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林妹妹，什麼時候回來的？”向業靠在樓梯上歪著頭笑道。
    林紫月站在樓下，冷冷的看著向業，在廣州的事情她還記得，更記得是誰下的那個指令。
    “二哥。”她輕輕開口，然後揚了揚嘴角：“我的行蹤你不該是最清楚的？”
    向業緩緩下了樓梯，輕輕拍了拍手，然後笑道：“你的運氣不錯，隻不過不是我的兄弟也是別人吧？”他看著她，然後又笑了笑：“讓我想想，是程駿宇？”
    林紫月的眸色有些恍惚，然後又鎮定下來：“明天，二哥不用來公司了。”她從身後拿出一個信封，上麵赫然寫著卸任書。
    林紫月彎身，講信封放在身邊的茶幾上，然後轉過頭對向業淡聲道：“二哥，這就是我對你的警告的答案。”
    向業笑著的嘴角微微一緩，眸色有些陰沉，然後輕笑一聲，抬手輕輕的撩起林子肩上微垂的發，輕輕笑了笑：“林妹妹，裝強硬可不是你該學的。”
    林紫月蹙了蹙眉，忍住自己下意識想要後退的步子，冷冷的看著他：“貪汙公司十幾萬，我想應該不用我給你補償款了。”說完，她後退一步，離開他控製的範圍，然後抬頭看著整間屋子：“二哥如果還想要給我警告，那麼，這間房子我也有權讓二哥離開。”
    向業的眉一蹙，陰沉的看著她：“林紫月，給了你台階你不下，可就別怪我。”
    “同樣的話送給二哥，除非你能讓向叔叔收回那個遺囑，否則，向家的權利在我死之前都在我手上。”林紫月擲地有聲的說道。
    向業靜靜的瞪著她，半晌，終於轉開目光，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然後盯著林紫月道：“既然你喜歡這樣玩，我們就看看，我們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身邊，瞥著她肆意的笑道：“林妹妹，你知不知為什麼他在準備離開之際還會跟你過上一夜？”
    林紫月抿了抿唇：“我沒興趣。”
    他笑著：“我想，他或許是為了自己的交易有個完全的保障。不過，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做。爸既然肯為了你們母女更改遺囑，那幾百萬倒也花的順手。”
    身後的門猛地關上，林紫月猛然一抖，她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就不會再怕，但是沒想到他的一句還是會讓她有想要退縮的衝動。隻是，已經走到了現在這樣，她不可能再退出。
    “紫月？”樓上傳來了林母一聲疑惑的呼喚。
    “媽。”林紫月收斂了情緒，笑著迎了上去。
    “今天怎麼來這裏了？”林母有些疑惑，林紫月一向不喜歡踏進這個家。
    林紫月一怔，然後啞然失笑，這裏有她的媽媽，但是她來這裏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對了，你在廣州有什麼事嗎？”林母擔心的問道。
    “嗯？”林紫月晃神，她在廣州會有什麼事？就算有事，那些事媽媽也不會知道。
    “原本不是應該昨天回來嗎？”林媽媽笑道，拉著她坐了下來。
    “哦。因為，有事耽擱了。”她淺淺的一笑，隻是笑容有些僵硬。
    “你在廣州……碰到程駿宇了。”林母猶豫的說道。
    林紫月驚詫的看著自己的媽媽，然後垂下頭應聲道：“恩。”
    “你們……”
    “媽。”林紫月打斷林母的話，然後看著她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媽，現在我說的話可能有些讓你接受不了，但是您隻要聽著就好，因為這件事我已經做了，而且也已經為將來做好了打算。”
    林母有些嚴肅的看著林紫月，目光滿是擔心，擔心她說出的話跟程駿宇有關。
    林紫月頓了頓，在父親去世的時候，媽媽曾經有一段時間精神失常，所以，她現在很猶豫。
    “我和舒臨風的婚姻，不是真的。”林紫月輕輕的說道。
    “什麼？”林母有些被她弄得暈頭轉向，茫然的問道。
    “這場婚姻隻是一個契約。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十天之後，我們就會宣布離婚。我知道您理解不了，但是我們的婚禮隻不過是一場商業聯姻。”
    林母吃驚的看著林紫月，失聲道：“你說什麼？”
    “媽，我知道您很看重婚姻大事。但是，這件事我已經做了沒有辦法。您總不能讓我跟一個不愛的人過一生是不是？您，想罵我就罵我吧。”林紫月湊到林母跟前，乖乖的認錯。
    “你不愛？那你愛的人是誰？程駿宇那小子嗎？”林母的聲音忽然高了八度，聲嘶力竭的吼道。
    “媽。”林紫月被嚇到，有些失措的看著林母。
    “你現在是為了那個人離婚的嗎？”林母顫抖的問著，放在腿上的手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不住的顫抖。
    “媽，不關他的事。我隻是……”林紫月實在搞不懂母親為什麼要反應這麼大，為什麼會將這件事情聯係到程駿宇的身上。
