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我可以用一生教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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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駿宇驀然轉過頭,看著隻是垂頭抓著他衣襟的林紫月,目光中頓時怒火中燒。
    他順勢抓住林紫月的手,將她壓在沙發上,近乎懲罰的吻著她的唇,毫不顧忌這樣的力道會不會弄疼林紫月。
    林紫月陷在沙發中完全沒有著力點,才輕輕的動了動,便被他更加蠻橫的動作嚇得不敢再動。唇齒間隱隱作痛,甚至嚐到了絲絲血腥的味道。
    程駿宇瘋狂的侵占著,卻漸漸迷失了這一動作的目的。在她略微的回應中越發沉迷,動作漸漸溫柔了下來。
    領口幾顆扣子不知何時已經被程駿宇解開,他卻突然停住了一切動作,猛地起身,一雙眼掙紮的看著她,而後泛出絲絲嘲諷的冷光。
    “林紫月,你現在在幹什麼?勾引我嗎?”
    林紫月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程駿宇,手死死的抓著沙發,指尖泛白。
    程駿宇冷冷的看著她:“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想過來這裏意味這什麼?你不是說你沒辦法和我在一起嗎?那麼,今晚過後,你想怎樣?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像從前那樣,享受完今晚之後再用你的雙手推開我?”
    林紫月死死的咬唇,身子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著,盯著他的眼不爭氣的逐漸積聚淚水。
    她是經過了多大的努力才說服自己來這裏。她跟自己做了多久的鬥爭卻還是輸給了那份壓抑不住的想見他的心。被對背叛媽媽的負罪感折磨了三天,她還是不計後果的拋下一切來了這裏,可是,她來了,隻為了接受他這樣的質問和嘲諷嗎?
    “怎麼不說話?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幾天之前還用那種害怕的目光拒人千裏,今天又為什麼擺出那副沒我不行的樣子?難道是這種讓別人因為你快要發瘋的感覺讓你很享受?”
    眼眶的容量再大,也終究容不下傷心的淚水。豆大的淚珠飛快的滑過林紫月的臉頰,還好,她垂著頭,沒有讓他看到她在哭。
    她抓著沙發的手緩緩的鬆開,無力地站了起來,眼前猛然一黑,差點跌倒,然而身子一晃,複又穩穩的站住。
    “我想是我錯了。”她淡淡的說出這一句,緩緩抬步。
    程駿宇的眸光一緊,抬手攥住她的臂,將她拉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林紫月下意識的向後退,撞在等在她身後的程駿宇的懷裏。程駿宇握住她的肩,將她向前推了推。林紫月恐高,如此一折騰,整個人頓時腿軟,向下跌去。
    程駿宇猛然將她轉了回來,按在落地窗上。
    視線中威脅消失,她卻還是沒有緩過來,死死的抓著程駿宇的衣袖。
    “林紫月,這就是你逃避的結果。你身後的懸崖,還有我這裏,隻會有這兩種情況。我奉勸你不要逼我把你弄到後路盡斷才來找我。”
    林紫月已經因為恐懼失去了一切偽裝,剛剛忍下的淚水此刻爆發出來,她在程駿宇麵前泣不成聲。
    程駿宇將她向上扶了扶。
    “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來?”
    林紫月緩過神來,瘋狂的掙開他攥在肩上的手,卻是怎麼掙紮也不能動他分毫。她挫敗的停止掙紮,轉而瘋狂的踢打麵前的程駿宇:“你這個混蛋!變態!吸血鬼!惡魔!”她想盡了一切她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詞來描述他。然而,不管她如何踢打,肩上的力道卻沒有半分鬆懈。他隻站在她麵前,任她踢打,絲毫不動。
    她無力的停止了動作,整個人隻依靠他握在她肩上的力道支撐著。
    “你想讓我說什麼?我拋棄了一切,隻為了來見你一麵,不想見你,卻還是沒辦法不來。你還想讓我怎麼辦?我做好一切準備卻還要聽你的懷疑和質問,你想要我做什麼反應?”
