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誠準備好早餐去叫蘇煜起床就接到了蘇煜媽媽的電話。
    ‘連車都開不好，你要我怎麼放心把蘇煜交給你，這次你命大沒事，哪次載著小煜的時候出事了誰賠我兒子！’
    “阿姨您聽我說，昨天隻是一個意外！”石誠焦急地辯解。
    ‘你不用找借口，人命能有幾次意外？別想我同意小煜跟你在一起！’
    “阿姨，阿姨……誒……”石誠呆呆看著蘇煜把手機抽走。
    “別忘了到底是誰造成這一切的，不要以為他老實就可以隨便欺負，你問過我了嗎？小心我以侵犯他人隱私的罪名起訴你！”
    ‘你起訴我？我是你媽！’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幹涉我的幸福！”
    ‘你這樣跟你媽說話？跟個男人在一起叫幸福？我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
    “沒錯，你生的是兒子，所以沒法做你的貼身小棉襖，總要離開的！”
    ‘不可能！我不會同意的！’
    “嗬，這麼多年你看我在意過嗎，十五我是不會回去的，再見！”
    蘇煜掛了電話，臉色陰沉。
    “老婆……”石誠去拉蘇煜的手。
    “傻子。”
    邁進幾年不曾回過的家門，蘇煜心裏沒有那種終於回來的輕鬆與溫暖，反而是冷著一張臉，也不走進去，隻是立在門口。
    方蘭琪麵無表情，“回來了，過來坐。”
    “不用，我說幾句就走。”
    “說幾句就走？你當你是哪個國家領導？過來坐下！”
    蘇煜切了一聲，還是過去坐下了，不是屈服與方蘭琪的威嚴，而是因為她始終是他的母親。
    親手替蘇煜倒了杯茶，方蘭琪緩緩道：“石誠出車禍了吧，我就說這人性子不夠沉穩，也不夠機靈，跟你不配，就你認定了人死性不改。回來吧，媽媽給你介紹溫柔可人的好女孩，這樣的孩子顧家也宜家，哪個男人不想自己回家後就吃飯，衣服打掃也不用自己操心，識大體知道給你獨處的空間。更重要的，她還能給你生個孩子。這些，石誠能做到嗎？”
    蘇煜接過茶，沒說話，方蘭琪繼續道：“陰陽調和男婚女嫁都是自然界的規律，兩個男人在一起像什麼樣子，你看看外麵那麼多人，怎麼也不見他們都是找個同性的？我知道你要跟我說這世上gay多得很，多又怎樣，他們見得人嗎？他們敢大聲說出去嗎？所以啊，這還是違背常理的事情，見不得光的。你以前不是也交往過好幾個女孩子嗎，可見你也不是就要男人了。當初你們年輕，貪玩兒，我不會怪你的，誰不會犯錯呢，改了還是好孩子，媽媽還是愛你的，聽媽媽話，媽媽不會害你的。”
    蘇煜放下了杯子，嗤笑一聲，“關於你剛才說的那些，除了生孩子，石誠都做得到。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溫柔體貼，賢惠能幹，還任打任罵絕不還手，愛我勝過其他的人在了，我實在想不出理由再花時間去找一個。”
    方蘭琪臉色變了變，蘇煜正色道：“媽，我愛他。”
    “你可能無法理解我們，可是我要說，我們之間的愛跟普通男女之間的愛是一樣的，我不是gay，除了石誠以外的男人都不行。他對我很好，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他從來沒說過一句讓我改的話，總是在縮小他自己來遷就我。他很傻，見到一個機會就拚命討好你，為了這個車禍的事情他消沉了好幾天，整晚整晚地睡不著，瘦了，還是沒能想出辦法來，所以我今天才會在這裏。”
    “媽，一輩子就那麼點時間，找到一個自己愛而他也愛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我不想失去了他隨便找個女人過，然後等到我老了死了的時候再來後悔現在放手。人言可畏我知道，可是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嘴巴，即使沒有這件事，要尋你錯處的人總是能找到其他的。難道就因為別人的話而委屈自己？我為什麼活著？就為了讓別人看到我有多麼光鮮？媽，你不是這麼刻板迂腐。”
    “當初那些親戚都說女人就該在家裏帶孩子的，可你還不是一樣跟著爸出去打拚嗎，不是一樣讓他們刮目相看了嗎？我也是一樣的啊，我覺得我這樣活著很快樂，我並不以我跟他在一起為恥。媽，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