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阡晏沒有發抖，抬起頭看著他，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水汽，卻已經不再閃爍，緩緩地點了頭。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傻，我知道他不愛我，可是，這世界這麼大，也隻有他不在乎我的髒，願意讓我待在他身邊。”淚水決堤而出，趙阡晏一手撐在額前抓著自己的頭發，聲音哽咽，斷斷續續。“他願意接納我，讓我有一個溫暖的港灣，不再受人排斥被人唾棄。我怎麼可以離開……我又能夠去哪裏……”
    “什麼髒不髒的！沒有的事！不就是跟男人睡過了嗎！又不是女人還有層膜，幹過這事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哪個嫌過自己髒了！你他媽能不能有點誌氣，就當是被狗咬了！這就叫髒，那那些殺人放火吸毒嗑藥的算什麼！”
    餘飛怒其不爭，喊得很大聲，趙阡晏被他一喊，全身震了一下，沒哭了，臉色更白，卻也不再說話了，隻一個勁地發抖。
    餘飛一看，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忙矮身安慰，卻沒什麼效果。
    “行了，我們該說的也都說過了，接下來的還是看你自己了。不過有一點，你剛才說的，至少在這裏的人是不會嫌你髒的。這是我的名片，你有需要可以找我。”蘇煜放下一張自己的名片就準備離開，還示意餘飛跟上。
    電梯門口，蘇煜對餘飛道：“他心裏有事沒說，他說的髒肯定還有別的什麼，你可以試著問看看，不過別太激了。你最好把他藏好，袁衝見過你，可能會查你，不過我會先跟吳傾商量看看怎麼對付，跟學校請假吧，有什麼需要就給石誠說，短期內不要多出去晃悠。”
    “我知道了。”餘飛也知道情況不那麼樂觀，難得對蘇煜的吩咐沒有反對。
    坐到了車上，石誠也不忙著開車，問道：“阿飛一個人能行嗎，要不我也留下來吧。”
    “不用了，現在他們應該比較安全。”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奇怪嗎，都一天了，袁衝的人都沒有找到這裏來。”蘇煜係好安全帶，仰躺在椅背上。
    “這……沒那麼快吧……”
    “不，很快。他們是黑道，對於查人和報複這塊看得很重，前者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後者是保證自己的麵子。如果我是袁衝，被人截了自己的東西，我就會在第一時間找到那人，狠狠地報複回去，而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了！”
    “那是不是說明趙阡晏對他來說不重要？”
    “他是老大，麵子對他來說尤其重要，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即使是再不重要的東西，為了挽回麵子，他都要搶回去。”
    “那，這是為什麼？石誠想不通了。”
    “我們幾個都隻是菜鳥，過程這麼順利其實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如果不是我們真的運氣太好讓他們找不到的話，就是有人把袁衝絆住了！”
    “絆住……難道是吳傾？”
    蘇煜閉著眼睛想了想道：“我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可是，他說過他不會參與到這裏麵來的！”
    “不一定就是他直接出麵，可能是他放出了什麼消息混淆了袁衝的視線，或者是他給他放出了更好的誘餌，讓他暫時顧不上這邊。”還有種可能，蘇煜沒有說，他不確定吳傾是否會為了他們做那麼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不管是不是吳傾，我都要先找他一次，那麼多東西，我可不打算有借無還。”
    見蘇煜那麼鎮定，石誠也不急了，任何時候他的蘇煜都能看到很多他看不到的東西，相信他，遵照他的話前進，就一定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