    她幾近瘋狂的喊著,最後變為了無力的低訴。
    “我拋棄的媽媽很有可能重蹈覆轍,想到媽媽倒在血泊裏的樣子,我就很害怕,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是走向你。十年前已經被你拋棄一次了,我害怕再被你拋棄,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如果你隻是因為責任而選擇我,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之後才發現,一切都隻是因為我是你沒有達到的目標,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肩上的力道緩了緩,隻是單純的維持著她站著的力量。程駿宇輕歎了一聲:“非要我這樣逼你嗎?如果剛剛我沒有攔你,你是不是就會離開,是不是再也不會告訴我這些話?林紫月,這十年你一直在躲。在你眼中,我從來就是一個滿眼利益充滿銅臭的家夥,就是一個玩弄感情的混蛋是不是?我所說的話,你但凡有一絲相信,我們之間的誤會,你但凡有一次追問,我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林紫月漸漸恢複了力氣,抬起紅透的眼:“你要我怎麼相信一個十年前曾經恨透了我的人?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能夠讓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我不追問原因,是因為我害怕,害怕你的答案會動搖我,害怕自己再一次相信你,然後親眼看著你放棄我。”她垂下眸,撇過頭:“況且,那段世仇不可能隨時間淡化。”
    她淡淡的說完這些話,沒有怨恨甚至不帶一絲軟弱。房間中頓時被安靜的氣氛所籠罩,良久,才遲遲的傳來程駿宇低低的聲音。
    “從來沒有世仇。”程駿宇一字一句的盯著林紫月,仔細的說著每一個字。
    林紫月猛然抬眸,死死咬唇,這句話他對她說過,他說他從來沒有怪過她。那時她不信,現在也依然不信,如果是真的,十年前他又為什麼會說那句話?隻是現在這種狀況下他卻沒有說謊的必要。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聽到了叔叔轉述的爸爸的臨終遺言。他告訴我要好好為自己的事業奮鬥,好好照顧母親,他甚至不讓我參加他的葬禮。”程駿宇的眸暗暗的,極其痛苦的回憶著這段回憶。
    “父親不讓我哭,我就真的不哭,即使獨自一人的時候,我也從來不哭。父親不讓我去送他,我就真的不去,我答應過父親會拋掉一切阻攔我學業的因素。”
    他淡淡抬眸,深深的看著她:“那時我是喜歡你的,隻是,我是個太過死性的人,答應了亡者的事沒辦法不做到。我所擁有的能夠動搖我心性的,隻有你一個,所以我才那樣淡漠的對你。而那一句恨卻並不是對你,當時我腦子很亂,當你問那一句的時候,我想到的確是恨自己。時隔多年,我才想起來那日的情景,我幾乎沒有意識到那一句恨會帶給你那麼多的痛。”
    林紫月怔怔的盯著地麵,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她沒想到的。她要怎麼做?她又能怎麼做?
    也許人總是自私的吧,聽到他說這些話,林紫月不是不心疼的,那樣的年紀獨自經受那麼多,甚至逼著自己一滴眼淚不掉。可是,她沒辦法忘記那段記憶,這十年隱藏著真實的自己,這十年不敢主動接觸生人,這一切,都是那段記憶引發的。
    “當年的我一直很想挽回,當我真正靜下心來時,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紫月,這十年,不是你一個人在思念。”
    當一個人的傷處被揭開時,一連串的記憶都會湧回來,連帶著的疼痛及那份不理智的怨恨一起侵襲著人的內心最軟弱的地方。
    林紫月靜靜的倚在落地窗前,靜靜的聽著他的話,靜靜的聽著自己漸漸恢複正常的心跳,聽著內心中那個想要靠近他的呐喊。但是,她卻習慣性的拒絕著。也正是這種安靜,讓她失去了那份戰勝習慣的衝動。
    “其實,連你都分不清你的愛到底是責任還是愧疚是不是?”林紫月將靠在窗上的重量輕輕的收回。“太過美得的東西總是有毒的,太過激烈的愛情最後大多會被生活所磨。程駿宇,如果要麵對再一次被你拋棄,我寧願選擇不去擁有。”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嗎?”程駿宇輕笑一聲,問道。
    林紫月垂下頭,默不作聲。
    “我隻問,你放棄過愛我嗎?”程駿宇一隻手鉗起她的下頜,逼她和自己對視。
    林紫月抿唇,沒辦法回答他這個近乎苛刻的問題。程駿宇麵色冷凝,將林紫月推在偌大的玻璃窗上,沉聲問道:“告訴我,你有沒有試過不愛我?”
