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隻有我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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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是,現在,她卻在對方的懷裏。林紫月抿唇不語。靜了片刻,誰都沒有說話。
“是不是,給程先生惹上麻煩了?如果有什麼誤會,我可以像蕭小姐解釋。”她偏過頭,淡聲道。
舒臨風是他的死對頭,說不定這件事已經被蕭曉知道。她抿唇,怪自己不爭氣,還是在為他著想。
“解釋什麼?”程駿宇直直的看她:“說,舒臨風才是你的男朋友,前幾天,隻是我多管閑事?”
林紫月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卻是失望。
“那麼,我離舒臨風遠一些會更好嗎?什麼都不說,隻是遠離他,你就可以找到更好的方法為自己擺脫困境?”林紫月抬頭看他,那雙眼中分明又是銳利。
“哈,這個方法真是好,隻是,你會做嗎?”程駿宇突然笑了一聲,眸色暗淡的看著她。
“如果你說,我會做的。畢竟,我們,是……朋友。”
程駿宇墨黑的眸子漸漸凝住:“所以,跟他沒有關係,是嗎?”
“所以,讓我遠離他是嗎?”她垂著頭,嘴角帶著絲笑意,分不清是苦澀還是自嘲。
“你為什麼總喜歡問問題,而不喜歡回答?”程駿宇淡淡的說道。
因為,不想落於下風,特別是在你麵前。林紫月抿唇,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偏過頭道:“我想蕭小姐還在等你,不打擾了。”
林紫月轉身,快步離開,手腕處猛的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捏住,繼而,身子便順著手上的力道轉了過來。
“離他遠點。”
林紫月的手被他高高的捏著,晚上的力道讓她無法忽視。程駿宇垂著頭,冷冷的看著她,一副命令的口吻。
“好。”林紫月垂下頭,即使心裏恨他千百遍,即使認為他的做法很過分,但是,卻仍舊無法對上他的眸。
“我會離他遠點,所以,你放手。”林紫月垂著頭,淡淡的說道。
“她沒辦法離我遠點,但是,你現在最好放手。”一個聲音自頭頂傳來,舒臨風出現在她麵前。一隻手已經鉗製程駿宇的腕,一臉敵意。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程駿宇看著林紫月,淡聲道。
“但是,我是她男朋友。”舒臨風懶散的一笑,慵懶的看著他。
“如果你記得你剛剛的話,就該現在選擇對他說清楚。”程駿宇依舊盯著她,淡漠的說道。
“放開。”林紫月咬唇,眉頭深鎖。這樣的場麵,她不喜歡,一個因為可憐,而另一個因為……應該是,因為……舒臨風,因為,他在商場上的名譽。
她不敢想,生怕自己錯怪了他。但是,他已經有了女朋友,又分明對她沒有半分感情,那麼,現在所做的一切,除了那個原因,她想不到第二個。
程駿宇的麵色一冷,甩開她的手,轉身徑直走向電影院。
又是那個身影,冷漠的身影。
林紫月閉了閉眼,偏過頭對舒臨風道:“剛才謝謝你,但是,現在我想一個人。”
原來,心是會疼的。
望著林紫月垂著頭的背影,舒臨風微微蹙了眉,雖然隻是見過幾麵,但是,看到她被欺負,他會本能的想要維護。隻是,好像他的維護,她卻並不想要。是可憐嗎?還是,像自己所說的,隻是出於合作夥伴的維護?舒臨風的目光漸漸深遠,第一次,他會搞不清自己的情緒。
希望他這樣糾纏她嗎?林紫月問著自己,希望得到他的關注,隻是,不應該是這樣的方法吧。他焦急的想要她離開舒臨風,她想來想去,卻隻有那一種可能,或許,是不是也可能又另一種可能?自己曾經的女朋友,即使分開了,即使不愛了,也不希望她不好吧。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就好了。林紫月苦笑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思陽的電話。
“陽陽,在幹什麼?”
“當然是收拾你丟給我的爛攤子。”
“我?丟給你什麼爛攤子了?”
“我要結婚了,趙誠終於把我搞定了。所以,這麼晚還在選賓客。”
林紫月有些木然的表情忽然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太好了,恭喜你了,我還以為你會嫁不出去那。”
“你在哪?”思陽問道。
“嗯?在街上。”林紫月有些怔怔的回答,難道是因為剛剛太悲傷,連腦子也秀逗了,她怎麼想不明白思陽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老地方,我等你。”思陽說道。
林紫月愕然的張了張口,說道:“什麼?你,不是在忙?”
