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無路的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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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恩先生手裏一把標準長杆獵槍,他上膛,絲毫沒有猶豫,準星瞄準俞小凡,”彭的“巨響,他開槍射向俞小凡。
俞小凡瞪大眼睛,低下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總算是萬幸中逃過一劫,他躲開的方向被槍打出一個大窟窿,那窟窿裏麵正不停冒出酒水,原來是釀酒橡木桶。
卡爾和辛格則一左一右藏在廚房的長櫃旁,酒水流在地麵上發出”啪啪“聲,廚房的灶台仍然烹飪著食物,也能清晰的聽到咕嚕嚕的蒸煮的響動,一時間,大家都覺得聲音變得格外的清晰。
”小貓咪出來吧!我看見你啦!快到佩恩叔叔這兒,我有禮物給你!哈哈!“禮物?不是你手裏的槍子吧?俞小凡憤恨的腹誹,他靠著聽覺辨認著佩恩的位置,知道他正向廚房的後方走,俞小凡於是趴在地上,四肢著力爬行著往相反的方向挪動,佩恩盡最大的能力放輕腳步,生怕打草驚蛇讓到手的鴨子飛了,他繼續慢慢走著,待到了廚房長櫃尾部的時候,忽然發力跳過去查看,發現這一側空無一物,於是他掉個頭,走向另一側的櫃子。
俞小凡猜到那神經病一定會查到他這一側的,趕緊加快速度,轉個彎停在了櫃子的頭部,他酸軟的癱在櫃子的把頭,腦袋抵在櫃麵上,一動不動了,佩恩果然巡視到俞小凡剛剛爬行的那一側了,索性千鈞一發間俞小凡及時躲在了櫃子的頭部,要不然一定會再吃幾顆子彈。
佩恩沿著櫃子接著一點一點探查,他舉著槍,側耳傾聽四周發出的動靜,就像是個殘忍而有素的獵人,在他眼裏人類也不過就是活靶子,打中了他就中了大獎,其實就好像無聊的生活中來了一場意外刺激的賭博,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個即興節目,隻不過是個賭局。而他一定要贏,不計任何代價。
佩恩越來越靠近俞小凡,卡爾和辛格在對麵看的一清二楚,他們慌忙的擺手給俞小凡支招,告訴他必須繼續前進向右邊拐,可是俞小凡渾身都軟了,他忽然就失去勇敢反抗的勇氣,好像個漏氣的氣球眼睜睜的看著肚子裏那點可憐的空氣漸漸稀薄,他的勇氣也正一點點的幹癟消失,佩恩已經很靠近了,隻要他再多走幾步,轉個方向,就一定能發現爛泥一般的俞小凡。
俞小凡閉上眼睛,一付待死的樣子,辛格見狀萬分著急,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回身查看後,隨手從櫃子上抓了一個大馬勺,他用力的砸向地麵,發出巨大的聲響,佩恩瞬間就換了方向,舉槍上膛,瞄住了辛格的方位,扳機並沒有叩響,一個黑色的物體從後方砸中了佩恩的後腦,他”啊“的一聲慘叫,那黑色的物體摔在地上,已經是摔得變了形,正是卡爾的佳能相機。
佩恩忍住劇痛,雄獅發出最後的怒吼般咆哮:“狗雜種一群臭蟲!殺了你們就是淨化了空氣,省去了其他人的生存空間!”卡爾、辛格、俞小凡對此可沒有時間進行評價,他們三個人同時向儲藏間的方位跑,因為那有個鐵門,那把獵槍是絕對打不穿的。
佩恩拿起槍追了過去,可他慢了一步,俞小凡他們已經進到裏麵,並且關上了門,佩恩瘋狂對著鐵門射擊,可那鐵門上除了多出幾個坑,並沒有被射穿的跡象,佩恩氣急敗壞在門外大嚷大叫,用各種肮髒汙穢的語言咒罵俞小凡,用腳踹,用拳砸,無限發泄著他的挫敗感。
望著鐵門被震得山響,卡爾三人依舊恐懼,辛格道:“現在又該怎麼辦?”卡爾歎息,泄氣的說:“走一步看一步吧”“這叫什麼辦法,哦,又陷入麻煩裏了。”辛格緊接著瞧了瞧四周,眼睛發出了神采,道:“留下來吧,你們看這裏有吃的,有喝的,HI,鐵門可以保護我們不受到侵害,怎麼樣?你們認為呢?”
