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太子  16、生死一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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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郴迫不及待上前,一腳橫踩在棠梨的脖子大動脈處,狠厲的踩下去,脫口罵道,“狗奴才,見到本皇子竟然還不下跪?簡直不想活了。”
    皇三子鍾離郴據說是一個宮女所生,這在他心裏就是一根刺,加上他在皇宮裏本來就屬於不受寵那種,最討厭奴才有眼無珠,慢待他,曾經因為這個整死了不少奴才。
    棠梨剛剛對鍾離郴的無視已經讓他勃然大怒,一雙陰鶩的眸子盯緊了棠梨,看見赤影,他眼中怒意更甚,以為棠梨一個奴才因為太子受寵才在他麵前狐假虎威,伸手將要去奪棠梨手中的赤影。
    赤影是鍾離賞送給棠梨的,棠梨個倔脾氣,即使是死也不會把赤影給他的,可是他忘了對方是個皇子。
    黑至炫紫的眸子因為手上用力而浮上一抹血紅,妖豔而魅惑,在某個瞬間,鍾離郴覺得自己似乎被這雙妖冶的眸子給吸了進去,短暫的一怔後,棠梨憑著一股子蠻力握緊了寶劍死死的抱在懷裏,像懷抱某種信念,深深的守護,不死不休。
    “來人,給我拿住他,我倒看看這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偷皇宮禁物?”鍾離郴見棠梨死死的抱住赤影,氣的吩咐侍衛奪劍。
    大內侍衛的身手當然了得,縱使棠梨的手被磨破了一層皮,他仍然像個暴怒的小豹子般死命抱著不撒手,但是侍衛在他的胳膊上用巧勁那麼一按一捏,再怎麼不情願,棠梨的手便不聽使喚的一鬆,“哐當”一聲,寶劍掉地的聲音異常的尖銳而刺耳。
    棠梨瘋了一樣撲上去就要搶回寶劍,但是無奈被武藝高強的侍衛死死的按住。
    “呸,”鍾離郴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厲聲道,“把人給我帶過來。”
    侍衛將棠梨的胳膊扭到身後,將人壓了過來。
    “抬起來頭。”
    其中一個侍衛抓住棠梨墨色的長發狠厲的往後一拽,棠梨被迫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刀刻般美豔的臉龐。隻有飽滿的額頭上有一個醜陋的疤痕,美與醜的結合卻分外的醒目,竟然透出出一股子直透人心的邪魅。
    “不會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賤奴吧?嗯?”
    棠梨死死的咬緊嘴唇,黑至炫紫的眸子裏射出一道讓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賤奴,南離王朝最低等的賤民,大都是犯官之幼子,祖上犯過大罪,本應誅九族的,但由於鍾離鉞是個好麵子的,又非常自負,為了顯示自己的仁慈,所以,這樣的罪犯便被留了下來,但是這些幼子均被處以墨刑,額頭刺字“奴”,永遠活在最底層,任人踐踏,毫無尊嚴。
    這些賤奴成年後要麼被發配流放,要麼被圈養在太液池,成為最低等的奴隸,幹著皇家最肮髒的活計,以此為生。
    棠梨從懂事起就一直活在太液池,過著奴隸一樣的生活,他吃不飽穿不暖,還時常挨打,要不是鳳姨一直拚了命的在照顧他,棠梨壓根就活不到現在。
    現在被鍾離郴這麼拽起頭發,棠梨並沒有感到那種不可忍受的羞辱感,隻是死死盯著他手裏那把劍。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那個清貴的男孩送給他的劍,還有他當時並沒有說出的心裏話,“劍在人在,劍忘人亡。”
    鍾離郴仿佛也感覺到了棠梨灼熱的視線,他“唰”的一把抽出寶劍,赤紅色的劍身泛著清冷的寒光,赤影出鞘的那一刻,周圍的人似乎都感覺到了那股冰冷的寒意。
    “果然是把好劍。怪不得太子弟弟死活都要得到這把劍呢。就是不知道這把劍在你這賤奴臉上刺幾道是不是也恰如其分的鋒利?哈哈……”
    鍾離郴拿著寶劍,劍尖直指棠梨的臉頰,赤影宛如遊龍般在棠梨的臉上比劃著,陰鶩的眸子如盯著獵物般盯緊了棠梨,似乎要從那黑至炫紫的漂亮眸子裏麵看出懼怕,求饒和不顧一切的哀求。