“這種東西我看了也不會做,反倒是你,沒有我,估計就會躲在被窩裏哭到天亮了。”思陽的口氣忽然有些沉重,卻聽得林紫月心裏一暖。
不管她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她卻總能第一時間覺察到自己的感情。林紫月有時會很好奇,她是怎麼神通廣大的知道她的情緒。
當林紫月出現在‘天堂牧場’的時候,思陽果真已經等在那裏了。
“來來,過來。”思陽看到林紫月笑著喊道。
“喂!我要死了,你不是這麼高興吧?”林紫月走過去,瞪了她一眼,順便坐在她身邊。
“是誰?你別說,讓我猜猜。”思陽歪著頭,還真的開始仔細思考。
“我身邊的人你有認識幾個。”林紫月笑著,拿起桌子上已經準備好的杯子,仰頭灌進去一杯酒。
“慢點慢點。”思陽蹙著沒頭,又給她倒了一杯酒。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口:“你身邊的人我認識的是不多,但是關鍵的幾個,還是知道的。例如,能把你弄成這樣的人,除了程駿宇不會有別人。”
林紫月拿起杯子的手一頓,目光黯淡了一下。
“看吧。說說他的名字你都會這樣尷尬。”思陽揚眉,倚在椅子上,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喂!我現在心情很不爽,你不要再刺激我。”林紫月板起麵孔,看著思陽說道。
“看看你那要噴火的樣子,是不是想潑我一臉酒啊。”思陽努努嘴,看著她。
“別以為我不敢。”林紫月輕哼一聲,將杯中的酒灌進自己的喉嚨。然後又不滿的看著她:“要是別人,現在應該抱著我,安慰我,哪像你,這麼沒心沒肺。”
“是是是,我最沒心沒肺。”思陽笑著,靠在她身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可是誰讓你每次心情不好就來找我。”
“謝謝你。”林紫月靠在她肩頭,淡淡的說了一聲。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她會這樣,在她傷心的時候,不會像別人一樣過來勸慰,而是待她如常。讓她意識到,原來一直把自己當做患者,當做受害者的人隻有自己。如果,別人也也用不同的態度對自己,自己就會更加把自己陷入一個受害者的境地,而現在,她隻是一個正常人。明天太陽升起,她又會是一個正常的人。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就原諒你的客氣了。”思陽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林紫月起身,去拿桌上的酒杯,被思陽按住:“已經五年了,已經五年沒有將自己灌醉了。你要重蹈覆轍嗎?”
林紫月抽出手,看著她:“別說多的,你叫了這麼些酒,不就是要陪我喝到醉。”
“如果生氣就把他叫來罵他一頓,別再這樣傷害自己。”思陽堅定的看著她。
“可是……那個聲音會出現。”林紫月收回目光,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那就不醉不歸。”思陽笑著,將她手中的酒杯倒得更滿。起身去點歌。
思陽在上麵唱,而林紫月就在座位上不停的灌著酒,一杯接一杯,沒有絲毫的停歇。
不知是過了多久,思陽終於放下麥,走回來做到林紫月身邊,看著滿地的酒瓶輕歎一聲,走過去將已經醉的不像樣的林紫月扶起來,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上。
“醉了?”
林紫月沒有說話,隻是輕哼了幾聲。思陽卻感覺肩上已經一片潮濕。
“他有女朋友了。陽陽。”林紫月口齒不清的說道:“原來,隻有我放不下。”
思陽蹙了蹙眉,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紫月,哭吧,你有資格成為那個受害者。”
林紫月卻沒有再哭,也沒有再說話,好像說完那一句話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紫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思陽將林紫月放好,找到手機的時候,手機已經掛了。思陽看了眼來電,上麵顯示的名字是舒臨風。
這個名字,在商界簡直如雷貫耳。風流堪稱一絕。思陽瞥了一眼林紫月,將她是手機放了回去,想了想又拿起她的手機,翻了一下通話簿,馬上就找到了程駿宇的號碼。
略一猶豫,手卻已經按了撥通鍵。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程駿宇冷冷的聲音。
“程駿宇先生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你的中學同學陳思陽。”
電話那段靜了幾秒,然後傳來了他一副公事公辦的聲音:“記得。不過,陳小姐,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請問你有什麼事?”
