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海把車停在馬路旁邊，靜靜地聽完黃東林的話後，整個人完全變成了一副癡呆模樣。他旁邊的秋成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還以為黃東林是不是突然生病了。
    “我要毀掉’CMZ’！”
    就在一分鍾之前，這個‘CMZ’的合法繼承者向他倆說出了這麼一句無比驚悚的話語。然後，沉默便一直蔓延開來。
    “對！就這麼做！”黃東林篤定地握緊拳頭。
    之前他一直想著挽救他爺和他父親留下的這份產業。可就在剛才他忽然意識到，如果自己都不確定那份光鮮底下到底隱藏了多少的腐爛，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了結’它。
    “你……說的是真的？”豐澤海道。
    黃東林笑著點點頭，雙目平視前方，“阿海……與其費勁修補一個看不見有多少坑洞的牆壁，不如……推翻它，重新建造！”
    豐澤海身心震動，驚愕地回頭瞪著黃東林，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大的氣性。
    秋成的兩眼熱切地閃爍著火焰，癡迷地盯著黃東林的側臉。
    “要怎麼做？？”豐澤海也來了興致，連連追問。
    黃東林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還在摸打火機時，秋成雙手捧著一隻打火機點燃之後送到他的眼前。
    “我就……再給他們推波助瀾一下。”他咬著煙頭，吐了口眼圈，眯起了漂亮的眼睛，笑得格外的優雅迷人。
    ‘龍山機構’是一個專門承擔招、投標工程的專業機構。從公家到私企法人，北、東部許多公開未公開的工程項目幾乎都是通過他們來完成開發前期的投資工作的。
    今天在‘頂新國際酒店’也有一場由‘龍山機構’籌備的大型公開招標活動。活動的時間原本定在上午十點半開始，不知怎麼搞得，中途場館的電腦設備出了點差錯，後來改時間到下午兩點準時開始。上午的那場小型招待會臨時改成了一場充滿了看不見的硝煙的酒會。各家公司代表還有活躍的記者、商業調查員穿梭其中，為的就是打聽對手的消息，為各自公司做好盤算。
    黃東林、豐澤海、秋成三人穿著服務生的製服站在一處角落，正在觀察會場上的所有人。黃東林眼尖地發現了他們尋找的目標，向秋成使了個眼色。
    小個子挺了挺肩膀，搓揉了一下自己那帶著薄膜手套的手，端起一隻裝了香檳的托盤向著目標遊走過去。
    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他臨時起意的一個計劃目前最需要的便是時間。小煞那邊正在急速奮戰，而他們這邊，由於原定計劃的臨時更改，秋成的任務稍微減輕了一些，現在他隻需要能夠接觸到‘百勝’、‘索羅天堂’、‘宏濟’這三家關於‘獅子山開發項目’的投標意向書便好。
    豐澤海時刻不停地盯著自己的腕表，“十一點十五分。”他提醒著黃東林。
    黃東林點點頭，“可以了！現在正好能趕上午間新聞報道。”
    豐澤海欣賞地掃了他一眼，“你確定要這樣……落子無悔……”
    “囉嗦。後果我自己承擔。”黃東林打斷了豐澤海的話，反正最壞也不會壞過前世了。
    豐澤海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果斷地轉身朝外走去。他在外麵找了一個公共電話亭，撥通電話後，掐著嗓門道，“品讀新聞嗎……我要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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