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傾心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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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玉靈山上,白衣勝雪的男子坐在梨花下,悠然撫琴,清越的琴音自他修長的指中彈出,潺潺如流水,飄渺而動聽,仿若仙曲,他的嘴角揚起小小的弧度,似是在享受著這美妙的琴音,俊美的容顏宛若上好的羊脂玉,溫潤而儒雅,清澈的眸子如平靜的湖水,深不見底。潔白的梨花,時而飄飛下來,灑在他的肩上,或是如墨的發上,他卻絲毫沒有知覺,隻是彈著琴,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存在。
傾城的女子坐在一旁,如癡如醉地聽著曲子,絕美的容顏沒有一絲改變,隻是臉色依舊蒼白,像是生病了一般,眼睛卻是停留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一曲彈完,男子撫摸著琴,眼睛卻看著癡迷的女子,淡淡開口,“世旋,這一曲如何?”
“師父琴藝高超,世上隻怕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師父了,隻是,世旋聽著,總覺得那琴音有些淒然哀傷,像是孤獨之人在尋找自己的知音,,不知師父有何心事,與世旋說說,世旋或許可以為師父分憂呢?”傾城的女子,眼睛依舊清澈,輕聲回道。
“罷了,陳年往事,不便再提,你的身體可感覺好些了嗎?”白衣男子眼神閃爍了一下,但瞬間便恢複如常,轉移了話題。
“已經好多了,隻是心口時常疼痛,念著師父教我的心法也不管用,不知是為何,或許是毒還沒有徹底解除,時常攻心吧!不過,師父教我的功夫倒是極好的,我已經學會了禦劍,隻是不知師父什麼時候可以教我遁空之術,以後去往別處也會方便許多!”女子臉色依然蒼白,但精神卻是不錯。
“心法是讓你平心靜氣的,不會有壞處,記住,無論遇到什麼事,千萬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就前功盡棄了,我會治好你的,這幾日我要去看看荀彧,已經有五年沒見著他了,當初他說過會來看你,卻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他怎麼樣了,我想盡辦法都沒有聯係上他,當初因為你體內的毒不穩定,我沒有辦法離開,如今,你體內的毒已經控製住了,我也要去看看他怎麼樣了,你,是否願意與我一起去?”白衣男子猶豫著說出最後一句話。
“師父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那好吧,你去整理一下東西,我們即日啟程!”男子說道。
世旋輕輕點頭,轉身回房了。
五年前,世旋身中劇毒,周晨生便將他帶回了玉靈山。起初,世旋對周晨生很是排斥,也很戒備,可是,周晨生對世旋卻極好,平日裏,為世旋熬藥,也總是會親口試喝,若是藥太苦了,他還會在為世旋準備兩顆蜜棗,而世旋所吃的,都是晨生做的,夜半時分,世旋醒來的時候,便會看到晨生站在她床邊,看著她,眉眼裏皆是憐惜,漸漸地,世旋對他的戒心也就消除了,也慢慢地相熟起來。
可是,後來,當周晨生再這樣溫柔地對待世旋時,世旋的心中卻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好像心底深處,被塵封的那個地方突然開啟一般,世旋沒有辦法將它關好,隻能由著心中的情愫暗暗滋生。
後來,世旋在晨生的書房中看到了一幅畫,才知道,周晨生心中早有所愛,那個女子,光是在畫中就美得不行。
那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有著世間罕見的絕美容顏,女子看著都會心動,更何況是男子;她,有著三千青絲,宛若水墨般,清麗脫俗;她,有著令無數人豔羨地婀娜身姿,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沉醉。這樣的女子,怎會不招人喜歡呢?站在她的畫像前,世旋真是自慚形穢,當日,世旋也是被稱作傾國傾城的,可是,在這個女子麵前,一切都是那樣不起眼,這樣的女子,世間真的有嗎?
世旋曾經好幾次看到周晨生在這畫像前發呆,那樣深情的目光,是世旋所沒有見過的,他,心中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後來,世旋的身體好了許多,周晨生便告訴她,若是身體好了,便可以下山了,可是,世旋不想下山,便找借口說自己想要學一些東西保護自己,於是,便纏著周晨生,讓他收自己為徒,而周晨生經不住世旋的哀求,最終答應了。因為世旋體內的毒很難好,兩人便一直住在玉靈山。
周晨生會的東西很多,世旋便跟著他學習歧黃之術,學習用劍,學習禦劍飛行。其實,世旋一直沒有跟周晨生說,自己身體中的毒其實是自己下的,當日,在醉香閣,每日麵對那樣不堪的畫麵,世旋早就忍受夠了,後來,便將自己關在屋子中,可是,雲媽媽卻以小玉的性命相要挾,要世旋做醉香閣的花魁,若是別人,世旋或許覺得沒什麼,可是,小玉,是與自己一起長大的,自己的貼身丫頭,兩人一直情同姐妹,世旋怎能看著她死去,便答應了雲媽媽的要求,可是,後來,因為不堪忍受生活的無奈,世旋便借著生病之由,找前來看病的大夫要了幾貼藥,那藥,分開看,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當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卻是劇毒藥物。
世旋每日都會服食一些毒藥,等著毒藥積累過多時發作,便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可是,沒想到,卻在毒發之前發生了意外。不過,卻也因為這毒,而與周晨生相識,即使毒很難解,可是,世旋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能夠留在他的身邊,便是莫大的幸福了,即使知道,他心裏,有那個絕世女子!
在玉靈山的這五年,世旋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因為,心中有了惦念,便有了追尋的目標。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關愛情,個中滋味,怕是隻有自己知道吧!
想著想著,世旋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隻是這一去,不知又會遇到什麼事,那個荀彧,他又會怎麼樣了呢?世旋搖搖頭,不再多想了,很快便將所需要的衣物之類的收拾好,出了門。
兩人收拾好了後,便禦劍飛下玉靈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