俞小凡知道辛格又在逃避了,初見時他就是躲在櫃子裏,試圖與外界隔絕,好像這樣那些不幸的事情就和他沒關係了一樣,俞小凡平靜下來,道:“卡爾你不是對這屋子很熟悉嗎,能不能仔細想想它的結構,也許我們能再次成功的逃出去。”辛格不同意:“不,我認為留下來才是好辦法。“俞小凡看著他,道:”辛格我真的真的非常感激你救了我一命,可是請你相信我,你知道我們幾個現在像什麼嗎?”辛格搖頭,俞小凡接著說下去:“像籠子裏的兔子,我們是被困的一方,外頭那些獵食者有各種各樣的工具和方法可以回來把門撬開,躲在這裏是無奈的選擇,但不是長久之計。”
辛格沉默,他盯著俞小凡的書,唉聲歎氣的靠在儲藏間的櫃子上,俞小凡登時就感到愧疚,因為,這恐怖的一切經曆,都是為了他懷裏的這本價值連城的書,三人沉靜了一會兒,卡爾陡然間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他走向儲藏間的後麵,將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推走,抬頭向上看。
俞小凡和辛格跟上去,他們在看到上麵的那個正方形的通風口後,立刻就喜笑顏開,看來卡爾當真是仔細研究過這屋子的設計圖了,三人不敢浪費寶貴的時間,趕緊互相協作,他們拉倒櫃子並疊加起來,卡爾站上去,抬手拆掉通風口的蓋頭,兩手探進通風口兩側,膝蓋用力一個挺身就進去了大半個身子,而後兩條腿也縮到裏麵,裏麵悉悉索索一陣響動後,那卡爾才把身體協調好,然後趴在管道裏,隻把臉漏出來,衝著俞小凡和辛格彙報:“很安全沒問題的,把手給我,快上來。”於是剩下的兩個人一前一後陸續也鑽進通風管道,裏麵雖然有些黑暗,但因為是通風孔,還是能夠照射進來些許外麵的燈光,足夠他們幾個辨認方位了。
卡爾當前,俞小凡斷後,三人頭尾相對的排成一線,輕手輕腳沿著管道爬行,隨著時間的流逝,辛格多少有點對未知走向的惶恐,為了緩解壓力他主動開始聊天:“你們喜歡印度嗎?”卡爾在前頭道:“挺喜歡,印度的恒河和印度教,都是很美的,有機會我會想要遊覽一次。”辛格接著笑著說:“那你們看寶萊塢的電影嗎?都喜歡哪個演員。”俞小凡心說印度電影大多都是又唱又跳的,實在不是我們東方人喜歡的類型,不過印度女人倒是很漂亮,他回答道:“電影看得不多,可你們印度第一美女艾施瓦亞我經常在節目中能看到她,長的很漂亮,印度女人有些是世界上最美的,我想卡爾也會這樣認為吧。”辛格笑的很自豪,他喜滋滋搖頭:“啊哈,看來你們的品位都不賴,我們印度女人都是珍珠,是神賜予的寶貝,而且印度經濟越來越好,已經超過了英國。”俞小凡疑惑的問:“應該不是吧,前些天印度的經濟還說未超過兩萬億美元,什麼時候超過了英國,如果你按PPP來計算的話,那中國還超過了美國呢,顯然這是不靠譜的計算方式。”
辛格不悅。很不高興:“我沒有攻擊你們中國,你幹嘛要汙蔑我的國家?”俞小凡趕緊澄清:“我隻是敘述事實,沒有別的意思啊。”辛格繼續道:“你們中國攻擊我們印度,1962年的那一場戰爭,我們並沒有忘記。”俞小凡聽得差點趴下,他氣囊囊的說:“兩國戰爭不用延續到你我之間吧?現在是外麵有人要消滅咱們三個,難道我們不該緊密互助嗎?”辛格接著要和俞小凡辯個你死我活的,卻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了兩隻灰毛老鼠,嘴裏“吱吱吱”一路亂叫,從前頭奔向卡爾。
卡爾身體僵硬,停下來高聲說道:“你們注意一下,有兩隻老鼠。”老鼠?!辛格隻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倒豎,四肢發麻,他“嗷嗷”大喊起來,手腳失衡趴倒在管道裏,腳一頓亂蹬,差點沒踹飛了後頭的俞小凡。“幹什麼!停下我說!”俞小凡邊說邊把臉保護住,向後退了些,辛格卻完全不為所動,瘋狂著掙紮,為了安全,辛格上去抓住了卡爾的後腿,於是在三人彼此折騰的過程中,把這一節管道是徹底變成了震動裝置,噗通噗通晃蕩個沒完沒了。
萬萬沒想到,辛格竟然懼怕老鼠到了如斯境界,俞小凡和卡爾是欲哭無淚,悔之晚矣,隨著管道的承重到達了極限,他們下方的承受麵逐漸斷裂,三人未來得及再多爬幾步,他們就一股腦和那破裂的石灰、管道等各種裝修材料一起栽了下去!
灰頭土臉的三人摔在地上,嘴裏是不斷發出呻吟,俞小凡忍著疼痛,急忙支起身子,他借著光亮看見卡爾他們倆滿麵白灰,隻有鼻子下麵有兩抹黑色的印記,這讓他想起了一個著名的人物——希特勒。
辛格摔得渾身骨骼劇痛,嘴裏用印地語嘰裏呱啦的抱怨,配上他誇張浮躁的肢體動作,使他越發的像希特勒在公眾場合講那些煽動性的演講,俞小凡徹底無語了。
”嘿,希特勒閉嘴,小心我打爆你腦漿!“
這一句話顯然是出自他人之口,三人受驚,剛摔的暈頭轉向的三人即刻回神,都是一臉的戒備,當俞小凡睜大眼睛盯著那人,仔細辨認清他的臉和五官後,才訝異到驚呼:”James!怎麼是你!?”
James,那個俞小凡在收容所結交的老夥伴,此刻張大口,露出他招牌似的黃牙,笑道:“小Fanni,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感謝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