思陽輕笑一聲:“你也知道是半夜一點?半夜一點,我拿著林紫月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你都不好奇嗎?你以為我會給你打電話惡作劇嗎?”
“紫月怎麼了?”程駿宇的聲音略略有些急促。
“沒怎麼,隻是快死了。”思陽有些生氣的說道。
電話那頭靜了靜,程駿宇淡淡道:“如果你沒事,我就掛了。”
“你就沒想,現在她就在我身邊聽著,這個就是你想說的答案?你想說,你對她絲毫沒有情意是不是?”思陽怒道。
“你讓她接電話。”程駿宇的聲音沉了下去。
“程駿宇,你是怎麼好意思把她拋棄之後,又在她麵前秀恩愛的?林紫月是什麼樣的人,你當真一點不清楚?你們這些商人都是明眼人,你是不是早就看出她放不下你,然後看著她為你傷心而自豪?”思陽衝著電話吼道:“你們這些變態的興趣最好不要找錯對象。紫月好欺負,我可不是。”
她吼完,有些抑製不住怒氣,氣息紊亂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電話那頭靜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卻隱約能聽到什麼東西摩擦的聲音。
“紫月怎麼了?你們在哪?”程駿宇匆忙的穿好衣服,急迫的問道。
思陽雖然有些情緒,但是,林紫月應該真的是有什麼事,不然,她絕對不會讓思陽給他打電話,甚至跟他說這麼多。程駿宇眉頭緊鎖,心頭微微壓抑。
“天堂牧場302。我等你。”電話被掛斷了,程駿宇卻也已經奪門而出。
思陽坐回沙發,看著林紫月,心裏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甚至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麼。隻是覺得,她應該讓他知道她到底處於什麼狀態,畢竟,那個時候,他不是完全拋棄她了的,應該還有那麼一絲愧疚的。至少,在她看來。
過了不久,包廂門打開,思陽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包廂門口。
包廂光線有些昏暗,她又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程駿宇卻大步走了進來,蹙眉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林紫月,薄唇緊繃。
看到他的神情,又對比了已經模糊了許久的印象,她才試探的問道:“程駿宇?”
程駿宇將視線轉過來,落到思陽身上,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轉頭看向林紫月:“怎麼喝的這麼多。”
“原來你還關心她?”她冷哼一聲,這一句話卻分不清是什麼情緒。
“她家在哪?我送她回去吧。”程駿宇走過去,輕輕扶起林紫月,淡聲道。
“大半夜的你能來,真是很感謝你。”思陽將林紫月從他手裏拉了過來,一臉敵意的看著他:“不過,我不是讓你來當搬運工的。”
她的身子一瞬間離開他的手,他微微怔了怔,然後直起身子,淡淡的看著思陽:“你不覺得對於多年不見的同學,你的態度不好了些嗎?我大半夜跑來,也不是為了鍛煉身體的。總要先把她送到舒服的地方,這樣會著涼。”
思陽防備的看著他,想了想,說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你對紫月到底是什麼態度?”
程駿宇頓了頓,淡淡道:“這是我的個人問題,我不想回答。既然你這麼戒備我,那我就當我是鍛煉好了。”
他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離紫月遠點!”思陽望著他背影,忽然怒氣翻騰,終究,她還是看錯了他。
程駿宇頓住腳步,轉過身,目光落在林紫月身上,又轉回思陽麵上。多年的商場生涯,已經養成了他對任何人都戒備的習慣。對於想要試探他的人,他總會習慣性的與之周旋。可是,麵前的人,不是在與他談公事。
“如果,你想問的是我有沒有女朋友,那麼我的回答是,沒有。”程駿宇一手插在口袋中,淡淡道。
思陽一怔,目光中的敵意已經消減了一些。似乎,她的態度真的不是很好。她收了收情緒,道:“她暫時住在賓館。”
程駿宇微微蹙了眉,目光重新落到林紫月麵上,此刻才發現她臉上的淚痕,心中一悸,眉頭緊蹙。
“她現在醉成這樣,當然也住不了酒店,今晚她會住在我家。如果你有時間,我想跟你說說她這幾年的生活。”思陽抬頭看著程駿宇,他能來,能坦白他沒有女朋友,說明他還是有些愧疚的,是這樣吧?
