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他還記得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0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程駿宇掛掉電話,目光緩緩的落在林紫月身上,長椅上林紫月緩緩打開文件袋,她終究肯向他邁出一步。
趙誠給她的資料裏麵是一些影印的合同,其中最上麵的便是她曾接手的駿宇和誠誠合作的案子。程駿宇堅持的那家公司在那段日子突然間被另一家公司收購了,而合同上簽署的名字正是舒臨風。
林紫月的手有些顫抖,舒臨風接手公司後沒兩天就將公司轉賣給天寰,所以,程駿宇不可能知道這家公司已經被天寰收購。林紫月有些恍惚,匆忙的趕到了趙誠的家。
“紫月。”陳思陽似乎預料到她回來,直接側身給她讓了條路。“趙誠在裏麵。”
林紫月沒有意識到思陽的這句話有什麼不對,隻是快步走了進去。
趙誠正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有兩杯茶,或許剛剛是跟思陽在聊天。
“那件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紫月問道。
“正像你所看到的那樣。”趙誠隻是淡淡的回答道。
“我,我不明白。”林紫月額頭上滿是汗,退了幾步,眼中滿是驚恐。
“這項案子的本意在於誠誠的內部權力鞏固。王希是公司的老臣,隻是漸漸的貪權,我沒辦法直接動公司的老臣,於是有了這個案子。”趙誠淡淡的說道。
“所以,這是你跟程駿宇設的局。”林紫月顫聲問答。腦海裏忽然想起了當初他說的話,他叫她什麼都不要做。
“的確,其實這件事本來事誠誠內部的事,但是總有些人會盯著誠誠的。”
“所以,是因為我去找你,把這件事弄大了,舒臨風才會察覺?所以,是我促使駿宇集團和誠誠集團的合約瓦解?”林紫月恍然大悟,訥訥的問道。
趙誠沒有回答,隻是看了看林紫月身後的思陽,然後又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我說過,林小姐是所有誤會的因素之一。”
“紫月……”陳思陽從身後走了過來,輕輕地抱住林紫月,輕聲道:“其實,誤會解開了也是好的。你,你就沒有顧慮了不是嗎。”
林紫月微微動了動,呆愣的目光落到她挺著的肚子上,然後揚了揚嘴角,衝陳思陽笑道:“是,誤會解開了,就沒有顧慮了。”
她笑著,然後又握住陳思陽的手,笑道:“思陽,我沒事,這種事經曆多了,就已經麻木了。”
她笑著,陳思陽卻蹙了蹙眉:“紫月,想哭就哭吧。”
林紫月隻是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絲柔和的笑意:“這一回真的沒有想哭,我,現在想去做一件事。一件從前都沒有勇氣做的事。”
陳思陽愣了愣,林紫月的眸色中似乎閃耀著什麼,她偏過頭看了看趙誠,趙誠隻是垂著頭去喝茶。
陳思陽狐疑了一下,仔細的辨認著她眼中的光芒,仔細的辨認著她嘴角的笑意,但是她看不出來任何的異樣。
“思陽,我想去找他。”林紫月握緊了陳思陽的手,目光似乎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紫月,你真的該有一次鼓起勇氣了。”陳思陽放下了戒備,鼓勵道。
林紫月點點頭,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陳思陽緩緩的走到趙誠身邊坐下來,然後偏著頭看趙誠。
趙誠隻是把桌上的茶遞給她,然後淺淺的笑著。
陳思陽狐疑了一下,然後接過茶,問道:“她說的是實話嗎?”
趙誠揚了揚嘴角:“這個,我能比你這個知己還明白嗎?”
陳思陽嘟嘟嘴,然後靠在沙發上,悶悶道:“誠誠,我發現你不愛我了。”
趙誠挑了挑眉,靠在沙發上,然後問道:“怎麼?”
