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得不到,就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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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請喝茶。”趙誠坐在沙發上,示意道。
“謝謝。”婦女和男孩顯然還沒從驚嚇中回神。
門忽然被打開,男孩看著一個男人大步走了過來,神色冷凝。
“先坐下。”趙誠淡聲道。這個情況,程駿宇很有可能劈頭就問林紫月在哪。
那邊程駿宇坐了下來,頓了頓,然後看著兩個人,問道:“你們見過紫月?”
聲音有些發澀,有些沙啞。婦女怔了怔,然後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憔悴的男人說道:“是,那位小姐人很好。”
他沉默,半晌隻道:“她,有沒有按時吃飯。”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趙誠以為這個時候他該問她林紫月的下落或是林紫月留下的線索,沒想到問出的卻是這一句!
婦女猶豫了一下,看著眼前的男人,回想起著火的時候,林紫月那閃爍的目光,心裏落下一抹深深的歎息。她想,雖然殘忍,但是把她生活的這段時間告訴他,該是對他最好的報恩了吧。
“開始的時候,那位小姐不肯吃飯。後來那個男人在她的飯裏下了藥,她便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隻有吃飯的時間能稍微清醒一下。她稍微清醒的時候就會跟我聊天,雖然隻有半個小時,她問了我家庭住址,還求我幫她逃出去。後來被男人發現了,每天便是由他親自喂飯。”
程駿宇的眸子,黑了。
“原來她是這樣知道地址的。”他悶聲自語道。
“前天,我在外麵,聽到那個女孩哭著求那個男人,說藥對孩子不好。男人錄了視頻後就出去了。昨天,那個男人又出去了好久,每次出去,他都把我和兒子綁住,那個小姐昨天沒有吃藥,所以連著她也一起被綁在另一個房間。”
他沒有出聲,繼續聽著,雙手本來是呈塔裝搭在膝上,後來卻不由得握緊了。
“我在隔壁屋子,聽見那位小姐的房間裏有什麼東西碎了。半個小時候,那位小姐打開了我們的房門,幫我們兩個解開繩子。但是大門被反鎖了。那位小姐就說,她一定得出去。她進了自己的屋子,在裏麵放了火,然後又用毛巾堵住了那個屋子,帶著我和孩子躲到另一個屋子裏。”
“火,是她自己放的?”程駿宇沉了聲音。
婦女點點頭,然後說道:“後來,大門忽然響起了開鎖的聲音。那位小姐忽然很絕望,對我說,不管是誰來救我,要我告訴一個叫程駿宇的先生……”
她頓了頓,想起了林紫月幾乎是絕望的目光。
“什麼?”他問道,眸子裏染上一絲希冀,她還有話留給他!
婦女頓了頓,回答道:“她說,這一走可能再見不到,叫你……努力加餐勿念她。”
努力加餐!勿念她!他幾乎可以想象她說這些話時那揚著的嘴角,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眸子落了一抹怒氣,卻又化不開那濃濃的擔憂。薄唇緊抿,抿的發白,緊握的指尖蘊藏的是抑製不住的怒氣。
半晌,他直起身子,淡聲道:“後天,去駿宇集團10層,找一個叫宋奕的人,他會給你們相應的補償。”
婦女訝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時候,他說出來的竟是這句話。
趙誠看了看程駿宇,起身按了電話:“送兩位客人出去。”
不久,秘書走進來將兩個人帶走。
“當時太混亂,監視的人沒找到兩個人的去向。警察局已經在調各路段的攝像。”趙誠淡聲道。
“幾百個攝像,等找出來,他們恐怕都已經出了c市了。”程駿宇冷冷的說道。
