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蟄龍驚眠,嘯動千山  第三十一回: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校改)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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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回: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校改)
    近處觀察這名老僧,隻見他雙目犀澈,太陽穴往外鼓突,兩隻枯瘦的手掌橫握禪杖,平平穩穩,無一絲抖動,便知此人不可小窺。
    鬢邊發絲一動,薛辰急忙側身閃避,原來對方的禪杖已無聲無息地攻來,直擊腦門。
    不想杖擊是虛,發掌是實,薛辰堪堪斜出一步,那老僧枯瘦的手掌便悄然按向他左肩。
    令人駭異的是,不論出杖或是推掌,對方都是悄沒聲息,仿佛並未動用內力一般。但當薛辰的刀架在禪杖上時,刀刃上傳來的反震之力,卻逼的他虎口陣陣僵麻,可見其攻勢中暗含的內勁,實非表麵看來這般無害!
    對方攻勢愈疾,薛辰不敢輕敵,使出全力與其相鬥,兩人一個腳步輕盈,一個身手迅捷,周旋場中,隻叫人眼花繚亂,辨不出身形。
    木風摸著下巴,計較老僧的身份,稍一晃神,再抬頭時,相鬥的兩人已呈雙掌交疊之勢,顯在比拚掌力。
    薛辰暗運九轉丹魂經,老僧感到從對方掌中傳來的熱力,心下一突,嘴唇抖了幾下,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便在此時,一道銀光自坐席射出,直襲鏖戰中的薛辰。
    木風手裏的杯子”喀”地捏成粉碎。
    “薛辰,小心——”
    他言出及時,但薛辰與老僧正自對掌,已到了生死攸關之刻,根本騰不出手來抵禦,亦無暇分神。
    眼見銀針就要射入薛辰後心,迦南略抬了抬眼皮,兩指一動,佛珠就如一道急梭,疾向那道銀光迎去。
    兩道暗器在空中相遇,銀芒顫了顫,化作了一蓬細粉。
    佛珠落在地下,滾到木風腳旁,一雙妖冶的鳳眸,直直盯向段素真的身後!
    轟地一響,場中激鬥的二人陡然分開,最近的兩張桌案登時被攪成碎片,大廳中煙塵四起,目不能視。
    待到煙塵散盡,木風抬眼再望,發出暗器的歹人卻已不見蹤影,他撿起腳邊的佛珠,轉眼瞧向迦南。
    四目相顧,均攜疑惑。
    暗器之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一時卻揪不出凶手,眾人討論一陣,隻得暫時作罷。
    反觀場上,那老僧被內力震傷胸臆,手捂胸口,靠在柱上,喘息片刻後,喟歎一聲,雙手合十道:“天意,天意,叫貧僧敗在同一個人,同一招式之下。”目中雖有遺憾,卻無恨意。
    薛辰眉頭緊皺:“大師何出此言?”
    老僧搖了搖頭,似是不願多說,執起禪杖,轉身走出大廳,揚長而去。
    他雖未表露身份,但與薛辰一戰,眾豪都瞧在眼裏,其功力之深,已臻至化境,如此尚敵對不過,可見”鬼紋刀”亦如當年,神鬼莫測。
    廳堂中再無人有異義。
    薛辰卓立廳中,沉吟不語,妖刀便如蟄獸,服帖在他的腰際。
    突然,右席傳來一陣擊掌聲,庾蕭寒自席間站起,緩步踱到廳中:“薛莊主,士別三日,真當刮目相看。看來這段時日,你與我那杜賢弟”朝夕相處”,頗得了些指點。”他此話雖是誇讚,但話中濃濃的諷意,任誰都能聽出。
    二人舉止親昵,起先隻引得眾人懷疑,現下聽庾蕭寒一語道破,看向二人的目光不由曖昧起來,其中自也不乏含著輕視、不屑之意。
    他們的關係並非不可見人,薛辰無意遮掩,兼之庾蕭寒這席話縱然陰毒,卻也是事實,是以並未加以反駁。
    庾蕭寒見著眾人反映,冷笑著靠近薛辰,僅以兩人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天下第一的”滋味”如何?你雖隻是替身,但也一定嚐過了罷……”
    他言辭輕佻,又辱及二人感情,薛辰再不能忍,五指成爪,往他肩胛抓下!