    林紫月緩緩抬頭,看向他緊緊盯著她的眼,啟了啟唇,眼卻先紅了起來。她本想帥氣的看著他的眼告訴她,她可以不愛,望向那雙隱隱藏著痛的眼,隱隱急迫而緊張的眼,她卻無法說出半個音節。不是無法出口,而是想到那句話,就會很悲傷。
    程駿宇灼灼的眸愈發濃黑,他輕輕吻在她的眼上,那溫度,讓林紫月藏住的淚水毫不顧忌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的唇追逐著淚水的痕跡,落了下來,輕輕模糊掉她麵上還未來得及幹掉的淚跡,最終停在她嘴角。
    “不論是責任還是愧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愛你”他的唇輕輕的貼著她的唇,若有似無的碰觸著。“至少這個答案是你清楚的,那就應該用盡一切力氣去愛。”
    他熾熱的唇有些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混亂了她的思緒。她隻是那樣憑著心意怔怔接受,明明剛剛已經下定的決心此刻卻蕩然無存,她緊緊的抱住他,生疏的回應著他。
    他一手將她的貼近自己,轉身讓她遠離那扇玻璃窗。他霸道的攻勢幾乎讓她無暇反應,當她意識到的時候,程駿宇已經放開她,與她十指交扣的手轉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漆黑的夜裏,房間裏被兩個人曖昧的氣息充斥著。程駿宇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深重的呼吸著。
    她微微偏了頭,蹭了蹭他的臉頰,然後緊緊的抱住他,輕聲道:“程駿宇,我們私奔好不好?”
    程駿宇的身子微微頓了頓,垂頭看她,林紫月將頭埋在他胸口,然後輕聲道:“我們走吧,逃離這個地方,逃離所有的是非。”
    程駿宇抱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然後垂頭吻了她的唇,安撫性的吻,然後又滑過麵頰捉住她的耳。林紫月有些難受,抬手去推他,他已經放開她低聲道:“紫月,我們不能再做膽小鬼。”
    林紫月微微一怔,疑惑的看著他。
    “你的擔心,我們一一去麵對。我會用一生來教你不再膽小,教你去信任我。而我們第一件要麵對的事情就是去說服伯母。”
    林紫月的眸色頓了頓,微微猶疑。
    程駿宇已經將她抱了起來,下意識的林紫月環住程駿宇的脖頸,卻換來程駿宇一聲低低的悶笑。
    “這麼順手,可見從前要推開我有多艱難。”程駿宇偏著頭寵溺的看著她。
    林紫月臉色一紅,踢著腿道:“放開我,我才不要你抱。”
    程駿宇一笑,已經把她抱進臥室。
    “紫月。”程駿宇將她壓在身下,忽然深沉的喚著她,林紫月微微怔了怔,抬頭去看他。
    “再也不要拿生命開玩笑。”他抱著她,低低的喃道。
    林紫月一怔,嘴角的笑意也是微微一僵,認真的點點頭。三天前在樓頂的那一刻,她真的已經失去了希望,那一刻,她想,如果老天爺真的這樣帶走她的生命也好,起碼她不用因為媽與程駿宇的事情這樣掙紮。
    他認真的盯著她,眸色是讓她微微心驚的嚴肅。她抬起頭學著他的樣子輕輕的吻在他的唇上。
    他嚴肅的神情微微一怔,然後看著她跌回床上認真的對他笑道:“程駿宇,我會珍重我的生命,也會勇敢的去愛。”
    程駿宇的眸色微微有些變化,林紫月看不懂,隻是此刻被他墨色的眸子吸引,在無法掙脫。
    “紫月,我慶幸我是第一個教你如何接吻的人。”程駿宇忽然揚了揚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林紫月還在疑惑,他便俯下身來,輕輕的吻著她。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輾轉著探入她的口。
    林紫月的腦子有些混亂,印象中他從沒有這樣溫柔的吻她,他的溫柔讓她漸漸失去了下意識的防備,輕輕的抱住他。
    午夜一點的鍾聲悄然響起。朦朧的月色傾灑在漆黑的房內,這一刻,兩個人的心意,天地為證。
    程駿宇灼灼的眸愈發濃黑,他輕輕吻在她的眼上,那溫度,讓林紫月藏住的淚水毫不顧忌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的唇追逐著淚水的痕跡,落了下來,輕輕模糊掉她麵上還未來得及幹掉的淚跡,最終停在她嘴角。
    “不論是責任還是愧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愛你”他的唇輕輕的貼著她的唇,若有似無的碰觸著。“至少這個答案是你清楚的,那就應該用盡一切力氣去愛。”
    他熾熱的唇有些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混亂了她的思緒。她隻是那樣憑著心意怔怔接受,明明剛剛已經下定的決心此刻卻蕩然無存,她緊緊的抱住他,生疏的回應著他。
    他一手將她的貼近自己,轉身讓她遠離那扇玻璃窗。他霸道的攻勢幾乎讓她無暇反應,當她意識到的時候,程駿宇已經放開她,與她十指交扣的手轉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漆黑的夜裏,房間裏被兩個人曖昧的氣息充斥著。程駿宇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深重的呼吸著。
    她微微偏了頭,蹭了蹭他的臉頰,然後緊緊的抱住他,輕聲道:“程駿宇,我們私奔好不好?”