陳思陽斜著眼睛睨著他,然後嘟著嘴問道:“從前你在意我的心情,都不會讓我知道這些悲傷的事情。現在卻都不管我是在孕期,當著我的麵說這些話。”
趙誠嘴角壓了壓,忍住揚出的笑意,然後抬手把她抱在懷裏,一手緩緩的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然後淡聲道;“我這是在教我們的寶寶,無論何時,友誼都是第一重要的。”
陳思陽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然後看著趙誠。
“她是你的朋友,你不看著這件事解決,會死心嗎?以你這小氣鬼的心思,肯定以為我在騙你。”趙誠笑著刮了她的鼻頭。
陳思陽一瞬間笑靨如花,抱著趙誠,在他嘴角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笑道:“就知道我的誠誠最好了。”
趙誠仍舊是那淺淡的笑意,隻是嘴角的幸福總是瞞不住的。把陳思陽抱在懷裏,他的眸色緩緩的深了,林紫月的反應有些奇怪,如果她真的是急切的想要見到程駿宇,怎麼可能站在原地一直等著陳思陽審視她的表情。
他的眸色落了下來,落到陳思陽身上,隨即化作一潭春水,幸福的微風在他眼裏泛起絲絲漣漪。
“昨晚你說你早就知道舒臨風是個壞人,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告訴紫月?”陳思陽窩在他懷裏,抬頭蹭了蹭他的胸膛。
“每個人都要做出自己的選擇的,少了一段經曆很可能更沒辦法走到終點。何況當時我問過你,她當時的選擇是欺騙所有人,讓自己選擇舒臨風。既然這樣,我說與不說,不會起太大變化,她要做的隻是逃開程駿宇罷了。”趙誠溫聲為她解釋道。
陳思陽有些困,在他懷裏蹭了蹭,然後應聲道:“誠誠,你真聰明。”
趙誠失笑,拉過身邊的毛毯蓋在她身上,然後自己就著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動了動,讓她能夠更舒服的睡著。
這場故事的主角是林紫月和程駿宇,他不想多做任何事情,因為任何不對時機的幫助,都有可能讓兩個人走向更糟的境地。他隻是個旁觀者,雖然歎息,但是絕不可能插手,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讓他愛的人也盡量不去攪動這一池已經渾濁了的池水。
趙誠垂頭輕輕的哄拍著陳思陽入睡,他相信,推開知己的林紫月已經快要撞牆了,而牆的那頭,總會有一個人耐心的等待,而那個人就是從未離開過的程駿宇。
從趙誠家跑出來,林紫月卻不知道該去何處,就如趙誠所想,她隻是想要陳思陽以為她沒事了,但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去何處。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她一直在誤會他,他什麼都沒有做,可是結局卻比知道更加悲慘,她知道了一切,卻還是沒有勇氣回去。
林紫月漫無目的的走上大街,滿是人流的大街上,人來人往,但是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沒有一個是她可以依靠的。她隻是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
身後,漆黑的車子緩緩的跟在她身後。程駿宇就這樣坐在車裏,整整跟了她一天,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開,她卻仍舊在猶豫,他的眸色冷的讓人發寒,如果林紫月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看著點路。”林紫月撞了一個路人,換來一聲嗬斥。
“對不起。”她目光呆滯的回了一聲,繼續抬步走著,那人看她精神恍惚,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繼續順著人流走下去,腦海裏全是她對他的誤會,全是他冰冷的模樣,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麼?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很傷心。
一陣繼續的刹車聲猛然傳進林紫月耳裏,街上的所有人都朝那個方向望去。
林紫月回神,猛然發現自己站在道路中央,而信號燈卻是紅燈的狀態。
她後知後覺的心驚了一下,然後朝那邊嘈雜的方向望去。
“你不要命了。突然衝出來是找死啊!”一輛出租車裏的司機探出頭來破口大罵。
黑色的車子正好擋住了林紫月,車頭已經被撞凹,車子裏,程駿宇冷冷的睨著林紫月。
耳邊的喧鬧聲似乎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林紫月呆呆的看著車子裏的程駿宇。
程駿宇走下車子,朝著林紫月的方向走了過去。
出租車司機還在身旁不停的咒罵,程駿宇卻充耳不聞。
看著他冰冷的神色,林紫月不由主的後退了兩步,緊緊的抓著手裏的包。
看到她一副受驚的樣子,程駿宇的步子頓住,就站在路口跟她對望。
一邊警察已經趕過來處理交通事故。林紫月依舊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他。
程駿宇冰冷的眸色極其失望的收回來,轉過身不再去看她,他不知道跟出租車司機說了什麼,總之這場事故迅速的平息了,不一會,他的秘書宋奕也趕了過來,跟警察斡旋著,而他隻是站在一旁,淡淡的,什麼也不說。
林紫月臉色蒼白,迅速轉身跳上一亮出租車,剛剛那一幕的他卻在腦海中怎麼也抹不去,那目光,帶著她從未感受過的絕望。
她的腦子還未清醒,便接到一通來電。
電話那端傳來舒臨風秘書慌亂的聲音:“紫月姐,天台,天台有人要跳樓,指名要見舒總,樓下全是記者,舒總聯係不上,您、您能不能聯係到舒總。”
秘書十分慌亂,說話斷斷續續,但林紫月總算明白了意思。林紫月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什麼?”而後馬上鎮定,問道:“有沒有報警?”