    庾蕭寒沉肩急避,豈料對方一個旋身,手臂又伸了過來,動作之快,如鬼似魅。
    經遇澧水寨一役及珠璣玄陣之後,薛辰進境神速,加之木風時常在旁點化,此時已不輸任何一位武學大家。庾蕭寒長袖善舞,精於應酬,雖有”小孟嚐”之稱,但在武學修為上實則一般,根本及不上如今的薛辰,是以,一招不敵,便被對方拿住。
    庾蕭寒被他製住,一下魂飛天外,若不是顧及身份,早便失聲驚叫。
    一瞬間,他想起喬白那條化為枯骨的手臂,恐懼如堤防潰決,噴湧而出,高聲喝道:“作甚麼,放開!”
    周圍幾十雙眼睛唰的望來,薛辰依言將他放了,卻沉下臉,警告道:“你再胡言亂語,便不止卸你一條胳膊便罷了!”
    庾蕭寒鐵青著臉,狠狠盯了他一眼,環顧四周道:“現下除了杜公子,恐怕已無人是薛莊主的對手了。”目光掃過唐陌,故意頓了一頓,再又轉開。
    蜀中唐門的下任掌門人,同時亦是江湖排名第九的高手豈能忍受這等屈辱?唐陌經他一激,柳眉倒豎,拍案而起!
    然而不待她出聲,右首席的白衣公子已舉起酒杯,向她遙遙一敬:“唐姑娘,昔日一別,已隔數秋,不知唐姥姥可安好,唐門諸人可安好?”
    唐陌聽見這道熟悉的嗓音,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壓下怒氣,抬眸望去。
    那笑容一如既往,佻達風流,仿佛世間所有的愁事,都與他沾不上邊。她看見他緩緩開闔的雙唇,向她無聲的傳遞著一句話:你若出手,我便將你的密秘,公、諸、於、世!
    一瞬間,唐陌臉上血色盡褪,身子搖晃,幾欲站立不住。片刻後,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咬牙回敬:“承蒙杜三少惦記,唐門一切安好!”仰首飲盡酒水,忿忿歸坐。
    這一出叫人摸不著頭腦,但眾人念及二人都是兵器譜上的高手,想來是有故交,便也釋然。
    庾蕭寒見挑撥之計未成,暗暗氣惱,卻也無計可施,一甩袖子,坐回席位。
    接下來再無人挑戰,宴會照常進行,待到夜深,眾豪酒興方盡,逐漸散去。
    薛辰被左賢王私下召見,木風窮極無聊,一個人去了後院的溫泉,待沐浴完畢,已將近子夜。
    泡了將近一個時辰,渾身說不出的爽利。木風回到屋中,也不掌燈,和衣往床上撲倒,不料觸及一具溫熱的身體,矍然驚到,伸臂在對方肩頭一扣,沉聲道:“誰?”
    那人被製住,倒也不慌不驚,黑暗中隻聞他低低笑了聲,緊跟著手腕一翻,一把扯了木風入懷,壓在床上。
    被人牢牢禁錮在身下,灼熱的鼻息噴在耳側,木風暗自咬牙,這般狂妄又肆無忌憚,深入王府如入無人之境,除了那人還能有誰?
    膝蓋一頂,向他腰裏撞去。
    那人料他有此一招,向右避開,長臂攬住他的腰身,膝蓋頂住他的膝蓋,一隻手扣住他的雙腕,舉過頭頂。
    他身上尚沾著沐浴後的水汽,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抹嫣紅,男子讚歎著,一伸手,抽走他挽發的簪子,半濕的黑發散亂在床,如盛放的墨蓮,任君采擷。
    在對方的控製之下,木風全身動彈不得,叱道:“蘇傲,將小爺放開!”
    蘇傲在他耳邊呢喃:“你怎麼知道是本尊,嗯?這麼毫無防備,萬一是其他男人,豈不是要吃虧?”被他猜著身份,蘇傲非但不惱,反而十分愉悅,手掌在他腰間摸來撫去,甚不安分。
    眼睛適應了黑暗,便能看清常人所看不清的東西,木風睇著他嘴角邪魅至極的笑容,一陣氣悶:“除了你,誰會同我開這種玩笑?”
