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可以嗎？
    “蘭……姨……我沒事……”
    微弱的聲音有些悶，又帶著些安撫的味道，似乎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
    倒在地上的人終於抬頭，身體也微微拱起，看樣子很快就要起來了。
    轉頭給了蘭姨一個笑容，隻是有些牽強，額頭上有新鮮的血痕，應該是剛才摔倒的時候被撞的。
    賀樓璟霖他們吃完飯就直接過來找他們，那時候他和蘭姨還在準備午飯，什麼都沒吃就被拖到這裏來了。
    從一開始就被賀樓璟霖他們要去抱著靶子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不能讓蘭姨受欺負，不會去做無謂的反抗。
    隻是他中午沒吃飯，肚子裏很空，前段時間腿上落下的傷還沒好，達不到他們的目標。
    他很累很累了，腿都不像自己的。他想回去幫蘭姨洗菜，幫蘭姨燒柴，他也想和娘親說話，給娘親念經文，他還想回去看書，他一點都不想陪他們玩。
    每次陪他們玩完回去後，他都要在床上待好幾天，雖然偶爾他們也會讓人給他和蘭姨送藥，送吃的，但他還是不喜歡那樣。
    可他必須和他們玩，不然他們會欺負蘭姨，他不想蘭姨受傷，也不想讓蘭姨擔心他。
    雖然雙腿都在打顫，但他還是站起來了，胸口很疼很疼，他又想像小時候那樣和娘撒嬌了。
    他忘了很多事，但蘭姨經常給他講小時候的事。他學走路的時候，每次摔倒後，娘親就會抱著他安慰，其實一點也不疼，地上都鋪著厚厚的毯子。
    蘭姨說他最喜歡和娘撒嬌，娘也喜歡他跟他撒嬌，可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撒嬌了。
    賀樓璟霖很滿意靶子又站起來了，讓人把蘭姨帶走，示意賀樓璟瑞離開，看著靶子在移動，雖然速度他有些不滿意，不過他現在心情好了些。
    眼看著自己的箭射穿了靶子的衣袖，掛在靶子身上，他的心情又好些了，果然需要好的靶子，他對射箭才有興趣。
    如果對麵的靶子換成賀樓璟涵，他相信他的技術會更好的，一箭擊中靶心。
    ---------我是小孩和璟炎的分割線----------
    賀樓璟涵跟著夫子去找賀樓璟炎的時候，賀樓璟炎正準備吃午飯。
    畢竟是自己的夫子，賀樓璟炎雖然對人冷淡，但對夫子還是很尊敬，招呼夫子留下來一起吃飯。
    對賀樓璟涵幾乎熱情的打招呼，賀樓璟炎的反應很淡。
    前世他對幾個兄弟的感情都不深，他繼任城主之位之前，和賀樓璟涵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覺得賀樓璟涵的能力不錯。
    他當上城主後，賀樓璟涵主動要求去弈城發展，綜合考慮下，他同意了，那之後，他和賀樓璟涵見麵的次數更少了，雖是兄弟，卻與陌生人相差無幾。
    上輩子的遭遇讓他對本就不存在的兄弟之情更不指望了，更可況，他現在還不確定，上輩子的事賀樓璟涵有沒有參與。
    賀樓璟涵眼裏的失望很明顯，但在賀樓璟炎麵前，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其他，他的臉比之前更冷了，看上去和賀樓璟炎相差無幾。
    夫子夾在兩個人之間，看著那如出一轍的表情，扶著根本不存在的胡子，笑得有些陰險。
    席間，賀樓璟涵幾乎是沉默的，安靜地聽著賀樓璟炎和夫子的交談，每次賀樓璟炎開口，他都會目不轉睛地盯著賀樓璟炎，專注得看不到夫子眼裏的笑意。
    賀樓璟炎卻對他的注視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根本沒看到。
    有些問題夫子也會轉過頭來問他的看法，這時候他很是緊張，擔心自己的回答不好，會讓賀樓璟炎不滿意，又想在賀樓璟炎麵前好好表現。
    隻是，他的回答，從來不會引來賀樓璟炎的側目，更得不到賀樓璟炎隻言片語的評價。
    飯後坐了會，夫子準備離開，他卻有些舍不得。
    他都還沒好好和大哥說說話呢，不過他又不敢要求留下來，他覺得有很多話想和大哥說，可仔細想好像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四公子不是有事要和大公子商量嗎？”
    磨磨蹭蹭地跟在夫子後麵走到門口，賀樓璟涵突然聽到夫子如此道，沒有絲毫心裏準備的他被嚇了一跳，差點出聲戳穿夫子的‘謊話’，好在最後穩住了情緒。
    不敢看賀樓璟炎，怕自己露餡，又忍不住偷看賀樓璟炎的反應，正好對上賀樓璟炎看過來的眼神，很冷很淡，像是在問他什麼事，又仿佛隻是無聲的淡漠。
    “大哥，可以嗎？”
    好像緊張，又好像很平靜，聲音很平穩，隻是心髒跳得很快。
    那樣子，哪裏看的出一絲在賀樓璟霖他們麵前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