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翰書院，試探
    易林從院子裏出來，沒走幾步就遇上了賀樓璟炎。
    看那樣子，不像是偶爾，反倒像是賀樓璟炎專程在這裏等他。
    易林不禁有些心虛，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肺腑被大公子聽到了，這會兒來找他麻煩了。
    腦子裏念頭閃過，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幾步走到賀樓璟炎跟前，不失恭敬地喊了聲，“大公子。”
    “易大人要回翰書院吧？一起吧？”
    那語氣，絲毫不打算給易林拒絕的機會。
    易林雖然不知道賀樓璟炎是為什麼找上他的，卻也不打算拒絕。
    他很清楚，就算他拒絕，在大公子麵前估計也是無效的。
    賀樓璟炎走在前麵，他走在後麵，等著賀樓璟炎開口，順便思考賀樓璟炎找他的目的。
    隻是都快到目的地了，賀樓璟炎都沒說過一句話，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
    可是，就真的隻是單純地要找個伴一起走嗎？這個答案比大公子找他有事更詭異好吧！
    “易大人在想什麼？”
    突然聽到賀樓璟炎的聲音，陷入思考的易林打了個寒顫，沒注意到賀樓璟炎停了下來，差點就撞到賀樓璟炎身上了，好在賀樓璟炎稍稍後移了一步。
    尷尬地朝賀樓璟炎笑笑，易林這才回過神來，根本沒聽到賀樓璟炎剛才的問題。
    “臣剛才走神了，大公子恕罪。”
    “易大人可知父親為何不在府內？”
    沒有拐彎抹角，賀樓璟炎問的很直接。
    易林臉色微變，倒不是因為賀樓璟炎的問題，而是想到賀樓璟炎為何會等他。
    想必是剛才聽到了他和嚴於的對話。
    “臣不知。”
    回答得有些冷硬。
    那事是城主府不算秘密的秘密，但卻是城主的禁忌，誰都不敢在城主麵前提起。
    賀樓璟炎隻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意味深長，又似乎隻是很平淡的一眼，那眼神，看得易林很有壓力。
    他甚至覺得，下一刻他很有可能被拉去嚴刑逼供，還是很慘的那種。
    意料之外，賀樓璟炎隻是淡淡地轉身，繼續前行。
    這是已經不好奇了還是已經猜到答案了？
    大公子心思真難懂，比城主還難懂。
    這一路，絕對是易林走的最艱辛的一段，身體不累，心卻很累，他被那無聲的沉默折騰得幾乎都要衝到賀樓璟炎前麵告訴他答案了。
    當然，也隻是幾乎。
    終於到了翰書院，易林覺得自己都要虛脫了。
    “事情解決了嗎？”
    才進屋子，他便遭到了熱情的迎接。
    詫異怎麼沒人和賀樓璟炎打招呼，卻發現賀樓璟炎根本不在。
    轉頭才發現，賀樓璟炎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後。
    順著他的視線，湊上前來的李廣才，宣博等人才看到賀樓璟炎的存在，忙向賀樓璟炎問安。
    三年前賀樓璟炎便在賀樓天朔的授意下進了翰書院處理半煙城的事務，沒有細分部門，隻是由賀樓天朔的親信任職，每個人分工不同，但遇上無法解決的事，大家會一起商量。
    在沒有和朝廷撕破臉皮之前，這裏畢竟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城主府，該低調的時候還是要低調。
    “父親這幾天都不在府上，遇上什麼事了？”
    賀樓璟炎的話讓易林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公子來到底是為了城主的下落，還是隻是為了解決麻煩？
    其他幾個人都在看易林，無聲地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幾位大人覺得我不夠資格知道？”
    很平靜的語氣卻讓在場的人都打了個寒顫，那股氣勢比麵對城主還要嚇人。
    即使剛才已經見識過賀樓璟炎的冷，易林這次也還是和其他人一樣被嚇到了。
    “臣不敢。”
    異口同聲，整齊地跪在地上。
    賀樓天朔是土皇帝，賀樓璟炎的地位便相當於皇子，又是正室所出，如果不是賀樓天朔對他的子嗣一直都是漠不關心，賀樓璟炎是當之無愧的‘太子’。
    就算他們是賀樓天朔的親信，但在賀樓璟炎麵前也不能太過放肆。
    但這一刻，他們下跪，不是因為賀樓璟炎是賀樓天朔的兒子，單純的因為賀樓璟炎身上令人折服的氣勢罷了。
    看都沒看跪在麵前的人，賀樓璟炎走向一旁的椅子上，這才讓人起來。
    “我知你們隻忠於父親，但你們忘了，是父親讓我來翰書院的，你們覺得父親是讓我來當擺設的嗎？”
    不輕不重的聲音讓剛起身的幾人又是一震。
    這三年賀樓璟炎雖然會出現在翰書院，但次數並不多，賀樓璟炎沒要求接觸核心事務，賀樓天朔也沒有特意囑咐，他們便也沒放在心上。
    對他們而言，他們忠心效力的對象隻有一個，那便是賀樓天朔。
    久而久之，潛意識裏他們便淡忘了賀樓璟炎的地位。
    也不是對賀樓璟炎不恭敬，隻是沒有從心底承認賀樓璟炎的身份。
    雖然平時為人看上去很謙遜，但身為賀樓天朔的親信，他們骨子裏都是高傲的。
    賀樓璟炎這番話才讓他們意識到他們的失誤，也是這時候，他們才開始正視賀樓璟炎的身份。其實，不止是賀樓璟炎的話，最主要的是賀樓璟炎此刻不亞於賀樓天朔的氣勢讓他們無法敷衍對待。
    賀樓璟炎說了這話之後便也不再開口，也不急，坦然地坐著，臉上是一貫的麵無表情，倒是那幾個人有些不自在，麵麵相覷。
    ---最近連叔的情況有點特殊，發文了審核後才能顯示，尤其是公眾文必須標綠了才會在書架顯示，所以遇上比說好的時間遲了的話，親們別急，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