“趙總,駿宇集團的宋奕在外麵。”電話響起,秘書說道。
趙誠一怔,看向程駿宇,然後淡聲道:“進來。”
門打開,宋奕匆匆走了進來,看著程駿宇那張冷凝的臉,下意識的卻住了步子。
“什麼事?”程駿宇偏頭,冷冷的問道。
“啊。”宋奕反應過來,趕緊道:“偵探社的人查到舒臨風幾天前曾經請了醫生到那家給一個女人做親子鑒定。而且昨天逃跑的路上,舒臨風有回去那家診所拿了結果。”
程駿宇眸色一凜,冷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宋奕背後發寒,小聲說道。
意料之中,程駿宇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奕,早上的事,現在才來報告。宋奕抖了抖,自覺著這事完不了。心裏隻能祈禱學長能快點找到嫂子,消了這股殺氣。
“去查診所的監控錄像,確定車子型號,還有去向。”程駿宇冷聲道。
“是是,已經查到了,往城郊去了。”宋奕慌忙道。
“現在才說!”程駿宇冷哼一聲,抬步走了出去。
倉庫裏,林紫月微微轉醒,手腕上的痛讓她很快就清醒了。
目光落處,仍舊是一片漆黑,她意識到自己仍舊被舒臨風控製著,隻是舒臨風不在,卻竟然沒有綁了她。
她掙紮的起身,環顧了四周,陰暗,潮濕。
大鐵門忽然打開,繼而亮了一盞微弱的燈。她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巨大的倉庫裏。
舒臨風緩步走了過來,目光如一個修羅。
她咬唇,坐在地上,不去看他。
“你還真厲害。”舒臨風蹲下,一手鉗起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
“你對他做了什麼?”她問道。目光恨恨的盯著他。
“你的那位很厲害,我設好了局等他跳,可是他竟然沒出現,不然現在他就是個強奸犯了。”
她眸色一凜,死死的盯著他。
“林紫月,他沒出現,你是高興還是難過?”舒臨風笑意暢然。他當然不會告訴他,他一路回來發現了那麼多他埋伏在附近的人。
他沒出現,她該高興他沒事,但是卻也代表了他對她不在乎。她笑,他不出現,隻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來救她的路上,雖然現在已經與她失之交臂。
看到她笑,他冷了眸色,用力的抓起她的手腕。
一聲痛呼下意識溢出嘴角。
他卻笑了。
“疼嗎?”
林紫月咬唇,額頭上已經滿是細汗。手腕上,是她用碎片劃破繩子時留下的多到割痕。
“不惜用這種方法也要擺脫我?”舒臨風微微用力,呻吟再次從嘴裏溢出。他的眸色已經被憤怒侵占,沒有了半點憐惜。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救火車沒來,你們全都可能葬身火海!”他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吼道。
她蹙了眉,說不出來話,雙手用力的去撥他的手,結果是毫無改變。
“說話。”他怒吼一聲,手上的力道鬆了許多。
“不會不來。”她艱難地說道:“他在,我知道。”
眸色中怒氣翻滾,他揚手猛地打了她一巴掌。她撞在旁邊的木頭上,嘴角鹹鹹的。
“你是個瘋子!”他怒吼。一手把她拉起來,她卻抱住他的腿,顫聲道:“別,別打。”
他垂頭看她,發現她一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肚子上傳來的隱隱的疼痛,讓她一下子慌了。
他冷哼一聲,掐著她的臉:“現在求我,你覺得還有用嗎?”
她咬唇道:“這孩子……”
“這孩子不是我的。”舒臨風冷笑道:“你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做了親子鑒定,這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現在巴不得他死!”