“報了”
“好,我馬上來。”林紫月掛斷了電話,匆匆趕去舒昀。別人不知道,她隻是名義上的妻子,若是他們聯係不到,她也不可能聯係到,現在她唯一能做的,隻是趕去事發現場。
到了舒昀,舒臨風的秘書已經等在樓下,上樓的過程秘書大體跟她敘述了情況。
這個人是舒昀集團下麵的工人,前不久因為工作傷了腿,正趕上舒昀財務上出問題,沒錢給他賠付。他特別召集了記者,威脅說要在舒昀跳下去。
林紫月到達現場時,警察已經跟他交涉了許久。然而他卻依然很激動。
“你們公司的負責人在哪呢?能不能出來個管事的了?這個人情緒很激動。”警察在一旁焦急的問著公司的同事。
“這裏這裏,她是我們總經理的妻子。”秘書說著,拉著林紫月上前。
“你是主管?”
林紫月怔了怔才要搖頭,便聽見警察說道:“終於來一個能管事的了,我們要想救援,必須把他引過來,麻煩你幫我們轉移他的注意力。”
林紫月猶豫了一下,畢竟這件事情很危險。
“對不起,其實我不是這家公司的人。”
警察勸說道:“林小姐,我知道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請你幫我們,他指名要見你丈夫,但是我們又找不到他人,現在隻有你這個和他最親近的人才能暫時安撫他的情緒了。”
林紫月仍舊在猶豫,那邊跳樓者已經從陽台邊起身,樓下驚奇一陣騷動。
“請你冷靜點,我們正在聯係你要找的人,年輕人你別衝動。”周圍的警察立即警覺,試圖勸說他。
林紫月也看向那個人,他本來腿腳不好,卻站在裏天台邊緣很近的地方,如果不穩很可能就會跌下去。林紫月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微微抿唇。
“我可以試試。”林紫月望著緊盯著天台的警察說道。
警察顯然很激動,點點頭,囑咐道:“你隻需要跟他溝通,盡量把它引到中間,這樣我們好行動。但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好。”林紫月點了點頭,她比誰都希望自己好好地,因為肚子裏麵還有一個未見過這個世界的小人。她努力笑了笑,盡量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心跳卻已經混亂。
林紫月緩步走到中央,微微揚了揚嘴角,尷尬的笑道:“你好,我叫林紫月,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現在,我可以完全代表公司。”
男人看了看她,怔怔的重複著:“林紫月,你是舒臨風的老婆?”
林紫月微怔,隨即淺笑,以求給他一個安心的環境:“是,恩,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我,我叫李誌。”男子目光略略打量著她,身在還在天台邊不時晃動。
林紫月緩緩靠近,緩聲道:“李誌,你的情況我剛剛有大體了解,舒昀確實做的不對,對於你的賠償,我們會仔細斟酌,你想要什麼也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
“我不再相信你們了!舒昀太欺負人,我的腿瘸了。我母親最近還查出了癌症,你們給的那點破錢夠幹什麼?你們都是吸血鬼,你們不讓我活,咱們就一起死。”男子情緒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大聲指責著。腳已經快退到了天台的邊緣。
“你冷靜一下。有事我們可以商量。”林紫月趕忙說道,並且上前了幾步。
如果剛剛她還是一個旁觀者,現在卻已經無法抽身,李誌若真的當著她的麵跌下去,她明白自己受到的衝擊絕不會低於那些站在樓下觀看的人。
“商量?我找了上層5次,不是出差就是開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借口嗎?你們都是騙子!我活不了,也一定要拉上你們!”男子激動的向天台外側挪了挪。
林紫月心一緊,連忙又跟著上前了幾步:“小李,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她的氣息很亂,強迫自己給他一個溫馨的笑容:“舒昀公司絕對不會不管你的。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是你現在這樣很危險,我們都沒辦法好好的談,是不是?”
李誌略略思考,目光在林紫月身上徘徊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你是舒臨風的老婆?你說的話很有權利是不是?”