    蘇傲眯著眼眸,捏起他的下顎:“你認為本尊在和你開玩笑?”
    木風揚起揶揄般的冷笑:“若不然,教主這般戲弄我卻是為何?”
    蘇傲在他臉龐上來回撫摸,享受指尖傳來的滑膩觸感,笑道:“你以為呢,本尊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木風揮開他的手掌,別過臉去:“我怎知曉,教主興許隻是無聊了隨處走走,亦或是為了再向我下些毒蟲,以便更好的控製我——控製嵐山閣。”斟酌著是否喊來侍衛趕走這人,突地腰間一鬆,身上迫人的重量也消失了。
    木風揉著酸澀的肩膀,看見對方站在床前盯著自己,那目光深沉凜冽,與平時判若兩人。他不懂哪句話將他得罪了,緩緩移開視線:“教主曾提及與高昌王室有過節,今日不知何事,竟令教主不顧自身安危,深探虎穴?”
    屋中靜了片刻,蘇傲重揚笑容:“當然是為了你。”
    木風蹙了蹙眉,等他下文。
    蘇傲繼續道:“明日便要進去古墓,本尊特意來提醒你,別耍甚麼花樣。”
    木風斜睨對方:“教主不是已經派阮天鈞來盯梢,還有甚麼事放心不下?”他斜看人時,向上挑著的眼角別有一番誘人風情,卻不自知。
    蘇傲眸色一深,俯身湊近:“本尊對你,從來都未曾放心。”
    似乎從他話中聽出些別的意味,木風往後退了一退,伸手按在他胸前。
    瞥見他眼底的慌亂,蘇傲笑了,傾身將他壓倒在床:“杜三少,也有害怕的時候?”
    他穎悟絕倫,卻也分不清這個輕狂不羈的男人哪一句話是玩笑,哪一句是認真,就像這般被他困於身下,對方的語氣雖是促狹,但身上傳來的滾燙熱力,即便隔著衣物,依然煨燙著自己的皮膚。
    霸道的舌探入他的口腔,舔過每一寸領地,木風完全懵了,再是後知後覺,他也明白這與之前威脅、玩笑般的親吻不同,帶著一種更深層的掠奪,席卷而來。
    同是男人,他豈會不知這意味著甚麼,如果先前他對他隻是忌憚,那此時,便是真正的慌了——
    “你敢……”他憤恨自己的無力,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壓在他身上,對他施加侮辱,胸腹間怒意漸盈,逐漸壓過懼意,牙齒狠狠咬下,卻突然被扣住下顎。
    “你以為,同樣的錯誤本尊會犯第二次?”蘇傲修長的手指拂過他略帶紅腫的唇瓣,笑容逐漸邪惡。
    絹發散亂,狹眸盛水,這副美景,世間難尋。
    霸道的吻如雨點般落下,男子滾燙的手掌撫上他的肌膚,一會兒的功夫,渾身便似烈火燎原,下顎被兩根手指緊緊控住,木風使勁咬著牙,拒絕他的入侵。
    “乖,張嘴。”
    “是否要本尊給些教訓,你才肯乖乖聽話?”手掌一路往下,來到他身後,動作愈加粗魯。
    “住手!”木風一得空隙,張口往他肩膀咬下,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身上的男子卻依然我行我素。他氣得渾身顫抖,威脅道:“蘇傲,你敢進去,小爺定令你斷子絕孫!”
    男子動作一頓,繼而趴在他身上,低低笑出聲來。並非是怕了這威脅,而是突然硬不起心腸,他輕歎,埋首在他的發間:“本尊,該拿你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木風露出喜意,張口喊道:“薛……唔唔……”口唇被一隻大手捂住,他一抬眼,看見蘇傲嘲弄般的目光。
    “你叫他進來,好讓本尊殺了他?”
    木風猛地揪起他的衣領,狹眸竄上怒氣,似在控訴他的言不守信。
    蘇傲微微一笑,放開了手,為他整了整胸前的衣襟。
    木風拍開他的手掌,待要斥責,眼前一花,絳紅色的身影已無蹤跡,而身後,屋門正被人推開。
    薛辰入得屋內,怔了一怔,笑道:“烏漆墨黑的,怎麼不點燈。”來到桌前,亮起一盞青銅燈。
    燈火下,白衣男子靠坐床沿,絹發垂肩,遮住半邊麵頰。
    薛辰往他身旁一坐,問道:“怎麼了?”