她攥著他褲腳的手滑了下來,腦子裏忽然間一片空白。這個孩子,是他的!腦子裏幾乎被一個想法占滿,不管怎麼樣,她要守住這個孩子。回去,已經希望渺茫,她唯一要做的,隻是保住這個孩子。
看到她震驚又喜悅的眼神,舒臨風的目光卻更加陰冷。他冷笑,蹲下來看著林紫月,道:“林紫月,我改變注意了。”
她一顫,恐懼的看他。
“你的心,我永遠也得不到。那麼,我就來毀掉!”他恨恨的說道。
“你,要幹什麼?”她一驚,顫聲道。
“接下來的戲,是我給你的禮物。”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臉,眸色間是讓她戰栗的陰冷。
所有的人都在車子消失的路段仔細搜尋。程駿宇也驅車前往。
舒臨風的電話再次響起,程駿宇接起。
“你現在是不是在瘋狂的找我?”他笑。
程駿宇冰冷著眸色,冷冷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城郊有一個大型廢倉庫,你知道吧。”舒臨風笑道。
他眸色一緊,隻應了一聲。
“現在過來,隻你一個人。我在這備了禮物。”舒臨風笑。
“我怎麼相信你。上一次你可沒有守約。”
“這一次,你一定會見到我,因為等待你的可不是上一次的遊戲,而是死亡。你死,我怎麼會不在?”舒臨風笑。
他陰沉了眸色:“紫月呢?”
“她?”舒臨風又笑:“她在別的地方,你死了,她自然安全,不管是留下也好還是被我帶走,總之她是能活著的。但是,如果我發現倉庫周圍有什麼異樣。那麼,她就是必死無疑。當然,還有你的孩子。”
程駿宇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他說,是他的孩子!電話掛斷。程駿宇抿唇,猛地停車。
“學長,怎麼了?是不是有嫂子消息了。”
“下車。”
“啊?”宋奕問道。
“下車。”他的聲音冷了,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漆黑的車子,在宋奕下車後絕塵而去。同時,車子上的程駿宇撥通了向天袁的電話:“叫城郊的人都撤走,人不再那邊。”
車子還在一路飛馳,程駿宇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是趙誠。
“聽說你把人都撤了回來。”接起電話,趙誠劈頭就問道。
“這件事我心裏有數。”程駿宇淡淡的說道。
“你在哪?”趙誠涼涼的問道。
“趙誠,這一次,靠你了。”程駿宇回答道。
“你在哪?”趙誠又問了一遍。
“我最多堅持一個小時。”程駿宇道。
“程駿宇……”話沒有說完,電話已經被程駿宇掛斷,他看了看,把電話調成靜音,無論誰在怎麼打電話都不接。
黑暗的倉庫裏,一個單薄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裏麵的人笑了。
程駿宇走進倉庫,周圍立刻圍了幾十個打手。程駿宇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對著舒臨風笑:“你竟然還能找到這麼多人”
舒臨風一笑,坐在椅子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城市裏總有一些是不怕警察的。”
“林紫月呢?”程駿宇不繞圈子徑直問道。
“嗬。”舒臨風輕輕笑了。然後看著程駿宇笑道:“在那裏。”他隨手一指,程駿宇的臉色忽然白了。
倉庫裏麵,是一個冷凍庫。而舒臨風所指的方向正是那裏。
看著程駿宇忽變的臉色,舒臨風笑道:“時間緊迫,我也就不多說了。半個小時內,你能打過這些人,我不會阻攔你救她。”
程駿宇冷了眸色,昏暗的倉庫裏,眸色一下子變得深幽,如黑暗中獵食的狼。
“你不過是想我死,何必這樣折磨她。”他冷聲道。
“不。”舒臨風搖搖頭:“我之所以沒在你來之前毀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隻是想看你們上演悲情戲碼。你堅持半個小時,如果沒倒下,我就送你進去看她。那時候,估計她也快到頭了。”
程駿宇的薄唇緊抿,下意識的握了拳。