    折磨人享受的是從被折磨的人臉上所獲得的那種虐人的快/感,如果享受不到,那麼折磨人這件事也沒有多大意思。
    棠梨這個硬骨頭果然要讓鍾離郴大失所望了,在他眼裏,沒有什麼比寶劍更重要,他壓根就不在乎被所謂的皇子折磨。
    看著棠梨那雙黑至發紫的眸子毫無怯意,鍾離郴咬著牙將劍刺了上去。
    令人膽寒的一幕發生了,關鍵時刻,棠梨跟個暴怒的小豹子一樣掙脫了轄製他的侍衛,修長的手握住了鍾離郴刺過來的長劍,鮮紅的血一下子湧了出來,染滿了長劍,襯得赤紅色的劍身分外的奪目。
    鍾離郴萬萬沒想到棠梨會這麼不要命,雖然棠梨沒有學過任何的武藝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半大男人,在鍾離郴愣神的時候,他已經用血淋淋的手握住了赤影劍,用勁一抽,赤影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鮮血染紅的掌心,深可見骨的刀口,令人震驚的行為都比不上這一刻棠梨臉上的那奪目而邪肆的迷人笑意。
    因為守護了男孩送給他的赤影,棠梨笑的一臉滿足。這樣邪肆而迷人的笑意簡直閃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眼。
    鍾離郴被這明晃晃的笑容刺的鍾離郴怒火攻心,回手從侍衛腰上抽了一把劍,擺開架勢向棠梨衝去。
    在鍾離郴揮著劍再一次衝上來的時候,一聲溫潤優雅的聲音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硬生生打斷了他。
    “老三,住手。”
    男子長得雅致如玉,身材挺拔如竹,一雙清水般清澈的眸子讓人如沐春風。墨色的長發用一隻簡單卻不失精致的玉簪攢住,戴著金色的皇子冠冕,再加上一身繡著精致紋路的月白色的衣袍,襯得他越發的麵如冠玉,清雅妙人。
    在奴才們高呼二皇子吉祥的時候,棠梨心中一下子了然過來,原來這清風朗月般的男子便是南離鍾離鉞的次子鍾離鈺。但因為皇長子一出生就撒手人寰,所以,次子鍾離鈺便成為南離名義上的皇長子。
    與鍾離賞的囂張跋扈一樣,南離皇次子鍾離鈺的清雅麗質和溫潤如玉也廣為人知。
    “皇兄,你……。”怎麼能護著一個賤奴?
    鍾離郴一臉陰沉的瞪著鍾離鈺,眼中迸發出強烈的不甘。事實上,他並不怕這個皇兄,但他傷了鍾離賞的人,雖然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賤奴,但是以鍾離賞的護短和他如今的受寵程度,他萬萬不敢對上聖寵不衰的太子殿下。鍾離郴頭腦一冷靜下來,挑撥離間將自己摘出這是非之外便成為了當務之急。
    “皇兄,太子弟弟竟然將從你手裏奪得的寶劍轉送給一個賤奴,看來他還真不把你放在眼裏。再說,一個太液池裏走出來的賤奴簡直侮辱了父皇賜的這把赤影劍。”
    這麼拙劣的挑撥鍾離鈺怎麼會看不出來?鍾離鈺微微皺了下好看的眉頭,似水的眸光輕輕的掃了鍾離郴一眼,依然是溫潤如水的眸子但卻似乎結了萬丈冰層,從冰層中射出的那道寒光異常的犀利冷冽,鍾離郴接下來要出口的話便生生的凍在喉嚨中。
    鍾離鈺不似鍾離郴那麼陰厲會算計,但是裏麵的厲害關係他卻想的明明白白。
    “老三,小心禍從口出。誰告訴你這把劍太子殿下轉送給了一個賤奴,你又是怎麼知道他”鍾離鈺輕輕指了指棠梨,“是一個賤奴的?”
    “我……”鍾離郴被堵的啞口無言,隻陰沉著一張臉站在身後,冷冷地哼了一下。
    鍾離鈺點到即止,也不再理會陰著臉的鍾離郴,他一步一步走向棠梨身前,突然出手一把捉住了棠梨正流著血的手掌,不顧棠梨的掙紮,細細的查看了片刻,才轉身對自己帶來的奴才吩咐,“來人,快去請太醫。”
    “是。”
    “等等,請宋太醫來。”宋太醫可是太醫院首席。
    “皇兄一個賤……奴才也值得你這麼費心?”還請太醫院首席來給他看傷?
    鍾離鈺根本視所有人的訝異視線為無物,他隻是掏出一條月白色的錦帕在棠梨受傷的手掌上纏了幾下,然後死死的按住不讓血液繼續流出。
    鍾離賞左等右等棠梨不來,便出來尋人。遠遠的便看見了持劍的棠梨,一手的鮮紅刺的他眸子赤紅,那被錦帕遮住的傷口紮的他的心肝更疼,但按在棠梨手掌上的那隻鍾離鈺的手更讓他有種想砍斷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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