    程駿宇的身子微微頓了頓,垂頭看她,林紫月將頭埋在他胸口,然後輕聲道:“我們走吧,逃離這個地方,逃離所有的是非。”
    程駿宇抱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然後垂頭吻了她的唇,安撫性的吻,然後又滑過麵頰捉住她的耳。林紫月有些難受,抬手去推他,他已經放開她低聲道:“紫月,我們不能再做膽小鬼。”
    林紫月微微一怔,疑惑的看著他。
    “你的擔心,我們一一去麵對。我會用一生來教你不再膽小,教你去信任我。而我們第一件要麵對的事情就是去說服伯母。”
    林紫月的眸色頓了頓,微微猶疑。
    程駿宇已經將她抱了起來,下意識的林紫月環住程駿宇的脖頸,卻換來程駿宇一聲低低的悶笑。
    “這麼順手,可見從前要推開我有多艱難。”程駿宇偏著頭寵溺的看著她。
    林紫月臉色一紅,踢著腿道:“放開我,我才不要你抱。”
    程駿宇一笑,已經把她抱進臥室。
    “紫月。”程駿宇將她壓在身下,忽然深沉的喚著她,林紫月微微怔了怔,抬頭去看他。
    “再也不要拿生命開玩笑。”他抱著她,低低的喃道。
    林紫月一怔,嘴角的笑意也是微微一僵,認真的點點頭。三天前在樓頂的那一刻,她真的已經失去了希望,那一刻,她想,如果老天爺真的這樣帶走她的生命也好,起碼她不用因為媽與程駿宇的事情這樣掙紮。
    他認真的盯著她,眸色是讓她微微心驚的嚴肅。她抬起頭學著他的樣子輕輕的吻在他的唇上。
    他嚴肅的神情微微一怔,然後看著她跌回床上認真的對他笑道:“程駿宇,我會珍重我的生命,也會勇敢的去愛。”
    程駿宇的眸色微微有些變化,林紫月看不懂,隻是此刻被他墨色的眸子吸引,在無法掙脫。
    “紫月,我慶幸我是第一個教你如何接吻的人。”程駿宇忽然揚了揚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林紫月還在疑惑,他便俯下身來,輕輕的吻著她。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輾轉著探入她的口。
    林紫月的腦子有些混亂,印象中他從沒有這樣溫柔的吻她,他的溫柔讓她漸漸失去了下意識的防備,輕輕的抱住他。
    午夜一點的鍾聲悄然響起。朦朧的月色傾灑在漆黑的房內,這一刻,兩個人的心意,天地為證。
    淩晨,天已經漸漸有些微微發亮,林紫月輕輕翻了身,隻睡了兩個小時,但是睡不著,生怕這是一場夢。她抬起頭看著程駿宇,一遍一遍的將他的眉眼印在腦中。他的疏淡原來並不隻是從眼神中,細細看來,眉宇間竟也那般冷凝。
    “從前,沒有這麼冷凝的。”她低聲喃道,然後手輕輕撫上他如畫的眉,細細的描摹著。從前,他雖也不愛笑,但也總是溫柔的。少年稍顯稚氣的臉上,她最喜歡看他無奈卻又揚著的嘴角。
    她垂頭,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薄唇,然後眉眼一彎,滿足的笑了笑。十年,觸手可碰是最簡單的願望。
    望了望窗外微亮的天空,她翻身坐了起來,不想驚動他,隻一個人蜷縮在床下的地上,微微發呆。
    未來顯得有些迷茫卻又充滿期待,她輕撫自己的小腹,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才會隆起。她來找他,卻仍舊有一個問題,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他的,她卻不想要了。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是她一直堅守的動力。如果,如果他真的能不在乎她和舒臨風的那一次,如果,他真的能跟她一起麵對母親,那麼,這個孩子不要也罷。她和他,總算來日方長。
    “地上涼。”頭頂傳來他淡淡的聲音,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他撈上床。
    “我吵醒你了。”她被他固定在腿上,臉色微紅,垂下頭問道。
    “在想什麼?”他將頭貼在她臉側,淡聲問道。剛剛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是空的,那一瞬,心驀然糾在一起,她若在消失在他麵前,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承受。
    “沒什麼。”她低聲道,窩在他懷裏。
    “沒什麼是什麼?”他不肯放過,追問道。現在他想知道她的想法,她的內心,隻有這樣,他才能確保她不會再因為什麼外界因素而動搖。
    她默不作聲。
    程駿宇把她抱在懷裏,順手替她蓋了被子:“明天還要去拜見伯母,多睡會。”他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
    “真的要去?”她愕然。
    他輕哼一聲,算是應了,然後揉揉她的發:“安心。”
    她眨了眨眼,猶豫再三,仍舊問了:“你,真的不介意嗎?”