舒臨風看著他的拳頭笑:“能不能在她死之前把她救出來,都看你的能耐了,隻不過有一點,我的提醒你,冷凍庫裏有炸藥,你若是安排了什麼人,現在最好快點通知他們停止行動,不然我這手一抖,咱們可就全都陪葬了。”
他說完,周圍的人漸漸的圍了上來,手裏全是粗棍子,一邊輕搭在手裏,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獵物。
程駿宇微微動了步子,警惕的看著來的方向。雖然是跆拳道黑帶,但是技巧完全勝不了車輪戰。目光落到角落的冷凍倉庫,他的眸色沉了下來。最快解決這些人才是最好的方法。
一陣風從耳邊擦過,程駿宇微微側身,閃開了揮來的那一棍。偷襲的人在原地蹦了蹦,饒有興趣的看著程駿宇。對他們來說,一個能打的會更有趣。
周圍的人也全都了來了興致,同時眸色也更加認真,看得出,這是個練家子,若是弄不好,得自己吃虧。
不知誰喊了一聲,一群人忽然衝了上去。
黑色的人影亂成一片,程駿宇身邊人影紛紛倒下去。他用的是最厲害的手段,被打的人一旦被擊中幾乎很難再起來,用盡所有注意力去攻擊,自然也就忽略了防守。他用的方法是兩敗俱傷的方法。但是能最快的解決眼前的人他也隻用這一種方法。
一片哀嚎中,程駿宇單手支著棍子,大口的喘氣,白色的襯衫上,還有額頭上已經滿是鮮血。
還剩下5個。他滿滿的盤算著。
忽然,角落裏響起了零落的掌聲,舒臨風挑了嘴角,笑道:“不愧是程駿宇,半個小時,25個人。”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嗜血的目光看向舒臨風:“放人。”
他聳聳肩,看著站著的5個人:“這可還有人呢。”
程駿宇咬牙,直起身子,冷冷的看著麵前的5個人:“你們不過為錢,若是想送命,我奉陪。”
5個人麵麵相覷,眼前的人著實有點可怕,看著躺在地上的兄弟們,他們不禁猶豫了。
“半個小時到了,我自然該讓你見他一麵。”身後,舒臨風卻笑著說道。然後看著5個人說道:“把他押進倉庫沒什麼難度吧。”
5個人相互看了看,仍在猶豫。
“你們若是肯幫,我再給你們追加兩萬。”舒臨風看著程駿宇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過是把他壓到倉庫裏,他們五個人還不能嗎?5個人相互看了看,下了決心。
程駿宇冷臉,握了手中的棍子,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了拳。半個小時的體力消耗,他又受了傷,麵對五個人非致命的襲擊,他實在拿不準。
他長嘯一聲,先於對方動了手。五個人一驚,紛紛避開,他的步子卻未停朝著舒臨風跑了過去。
步子一頓,背後一疼。身後一個人已經在他背後劃了一刀。他咬牙,卻終究沒力氣。五個人一擁而上,終於將他製住。
冷凍倉庫的門開了,他踉蹌著跌入。門口不遠處,就是躺在地上的她,這個時候已經昏迷不醒。
他一顫,顫抖著起身挪了過去,把她抱在懷裏。
“紫月……”他顫聲喚她,她蒼白的臉色已經讓他六神無主。手不停的給她搓著身體,他失聲一遍一遍的叫她。
微弱的呻吟聲從她嘴裏溢了出來,他一喜,趕忙捧著她的臉:“紫月,你醒了。”
她微微睜開眼,看著滿身是血的他,紅了眼圈。
“何必呢?”聲音虛弱無力。
他隻笑,然後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紫月,沒事了,很快就會沒事,我通知了趙誠,他很快就回來。相信我紫月。”
她被他抱在懷裏,頭恰好埋在他的胸口。揚了揚嘴角,她笑了。
“駿宇。”
“什麼?”
“我想跟你說說話。”她笑。
他忙不迭的點頭,把她的頭用力的按在胸口,手不停的為她搓著。
“好,紫月,你說,我聽。你要一直說,不能停。”
單薄的襯衫微微動了動,細微的扯動惹得他低頭,她的手正攥著他的衣襟,他紅了眼眶。手顫抖著把她抱得跟緊。
“小黑,這些話我總不願對你說。但是現在想想,不說怕是再也沒機會說了。”
胸前忽然熱了一下,一滴淚沒入帶血的白衫,他也跟著顫了。他僵了好一會才笑:“紫月,不會的,我們可以一起白頭的。你不相信我嗎?”
