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子見自己的孫子第一次在客人麵前表現這麼沒禮貌，便有點納悶。
    方建國等了一會兒，見黃東林真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笑著看向他，“東子！我和你爺爺有話說……你看……”
    “有什麼話您就直說！我爺最近身體不大好，我就擱這兒看著點……”黃東林假笑著眯起了眼睛。
    “這個……”方建國沒辦法了……看了一眼黃老爺子，希望對方能開口。
    黃老爺子心裏更納悶了。他最近哪裏身體不好了？？都還在學著打太極呢？？見自家孫子表現得少有的奇怪，老爺子也就長了個心眼兒，“小方啊！這事兒呢我真的幫不上忙……你這樣，你先回去……看看後麵的形勢再說。”
    “董事長，董事長！……不是……”方建國傻眼了。剛剛明明就快有希望了啊！
    “我最近啊！心髒跳得厲害……小方啊！看看……看看再說吧……我老了，老了就求穩，不像你們年輕人那樣有幹勁了……”老爺子心裏想起了這件事的風險，資金鏈又長又巨大，警惕性又回來了。
    方建國苦著臉磨磨唧唧了好一會兒，見這爺倆都看著他一副‘沒轍’的表情。他便起身，垂頭喪氣地告辭了。
    等他那車開走之後，黃老爺子站在二樓的窗戶前，眯著眼睛教訓道：“大人談事，你個小孩子進來插什麼話？”
    “爺……”黃東林笑道：“我要是不進來，爺這會兒就心軟給人當炮灰去啦！”
    “炮灰？”老爺子訝異地念了一句，“這是什麼話？？”
    “爺啊！您可別隨便幫外人啊！咱家家底沒以前那麼厚了，您總得給我留點吧！”黃東林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痞裏痞氣地道。
    老爺子哭笑不得，“你這小子……行啊！什麼時候會想這些啦？”
    “爺……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我們家散了……爺啊！從前那些圍在咱身邊的連看都沒看咱一眼啊！”黃東林皺著眉頭像是開玩笑一般說道。
    老爺子皺起眉頭，“夢到家散了？？怎麼散的？”
    “被人拖累的啊……好像是什麼土地工程的事……反正爺去療養院了，我自己個兒在外麵討生活……沒飯吃，差點當了小乞丐了……”黃東林真真假假地說著，拿眼神看了一下老爺子。
    他家老爺子還是比較‘迷信’這些的。越老越相信，家裏還供奉著佛堂呢。
    “我知道了！”老爺子並沒有對黃東林的話提出更多的問題。對他來說，夢——就是先機。也許……是天上的兒子和媳婦兒在保佑他家爺倆呢！
    “爺不會讓你成小乞丐的！”老爺子嚴肅地說道。
    “爺啊！多給我留點家底啊！”黃東林笑嗬嗬地揮揮手，轉身飛快地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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