    “嗯?”他輕聲應道。
    “這個孩子……”她的聲音越發的小,無力的問道。
    “我們的孩子,高興還來不及。”他答道。
    林紫月愣了愣,分辨不出他話語中的感情,蹭了蹭,仰頭望著他。
    他卻閉著眼,似是正在入睡。
    她的眸色暗了暗,終究還是介意的吧。收回目光,她不安的向他懷裏靠了靠。
    “向業,舒臨風。”安靜中他的聲音忽然降了下來。林紫月一顫,身子微微僵直。
    夜色中,他漆黑的眸色隱隱藏了痛,抱她的手緊了緊,然後說道:“這兩個人,我不會放過。”
    林紫月怔了怔,身子放鬆下來,眸色中卻染了絲絲的傷:“我,我跟向業,真的沒有什麼。”雖然那個一個個夜晚,他夜夜的潛入,厭惡的吻,但是,真的沒有更進一步。他隻是在嚇唬她。
    頭頂似是一聲輕微的歎息。他一手微微一托,將她整個人向上拉了拉。墨黑的眸緊緊的擒著她。
    “林紫月,是因為,他們讓你害怕。”他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隻是因為她們讓你害怕。”他重複著。
    林紫月盯著他墨黑的眸,一時間竟然是有些害怕。他將她緊緊的抱住,聲音黯啞:“我隻怪,隻怪自己對你回護不及。”
    林紫月啞然,然後怔怔的盯著逐漸明亮的天空,諾諾道:“駿宇,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程駿宇微頓,然後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半晌有翻身輕輕吻住她的唇,輾轉,糾纏,半晌終究放過她。
    “不好。”他垂眸盯著她,然後說道:“紫月,它是你的一部分。無論是誰的,他始終是你的,帶著你的骨血的小人,我舍不得他因為上一輩子的恩怨便早早夭折。”
    林紫月仔細的盯著他,剛剛被他吻得臉頰上的紅潮還未褪去,此刻又因為他說的這些話盈了目光。
    忽的她委屈的抿抿唇,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黃豆般的淚水大顆大顆的砸在純白的被單上。
    程駿宇微微怔了怔,自十年前他說出那句恨之後,從未見到她如此模樣的哭泣,那之後,她的哭總是帶些隱忍的。十年後相遇,多次也隻是淚到眼眶又咽了回去,看的他心上抽絲剝繭的痛。
    “程駿宇,你不可以不要我。”她埋頭攀上他的脖頸,聲音嗚咽最終演變成嚎啕大哭,上氣不接下氣的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不管她多麼任性,他都不要丟下她。
    至此,他算是鬆了一口氣,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哄著。這樣的哭,是她卸下心防,她肯卸下心防,著實讓他鬆了口氣。
    她的患得患失他知道,她鼓起勇氣走向他,心中卻仍是存疑。她肯走向他,隻不過是因為她耐不住他的冷,耐不住她的念。但是不代表她就此信任他。
    那份他對她的愛,她始終存疑。她問,是她的試探,想打掉孩子的想法又何嚐不是?她小時候不小心殺害了一隻蜻蜓,卻至今害怕蜻蜓,那不過是一場意外事故,卻在她內心留下陰影。她又怎麼敢去扼殺一個小小的生命。
    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明明知道是試探,他的答案卻不摻半點虛情。她哭,他痛。知道哭過之後未必是雨過天晴,他卻仍舊耐心的瞪著。
    紫月,哭吧,懷疑吧。不相信也好,疑惑也罷。我會一直等著,第一次傷了你,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就一直在你身邊,總有一次,你會徹底卸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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