她揚了嘴角,輕輕點頭,然後又無力的說道:“小黑,你不知道,我喜歡了你兩次。”她笑,然後喘了口氣,蹙眉接著說道:“十年前,喜歡上了那個喜歡遷就我的你。十年後,又喜歡上了不愛笑的你。”
他的淚不覺間沒入她的發,抱著她的手不由的顫抖著。
“我太害怕了,十年間,我們兩個都變了,變得很大。所以你說喜歡我,讓我害怕。我怕你不是如我一樣,喜歡上新的你。那麼,當你發現的時候,一切就都是一場夢。”
程駿宇卻已經泣不成聲,緊緊的抱著她,安撫道:“紫月,別說了,我們,我們會好好的。沒事的,紫月,你說過我們都是堅強的人,你要堅強下去。我們快到終點了,紫月。”
她卻扯著他的衣襟,喘息道:“冷,小黑,我好冷。”
他慌忙的抱著她,將臉貼在她的臉上,然後連聲問道:“怎麼樣?現在呢?”
手費力的環上他的脖頸,然後頭微偏,唇停在他耳側,繼而笑了。
“小黑,你被騙了。”
程駿宇一愣,卻抱緊了她,緊緊的閉著眼睛。紫月,這樣的你,我還能放下嗎?
“小黑,答應我兩件事好不好。”她輕聲道。
他一僵,仿佛已經知道了她要說什麼。
沒等他的回答出口,她便已經說到:“我隻當,你答應了。”
“你活著我才會應。”他蹙了眉,明明該冷了的聲線,此刻被冰一比,反倒溫柔了。
“小黑,你明知道我求的事情,不能在活著的時候實現。”
他緊了抱她的手,冷聲道:“紫月,別折磨我。”
她動了動,然後摸著他冰涼的臉,又看看滿是血跡的白衫,露出一絲心疼。
“答應我,小黑。”
他抿了唇,卻看不得她一副委屈的模樣。隻得柔聲道:“你說。”
她笑了,笑靨如花:“小黑,我看不得你那淡漠的目光,你不該孤獨,那樣我不放心。”
他咬了牙,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走了,會時常來看你。所以,你得找個你愛的人,幸福的笑。”她說著,卻委屈的哭了。
他握緊她的手,笑道:“這麼委屈,何必。”
她又笑了,蹙眉道:“小黑,你說的什麼四條命,不能作數,不然,我不等你一起轉世。”她任性的說道,雖然很費力,但是那任性卻依舊靈動。
他閉了眼,狠心點頭。
“第二件。”她喘了喘,說道:“那個孩子,或許,還能救。”她的眼神落了下來,求助的看著他。
“他是你的孩子,我討厭小孩,所以不會帶他走,你得救他。”她扯著他的衣襟,掙紮著說道。
“你不會死。”他嚴厲了聲音,強調道。“紫月,你不會死。”他喃著。
她反倒笑了,到底是什麼樣,她很清楚。連心跳都已經微弱到感受不到了。
“小黑……”她有些累,閉上眼睛,然後抬手吃力的捂住他的,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累得樣子。
“怎麼?”他抱緊她,微微垂頭,方便她的動作。
“這句話……一定要說……”她似乎很吃力,喘息道。
“嗯。”他應聲,已經開始顫抖。
她努力抬頭,輕輕的吻了他的唇,生疏的允著。他手上用力,已經把她抬起來,抱緊了,輕柔的引導著她。她退縮,他便放開。沒有欲望的吻,帶了悲傷。
“我愛你。”氣息發出三個字,她的手同時從他眼睛上跌落,他卻更如同一具屍體,緊抱著她,絲毫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冰涼的身體,沒有一絲氣息和脈搏的她,安靜的閉著眼睛。
他隻是緊緊的抱著她,怔愣道:“紫月,現在還早,你不要貪睡。”
話音落下,一滴淚砸在他抱她的手上,他怔了怔,然後眼淚便如洪水,傾瀉而出,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