    “不可以！”林母猛地站起來，垂著頭看著林紫月：“你不能離婚。你敢離婚！敢離婚的話，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媽媽。”
    客廳中回蕩著林母氣衝衝的甩上門的回聲，林紫月怔愣在原地。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是阻擋她前進的唯一阻力。
    她起身，緩緩走到林母門前，雙手扶著門悶聲道：“媽，你累了的話就先休息吧。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
    房間裏沒有任何聲音，林紫月抿了抿唇，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門把手出神。
    不久，房間裏卻傳出了林母的哭泣聲。林紫月一驚，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媽哭了。
    “媽。”林紫月焦急的敲門，然而轉動門手時才發現原來門鎖是鎖住的。
    “媽。你到底怎麼了？”林紫月不斷的擰著門鎖，聲音不自覺也開始顫抖。“媽，我錯了。你開門好不好。”
    她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父親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母親在門裏哭泣，她在門外著急。當大人們轉動門把手衝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母親。
    回憶中的鮮血刺痛了林紫月的目光，她的焦急卻絲毫不管用。她跌落在門前，握著把手，顫聲道：“媽，媽，你應應我好不好。媽媽，你出來，我答應你，都答應你好不好。媽，你出來好不好。”
    她聲音嘶啞，卻沒掉出一滴眼淚，隻是著急的渾身顫抖。
    “我沒事。”房間內，傳出了林母的聲音，似乎就在門口。
    聽到林母的聲音，林紫月總算是鎮定了下來，她趕忙起身，急聲道：“媽……”
    “紫月。媽媽想靜一下。”林母在房間內淡聲道。
    “媽，你說的我都聽好不好，您不要做傻事。”林紫月把這門，說服道。
    房間內靜了好久，林母輕歎了一聲：“對不起，紫月，媽媽不會再做從前的事情了。媽媽，想要好好的靜一靜。”
    林紫月目光微垂，門把手上的手輕輕鬆了鬆，又握住：“媽，答應我，不要，丟下我。”她低聲說道。
    門應聲而開。
    林紫月猛地看向門裏的媽媽。
    “孩子。”林母一把將林紫月抱在懷中，緊緊的抱著。
    林紫月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對不起。”林母顫聲說道：“媽媽知道你已經為我放棄了太多。媽媽，不會丟下你，隻是，媽媽想要好好想一想。”
    林紫月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母親。即使總是被逼迫著做違背自己心願的事情，她也不想讓母親傷心，更不想看到母親離開她。或許這就是親情，在一次次的厭倦，掙紮，無奈中落幕，卻終究沒辦法放棄。
    “媽媽真的隻是想靜一靜。”林母拉開林紫月，笑道。
    林紫月點點頭：“今後我會搬回來住。”
    林母也點點頭。放開她。
    林紫月想了想，還是離開了向家。媽媽說要靜一靜，但是，她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會讓母親有這樣的反應。才一走出向家，林紫月就接到了向遠的電話。
    “紫月，這次的案子被取消公開競標了，現在公司已經堆滿了記者，你不要來公司。”電話中，向遠很著急。取消公開競標意味著林紫月之前代表至雅開的記者招待會是在玩弄大眾。這回很大的影響到至雅的聲譽。
    “什麼？取消？”林紫月也很驚訝：“是誰決定的？”
    “爸，剛才才發表了聲明。”向遠急聲道。
    “怎麼會？記者招待會我已經向向叔叔請示過的。”林紫月也有些手忙腳亂。
    “是爸決定的，他已經把這個案子給了駿宇集團。”
    “什麼？”林紫月一驚，向天袁沒有可能會選擇駿宇集團，因為母親的關係，他一直都在盡可能的很少提起程駿宇。又怎麼會將公司的生意交給駿宇集團。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跟爸一起見得程駿宇。合同已經簽署完了。”向遠此時忽然有些意識到，這件事情他不應該讓林紫月知道。剛剛的那一瞬間，他隻想到不能讓林紫月來公司，否則如果有什麼責任問題，她是第一個受到衝擊的。現在看來，整件事情卻是他自己想的太少了。
    “紫月，你先等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
    “哥，是他，對不對？”林紫月忽然冷靜了下來，聲音透著一絲失望：“這一次，仍舊是他。”
    “林小姐？”秘書顯然很吃驚，見到林紫月急衝衝的往辦公室闖，馬上跑出來：“程總在開會，你不能……”