林紫月趕忙點頭,說服道:“是,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李誌的眼睛轉了轉,將信將疑的向她走了兩步。林紫月見狀,有些欣喜,繼續說服道:“小李,這件事我們會徹查,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作為舒昀的員工,你的家裏有困難,我們也不會撒手不管。”
林紫月說著,向他湊了兩步。
李誌將信將疑的看著她:“那我們現在談,你自己過來,我隻跟你談。”
林紫月微微頓了頓腳步,麵對這樣的人,她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不能讓他看出她半分猶豫,林紫月淺淺一笑:“好。”
耳邊,剛剛警察塞給自己的耳麥裏傳來警察的指揮。
他們叫她不要離太近,一直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們會見機行事。
林紫月緩步走了過去。一直微笑著和他交談,問他有關他親人的事,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顯然,李誌已經有些放鬆警惕,如此,林紫月也微微緩了心神。
“小李,相信我,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在聽你說這些話,我是在和我肚子裏的小人一起聽你說你的話。”聽到林紫月的話,小李顯然有些吃驚。
“我聽說你妻子也已經懷孕了是不是?孕婦這個時候很敏感的,她現在一定在家等著你。”
小李額頭的汗滴了下來,在林紫月說到他妻子的時候,眸色略有停頓。
“來,抓住我的手,下來好不好?”林紫月抬起頭,看著小李,緩緩的伸出手。
耳麥裏傳出了警方的聲音:“林小姐,別再靠過去了。”
“下來好不好?”林紫月淺笑著,仍舊伸著手。
小李有些猶豫,緩緩的伸出手,才握上,眸色便猛地一變:“你帶著耳機?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林紫月一驚,手下意識的收回,卻已經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紫月!”在一片驚叫聲中,不知何時上來的程駿宇衝了出來。
李誌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刀,架在林紫月的脖子上,對著想要趁機衝上來的警察吼道:“別過來!誰都別動!”
警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失去了最佳動手時機,隻得乖乖的退了回來。
李誌的刀架在林紫月白皙的脖頸上,由於他情緒很激動,刀已經在林紫月脖頸出擦出幾道血痕。林紫月本來就怕高,此時被他挾持著站在天台邊,身子又沒有支力點,略略瞟到樓下那些密集的聚在一起小的像螞蟻的人。她早已嚇得腿軟。
“你冷靜點。”程駿宇站在人群的最前端,目光緊緊盯著臉色煞白的林紫月,脖子上那道血痕,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李誌,何必為難一個女人,剛剛她不是已經承諾給你解決問題了嗎?”程駿宇沉聲應對,握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成拳。
李誌看著衝出來的程駿宇,更加激動:“你是舒臨風是不是!你這個膽小鬼終於肯出來了嗎?你老婆在我手上,現在我要什麼你都要答應!”
林紫月死死的咬著唇,盡量讓自己不因為疼痛和害怕而讓對麵的人擔心。
“我不是舒臨風。”程駿宇大聲說道:“但是,我可以給你賠償,不管多少都可以。”
“你,你不是舒臨風?那你管什麼閑事?我,我隻要找舒臨風。”
“你現在威脅的這個人對舒臨風根本不算什麼。”程駿宇冷聲道:“相反,她對我很重要。你看到那邊那棟高樓了嗎?這家公司的對手公司駿宇集團,就是我的公司。”
小李有些疑惑,目光警惕的望了望那邊高高的建築,駿宇集團他是聽說過的。這家公司甚至比舒昀的市值還要高。
程駿宇向前靠了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隻是你別傷害她,你知道,你現在已經觸犯法律了。”程駿宇說的很緩慢,眼睛一直不離開林紫月。
“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如果你肯放了她下來,我會幫你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如果你觸犯了法律,就算你死了,我也會追究法律責任,倒時,你要讓你年邁的母親承擔你所欠下的債嗎?”程駿宇恩威並施。
“是舒昀欠我的,你還敢讓我負責任?”李誌不理智了起來,手中的刀壓在林紫月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紅印,雖然隻是割破皮膚,血卻順著刀沿流了下來。
林紫月輕哼了一聲,死死咬唇,程駿宇下意識的上前了一步,又死死退了回來,舉起手安撫道;“我是在假設,如果,你犯罪了,就會這樣。所以,小李,你下來,我們什麼話都好說。”
程駿宇看了一眼沒辦法站直的林紫月,手心裏全是汗,眉間緊繃。他的目光落在林紫月一直不由自主顫抖的腿上,不由向前靠了靠。
“你先放她下來。”程駿宇頓了頓,聲音略微有些沒有底氣,似是低喃了一聲;“紫月,她怕高。”
被挾持的林紫月怔了怔,眼圈漸紅,那句‘紫月怕高’就像一句咒語,讓她回想起十一年前,她和他第一次站在樓頂練習飛鏢。他坐在天台外側,笑著伸手要她過來,她卻半步都不敢動。他一手將她拉在身側,她卻死死的抱住他的身體,緊緊的閉著眼睛。他愣在了原地,不覺臉色暗紅,一邊抱住她一邊問她怎麼了。那時,她紅著眼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襟哭道:“我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