“好。”他重新走回去,伸出手將她攬在懷中。濃重的酒精味夾雜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起湧入鼻間。
熟悉的感覺,一瞬間觸動了他的心弦。從前他抱著她,每每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都會十分安心。那是屬於她的味道。
“怎麼了?”思陽起身拿好東西,回頭正看到程駿宇垂頭看著林紫月出神,詫異的問道。
“她為什麼哭?”他淡聲問道,目光落在沙發上一片潮濕。
“因為你帶著女朋友氣她。”思陽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轉身率先離開房間。
程駿宇垂下頭,看著她,輕輕蹙了眉,抬手緩緩扶上她的臉,將臉上的淚痕輕輕抹去。他不喜歡她流淚,最不喜歡她因為他而流淚。
程駿宇將林紫月抱進車子,然後上了駕駛座。
思陽坐在後座,輕輕扶著林紫月已經被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東西浸濕的發。淡聲道:“她已經五年沒有這樣醉過了,你出現了,她又開始了五年前的惡習。”
程駿宇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開著車。
“她說每夜聽著手表一格一格的走著的聲音,總也睡不著。她說,每天夜晚看著漆黑的棚頂,就會想起那些話。那些,你不要她的話。”
程駿宇的眼角跳了一下,仍舊沉默。
“後來,我陪著她睡,她的屋子裏沒有一塊表。但是,那個聲音她卻總能聽見。所以,每到五六月份,她睡不著的時候,就要這樣把自己灌醉。”
程駿宇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因為用力有些泛白。隻是,他仍舊什麼話都沒有說。五六月份,是他提出分手的時間。而當時,他在毀了他送她的東西的時候,他分明記得已經將那隻手表扔出了窗外。
“程駿宇,你在的那幾年,她會每天中午都站在窗前,一遍一遍的尋找你的身影,她總跟我說,在茫茫人海中,她能第一眼認出的便是你的背影。”思陽有些心疼的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林紫月繼續道:“你不在的那幾天,她越發的禁閉自己,不與任何人交流。有的時候,還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那一陣子,她幾乎快精神失常。”
“她是怎麼走出來的?”程駿宇看著後視鏡中的林紫月,淡聲問道。
“她說討厭自己。”思陽輕聲說道:“高一那一年,她家經濟狀況不好,欠了很多債。而她也因為曾經的事情,學習成績直線下滑。有一天,他父親喝醉了回來,跪在她麵前痛哭流涕。她抱著她父親,終於也在失戀的三年後大哭了一場。後來她跟我說,她討厭自己,討厭這樣不能控製自己的自己,討厭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把自己困在自己的恐懼裏的自己,討厭忽視了父母朋友的自己,也討厭給家裏造成負擔的自己。她說,她要認真活,活得比你好。”
車子緩緩的停在路邊,程駿宇沒有回頭,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看她。
“她能走出來,是因為她要時刻偽裝,偽裝著自己很開心。偽裝著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從你在的那三年開始,便偽裝自己不會因為你而一蹶不振,因為她不想讓你看她的笑話。那之後,她便習慣了偽裝,偽裝自己很強大,很開心。她說時間久了,這些都會變得很自然。”
“程駿宇,她自己煎熬的那幾年,你這個傷害她的人,和我這個她最好的朋友都沒有在她身邊。現在,我回到她身邊,希望能夠守護她,所以,如果你不想守護她,就請你離她遠遠的。”
“不要告訴她,我知道的一切。”程駿宇望著麵前漆黑的一片路麵,淡聲說道。隻是聲音已經微微有些顫抖。
“當然,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思陽撇開目光,冷聲道。
“但是,我喜歡她。”程駿宇淡聲道。
思陽的目光有些驚訝,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個背影,微微有些落寞。與他一貫的冷漠有些不同。
“或者,愧疚更多。”程駿宇的聲音中驀地又多了一份嗤笑。
“程駿宇……”
“十年前,我後悔。”程駿宇死死的攥著方向盤,淡聲說道。“我不在的時間,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像現在這樣……”
他沒有說完,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思陽卻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啜泣。
“喜歡嗎?現在也是?”思陽急促的問道。
“現在……”程駿宇沉默了一陣,才開口便被林紫月微弱的聲音打斷。
“程駿宇……”思陽腿上的林紫月忽然嗚咽的喚了一聲,程駿宇身子一僵,回身去看她。
“我恨你……”林紫月閉著眼睛,眉頭緊蹙,死死的抓著思陽的衣襟,眼角滑出幾滴淚。
程駿宇看著她緊握的拳頭,那雙拳頭,如果,她是清醒的,會不會就直接打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