    言間，林紫月已經推開了門。及格站在辦公桌前方的人都驚詫的回頭，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而這一個動作剛好為程駿宇讓出一絲視線。
    看到站在門口的林紫月，程駿宇微微詫異緩了緩神，對下屬吩咐道：“公司就交給你們了。有事情隨時向總公司彙報，你們先出去吧。”
    一行人匆匆退出門外，隻留下了他和她。
    “你怎麼來了。”他起身，走向她，那晚之後，他們是第一次見麵。他還有很多事情問她。
    “這一次是什麼？用什麼獲得的那份案子。”林紫月眉眼帶著嘲諷，笑道。
    程駿宇的步子驀然停住，麵上染上一層霜：“你說什麼？”
    “你做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程駿宇靜靜的盯了她許久，腳尖一轉，緩步走到旁邊的沙發邊，又轉頭對林紫月道：“坐。”
    林紫月嘴角的笑意終究落了下來，死死的看著他：“這一回，你是怎樣利用的？”她的目光忽然有些哀傷。不會那一晚也成為了他利用的籌碼吧。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既然這麼確信為什麼不直接問問那個人，非要跑來質問我？”他驀然抬起冰冷的眼，麵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林紫月聞言，眼眸一瞬間冷了下來，咬著唇緩緩的滑起一絲笑意：“別人什麼都沒說，所以我才會來問你。我以為，我以為……”她抿唇，不由自主的染上一絲心痛的目光，微微移開目光，再看向他時，已經清明。
    “你以為什麼？以為我會跟你解釋你的懷疑？如果我說我沒有利用你。你就會相信？”他淡淡的啟唇質問，眸光中輕輕雲裳一層嘲諷。他起身走向她，看著她微紅的眼，微微不解，微微生氣。然而所有的情緒都被他極好的掩飾住。
    “那麼，從頭至尾，沒有一次利用嗎？這件案子又為什麼會跟你有關係。而且，而且是在……”
    她沒有說完，程駿宇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
    “嗬。”他輕笑一聲，目光冷冷的盯著她：“而且是什麼？是在那一晚之後嗎？林紫月，既然你認為我是在利用你，為什麼又要屢次三番的想要靠近？你既然一麵想要用婚姻推開我，又為什麼一次次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程駿宇靠近，猛地擒起她的下頜，迫使她的目光望著他。
    那雙眼中是濃濃的失望，是深深的傷痛。是一個深愛著他的人才會有的目光。
    “你既然打定主意讓我以為你愛上舒臨風，又何必來招惹我？你既然懷疑我，又何必問我出沒出現在你的婚禮上。一邊拒絕著我，一邊卻又讓我發現你愛的人不是他。林紫月，你是吃定我一定會為你分心，才會這樣收放自如嗎？”
    她的目光有些陌生的看著這樣的程駿宇。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口中的人不可能是她，她什麼時候有問過他是否出現在婚禮之上？林紫月的瞳孔微縮，一手打開他鉗著她下頜的手，顫聲道：“我走上一條不歸路，才發現終點不過是一場玩弄，你覺得這是我在收放自如？”
    玩弄？這兩個字讓他冷漠的眸微微動了動，憤怒的將她推在牆上，垂頭吻上她的唇，任由她瘋狂的反抗。林紫月猛地推開他，揚手打向他，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擒住腕。
    “現在這也是在玩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玩弄你。我被你的欲拒還迎折磨的要死的模樣是裝的，我去你婚禮說那些話是裝的。我醉酒後的情不自禁是裝的。睜開眼睛看看你眼前的這個人，我做的一切，都是在玩弄你！所以，不要以為你可以左右別人的心。”
    他說完，這一席話，猛地將她的手腕甩開，又輕輕一笑：“林紫月，你的送別禮物真是不錯。”
    林紫月有些木然的看著他，無力的靠在牆上眸色暗淡：“程駿宇，你真是個壞人。”
    她的聲音剛落，門便猛地被打開。
    舒臨風看到兩個人的站姿，眉頭一簇，立刻快步上前，猛地將林紫月拉在身邊。
    “程駿宇，你有什麼資格這樣折磨她。”
    程駿宇雙手插在口袋中，看著他身後的林紫月：“憑她是我的女人。”
    林紫月一顫，舒臨風的眸色頓時怒火升騰：“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從身到心，都是我的女人。”程駿宇冷冷的看著舒臨風，一手將他身後的林紫月拉倒兩個人的中間。
    從身到心，在林紫月聽來充滿了諷刺。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身側，僵硬的像個木頭。
    “林紫月，我的耐心到此為止，玩弄你也好，利用你也罷。你想躲到哪裏都好，隻有一個人的地盤你不能去，那個人就是他。”程駿宇的目光落到了林紫月有些不好的臉色上。
