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想來就別來
    事實上，這其中的因由，源於今天是小孩娘親的忌日。
    幽刹國有個傳統，親人忌日那天上香供奉的食物必須由親人吃完，據說那包含了死去的親人對祭拜之人的祝福和保護，不僅僅對祭拜之人有好處，對死去的人而言，吃完那些食物也代表了祭拜之人對死者的祝福。
    所以，一般祭拜的食物都會被死者的親人當天吃完。
    小孩之所以那麼急著要吃完，就是想將自己的祝福傳遞給陰間的娘親。
    但凡是總有例外，像那些大戶人家，皇宮等地方，每次祭拜的陣勢龐大，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用到的食物數量是很龐大的，一天之內根本不現實，那樣的存在也根本不可能會吃剩的，便有了另外一個特例。
    若是祭拜的食物當天吃不完，可以歸還給死去的親人，以焚燒的方式。
    這樣在陰間的親人也不會因為活著的親人浪費他們的心意而受懲罰。
    當然，一般虔誠的人都會選擇前者。
    賀樓璟炎去小孩的院子後，也沒打算露麵，無意間聽到小孩和蘭姨那段對話，便出手奪了能撐死小孩的東西。
    他本人不信奉神明，更不信真有陰間，縱然他現在算是死而複生，骨子裏的觀念還是不曾改變的。
    本來是打算直接扔掉的，但想到小孩那麼認真地想要把這些吃完，他還是改變了注意。
    隻是，他依舊不太能理解小孩的堅持，就像他不懂賀樓天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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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好無聊啊，有什麼好玩的沒？”
    被豎起的課本遮擋住的腦袋一邊偷瞄著上方授課的夫子，一邊小心翼翼湊到旁邊的課桌，小聲地和旁邊的人說話。
    “你有什麼好主意？”
    旁邊的人顯然比他更為鎮定，眼睛看著前方，麵色不變，隻是嘴角在動。
    “三哥，我也要去。”
    坐在最先開口那人身後的小孩也聽到了他們的話，立刻把腦袋湊上前來。
    隻是動靜太大，引來夫子的側目，不過也僅僅隻是側目，很快夫子便移開視線，隻當沒看到。
    反觀堂下那三個說話的孩子，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羞愧，要麼一臉無謂地看著夫子，要麼對夫子的眼神視而不見。
    “我們去練射箭吧！”
    最先開口的那孩子有些興奮道，眼裏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一看就是在動什麼壞心思。
    “射箭有什麼好玩的，累死了。”
    後麵趴著的人很快又縮回去了，一臉的無趣，摸了摸小胳膊，隻是想著就覺得全身都疼。
    “切，沒見識，你不愛去，待會兒可別求我帶你去。”
    他這麼說，後麵那人立刻又來了精神，又湊了上來，一臉討好，“三哥，我去，我去，快說說怎麼玩。”
    他可不敢得罪三哥，要是以後三哥他們玩的時候不帶上他，他可就慘了。
    母親不允許他們輕易出門，他們隻能在府裏找樂子，要不是三哥主意多，他的日子肯定很無聊。
    前幾天因著想著父親這兩天會抽查他們的功課，他們都怕回答得不好父親會生氣，母親也逼著他們好好學習，除了來上課，他們的時間都用來補習了，都沒玩過。結果今天夫子告訴他們，這個月父親的抽查取消，照常上課，讓他們又高興又鬱悶。
    高興的自然是不用擔心在父親麵前出錯了，鬱悶的是他們竟然白白浪費了這幾天。夫子怎麼也不知道早點提醒他們，母親也是，這麼重要的事都會忘。這兩年父親每個月這時候的抽查都會取消的，也怪他們自己沒記住。
    “下了課再說。”
    顯然，‘三哥’還是‘記恨’某人的不捧場。
    任憑那人怎麼撒嬌，他都不肯鬆口，還把書放下，裝出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終於熬到課堂結束，一直惦記著的某人立刻從桌位上跳起來，竄到前麵那兩個人之間，哀求道，“三哥，下課了，你就告訴我吧。”
    “你們太過分了！不想學習就幹脆不要來。”
    清冷中夾雜著憤怒和鄙夷的聲音插入三人之間。
    開口的小孩看上去比他們三個還小，臉上倒是看不出怒意，眼神有些冰冷，倒有幾分神似賀樓璟炎。
    隻是賀樓璟炎的冷已經融入骨，他的冷更像是一種刻意的偽裝。
    賀樓天朔目前有五個兒子，長子賀樓璟炎，次子賀樓璟軒，三子賀樓璟霖，四子賀樓璟涵，幺子賀樓璟瑞。
    最先說話，被成為‘三哥’的人，乃是三子賀樓璟霖。
    被賀樓璟霖搭訕的‘二哥’便是賀樓璟軒。
    坐在他們後麵的是賀樓璟瑞。
    訓斥他們，和賀樓璟炎有幾分神似的，是賀樓璟涵。
    幾人都不是一母所生，隻是賀樓璟軒和賀樓璟霖兩人的母親是親姐妹，他們的關係便比其他人來的親密。而賀樓璟瑞的母親痛賀樓璟軒他們的母親交好，這三個人便經常紮堆。
    賀樓璟涵則是習慣於獨來獨往，相比於賀樓璟霖他們無視課堂，臨時抱佛腳，他的學習態度很是端正，也很刻苦，對夫子更是很尊重，所以總是看不慣賀樓璟霖他們無視課堂的樣子。
    他雖是排行第四，但其實他們四個人年齡相差最大的也不過幾個月，都在六歲附近，比賀樓璟炎足足小了五歲。
    這段年齡差，賀樓璟軒他們的出生，在當時，曾引起了另一番故事，隻是幾年過去了，已經無人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