隻是默默地看著房門掉眼淚，再也沒哭出聲。和蘭姨一樣擔心小孩的書竹也在眼巴巴地看著。
    賀樓璟涵也守在外麵不肯離開，卻不是擔心而是不滿。
    屋內，賀樓璟炎麵無表情地盯著小孩身上的青紫，眼睛卻冷的讓人膽顫心驚。
    消瘦的身體幾乎看不到肉，隻有骨頭可怕地凸起，身上遍布傷痕，有些正在泛血，有些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疤痕深山不一。
    謝幹薑之前替小孩檢查身體的時候早就猜到了可能的情況，再者小孩在府裏的境遇他多少是知道的，但親眼看到，他心裏衝擊還是很大的。
    在心裏暗歎了聲，謝幹薑也隻能將所有的情緒壓下，看著麵無表情的賀樓璟炎，想著賀樓璟炎對小孩的緊張，他倒是有些期盼賀樓璟炎能改變小孩的生活。
    隻是，有城主在，可能嗎？
    “大公子，我們開始吧！”
    施針的過程稱得上很順利，小孩雖然一臉痛苦，卻沒有如謝幹薑想象中的掙紮，隻是安靜地蜷縮著身體，也沒有出聲。
    在賀樓璟炎的幫助下，堵在小孩胸口的淤血被弄出來了，治療的過程也算結束了。
    “大公子，我先回去準備接下來服用的藥，他休息下就會醒過來了。”
    謝幹薑剛出門，蘭姨便衝了上來，“謝少府，少爺沒事吧？”
    “沒事了，你們還是別進去了，大公子不喜歡人多。”
    雖然不是賀樓璟炎的吩咐，不過謝幹薑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書竹一直伺候賀樓璟炎，自然知道賀樓璟炎的脾氣，有謝幹薑這句話，他哪裏敢進去。蘭姨不想給小孩惹麻煩，也不會急著進去，隻是也不想回去，就守在門口等。
    唯一不滿的是賀樓璟涵，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讓賀樓璟炎教他的射箭，結果什麼都沒做，還被賀樓璟炎‘拋棄’，最後連房門都進不去，心裏委屈極了。不過，謝幹薑的話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還在回去和敲門之間猶豫，就聽到賀樓璟炎喊他進去，一時激動得什麼委屈都忘了。
    一進門看到的便是賀樓璟炎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人，賀樓璟涵眼裏的興奮褪去了些。
    “大哥。”
    出聲提醒著賀樓璟炎他的存在。
    賀樓璟炎這才抬頭，看他的眼神很淡很淡。
    “我這兩天有事，教不了你了，馮都尉這兩天應該就回來了。”
    一開口就是拒絕，幸好賀樓璟涵臉上的表情也總是很冷淡，不然這會兒肯定會失態。
    低頭咬唇，雖然賀樓璟炎沒說什麼事，不過賀樓璟涵知道，肯定和床上的人有關。
    很不滿很不滿，可這不滿又不能在賀樓璟炎麵前表現出來，他隻能壓抑此刻的心情，“大哥，他是誰？”
    答案他知道，隻是想試探下賀樓璟炎的反應罷了。
    “與你無關。”
    臉色聲音很平靜，賀樓璟涵卻還是能聽出其中的警告。
    “大哥，我明天能再來嗎？”不等賀樓璟炎拒絕，他連忙解釋道，“我看他年齡跟我差不多大，我想跟他一起玩。”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理會那人，隻不過要是他說是來找大哥的，大哥肯定會拒絕。
    賀樓璟炎沒回答，低頭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孩，想到初次見麵小孩對他的害怕，從開始就幾乎沒抬過頭。
    “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賀樓璟涵知道賀樓璟炎指的‘不該說’的是什麼，不過他更高興的是賀樓璟炎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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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是在兩個時辰後醒過來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身上疼的他很想哭。
    費力地睜開眼，卻被刺眼的光閃到了眼睛又立刻閉上。
    賀樓璟炎就坐在床邊修煉內力，小孩一動，他就立刻感覺到了。
    隻是安靜地看著小孩醒來的反應，沒開口的打算，不知是不是受了柔和的燈光的影響，賀樓璟炎的側臉看上去也比平時少了些冷漠。
    手擋在眼睛上，等眼睛漸漸適應了，小孩才睜開眼，一點點移開手。
    陌生的床頂不是他熟悉的，小孩有些新奇地看著上方，被子很暖很軟，他都有些不想起床了，腦袋在床上蹭了蹭，真的不是錯覺。
    眼睛睜得大大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被子，有些滑，很舒服。
    似乎不敢相信，小孩掐了下自己的臉，正好掐到臉上被撞到的地方，疼的呲牙咧嘴，嘴巴卻是樂得合不攏。
    “不是做夢？”
    自言自語，聲音充滿疑惑。
    又朝前方看去，小孩覺得好像有些熟悉，可是又不是自己的房間，不過，那顆能發光的珠子真好看。
    小心翼翼地張望著房內，像是做賊般，沒看到任何人，小孩很是開心，壓根沒注意到，他身後就坐著一個人。
    急不可耐地從床上爬起來，身上還是很疼，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他想去摸摸那顆珠子，一定很暖。
    還沒下床，小孩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後麵抓著他的手，嚇得他立刻不敢動了，也不敢回頭，身體就那麼僵硬著。
    身體一輕，好像有人抱著他，靠著的地方很暖。
    小孩還是擋不住心裏的好奇，一轉頭就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被放在床上躺好，小孩才看到賀樓璟炎的臉，眼睛瞪得更大了。
    “哥哥？”
    不再像第一次見麵那樣小心翼翼，稚嫩的聲音充滿興奮，伸出的小手碰到賀樓璟炎的臉，小孩驚呼道，“熱的。”
    賀樓璟炎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後麵無表情地翻身下床。
    “哥哥？”
    看著賀樓璟炎離開，小孩有些緊張，連忙也想下床。
    隻是剛有動作，皇甫灝軒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
    “躺好。”
    語氣很淡，似乎有點嚇到了小孩，連忙繼續躺著，看著賀樓璟炎離開，不敢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