    剛剛的一番話，她聽得有些糊塗，現在的腦子有些木訥，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們的結婚遊戲，現在就是結束的時候。不管你需要賠償多少，這個合約，都要終止。”
    舒臨風的臉色很不好，他沒有想到林紫月已經將這種事情都告訴了程駿宇，於是，握著她另一隻手腕的手緊了緊，冷笑道：“作為他的殺父仇人，你有資格說這些嗎？”
    兩個人中間的身影猛地一顫，林紫月吃驚的望著舒臨風：“你說什麼？”
    “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舒臨風揚著頭，看著登時抿唇的程駿宇。
    “林紫月，你父親的車禍是怎麼造成的你知道嗎？他能夠獲得至雅的案子，全都是因為你媽媽不想再見到他。海外市場這些都是爸給他的承諾。他是用你在換他的……”
    “我爸爸，是怎麼死？”林紫月的目光早已經從他那裏移開，顫抖的看向程駿宇。
    “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她掙開舒臨風的手，轉過身，兩隻手攥上他的衣袖，輕輕顫抖：“告訴我，你來告訴我。”
    “紫月……”
    “告訴我。”她猛地吼了一聲，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程駿宇蹙眉，閉了閉眼，淡聲道：“伯父的車是因為躲避我的母親才會摔下山崖。”
    她緊緊的攥著他衣襟的手猛地一鬆，從他袖口滑落。眼前一黑，向後仰去。
    “紫月。”程駿宇急聲叫道，雙手已經扶住她。
    隻是一瞬間的黑暗，她的目光漸漸清明，抽出她的手，她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目光一直盯著他。
    她終於知道母親反對的原因。父親去世的那條路，正通往程駿宇父親的墓地。那一年，他失去了母親，她失去了父親。
    “我，我有點聽不懂你說的話。”林紫月輕輕的搖著頭，一麵笑著，一麵後退著。
    “紫月。”程駿宇蹙眉，想要讓她鎮定下來。
    “程駿宇，你，你在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你是太恨我了嗎？我，我不是故意不讓你見你父親最後一麵的。你，你那麼討厭我嗎？”
    “紫月，你別這樣，紫月，看著我。”程駿宇急忙上前，抓住林紫月。
    她的目光惶然無措，像當年以為他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一樣，一雙眼睛委屈卻又害怕。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卻終究忍住了那個衝動。
    “程駿宇，我已經收到懲罰了，十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愧疚。我不再纏著你了，你不要這樣報複我好不好？”她盯著他的眼睛，雙手緊緊地扯著他的衣襟，慌亂，害怕，想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紫月。”舒臨風沒想到林紫月會是這個反應，趕忙上前去拉她。
    她猛地一縮，打開舒臨風的手，向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然後蜷縮在角落，一邊顫抖，一邊哭泣。
    程駿宇的手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快步走上前試探的摸了摸林紫月的發。
    林紫月微顫，目光驚恐的看向他，微微一凝，然後隻是看著他。見到林紫月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程駿宇緩緩向前挪了挪，雙手捧住她的臉，柔聲道：”紫月，沒事了。是一場夢，都是夢。”
    林紫月怔然望著他，眼前的他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她的程駿宇似乎比他更年輕，她的程駿宇眸色更加清明。但是，她還是任由他捧著她的臉，終於哭了出來。
    “我要回家，程駿宇，帶我回家。”她握著他的手，啜泣道：“我們不要走別的路，這裏太陌生，我隻要走那顆程駿宇的樹下，我隻想要聞到海棠花的香味。我隻想牽著你的手，好不好。”
    程駿宇的眸色墨黑，那其中似乎噙著的是傷痛，亦或是心痛。命運為他們兩個設下重重關卡。而他們，都不是那個努力走向對方的人。
    “紫月，我帶你回家。我們走那顆隻屬於我們的樹下，我隻牽著你的手。”程駿宇低聲喃道，緩緩的將林紫月抱在懷中。
    他的身後，是舒臨風僵硬的表情。他以為毀掉她對他的愛就可以重新走近她的世界。隻是他沒有料到，毀掉那份愛，似乎便是毀掉了她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