    木風陡然撲上,將他按倒在床,聲音透著幾分不悅:“沒怎麼。”
    感到兩人緊扣的手指傳來一陣顫意,薛辰訝異道:“你在發抖?”摟著人坐起,撩起他鬢邊的長發。
    燭光微搖,照在他的臉龐,長睫下一雙鳳目隱含水光,豐潤的唇微有些腫,卻更添一絲性感。他一身傲氣仿佛消弭於無形,徒留嬌嬈美到猖狂,薛辰的呼吸漸漸緊促,想就這般將人壓在身下狠狠欺負,卻急急扯回一絲理智。
    “誰來過了……”將他摟入懷裏,薛辰端肅的容顏漸漸扭曲,顫聲道:“是蘇傲,對不對?”
    木風抱住他,聲音悶在胸前:“他沒得逞。”
    薛辰緘默不語,攬住對方的手臂卻愈收愈緊,似是要將人揉入胸臆,揉進骨血。直到木風發出痛哼,他才如夢初醒,放鬆力道。
    木風安撫似地輕拍他的背脊:“放心,他永遠沒可能得逞。”突然精神一振,湊近對方皺了皺鼻子:“甚麼味兒?”
    在他的安撫之下,薛辰怒意漸消,從身後遞出一隻碧玉小壇。
    小壇隻手掌大小,高不過半尺,壇口鑲著封泥,一股濃香隔著木塞沁透出來。木風立時來了興趣,伸手去搶。
    薛辰將之舉高,木風便吊著他的手臂。薛辰換手,木風便吊著他另外一條手臂,如此反複,木風終於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耍小爺?”
    他這般急不可耐,逗得薛辰忍不住笑起來:“原來令杜三少大失風度的不是絕世武功,亦不是傾世佳人,而是——”捧上小壇,一字一頓道:“”無暇”。”
    “這就是禦釀”無暇”?你怎麼得來的?”木風迫不及待地接過酒壇,抱著它深深吸了口氣,接著,如獲至寶般笑眯了眼。
    薛辰道:“俗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木風將酒壇置在膝上,道:“你使銀子,買通了宮裏的官吏?”
    薛辰頷首道:“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木風戲狹的望著他:“這一趟出來,薛大莊主可算血本無歸了,可後悔麼?”
    薛辰將人攬至胸前,輕嗅他頸間的淡香:“你錯了,這一趟,我做成了此生最成功的一筆生意。”
    木風訝然的抬起臉,薛辰俯下身,在他耳畔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笑鬧一陣,木風終忍不住腹中酒蟲作祟,將他推開,拾起身旁的小酒壇。
    薛辰失笑道:“原來我尚不及一壇子酒啊。”
    木風睇了他一眼,拍開封泥,拔去木塞,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充斥在屋中,不由讚道:“不愧為禦品佳釀!”
    薛辰道:“可惜”無暇”太過珍貴,每年進貢到宮裏也隻得數壇,這一小壇原是高昌王賞賜給新嬪妃的,但那嬪妃得罪了國師,高昌王大怒,將其打入冷宮,這壇酒也便”順理成章”的下落不明了。”
    木風飲了一口,隻覺齒頰生香,美妙無比:“迦南就不是省油的燈,這嬪妃不盡力巴結,反而將其得罪,自是沒甚好下場。”
    薛辰點點頭,轉而言道:“不過你也別小瞧了這酒,雖隻有一小壇,卻足夠醉死一頭牛。”
    木風顯然不信,心道:這世間除了子午瓊露,豈還有能將小爺醉死的酒。咕咚咕咚灌下兩口,燒辣的液體滑入咽喉,進到腹中,如點燃了一團烈焰,通體的舒暢,笑道:“爽快!”
    他的眸中很快蒙上水霧,雙頰如緋,豐唇似火,灼熱的氣息噴在薛辰麵龐,微含酒香:“告訴你,小爺千杯不醉!”
    見眼前的男子露出古怪笑容,他擰起眉:“怎麼,你不信?”手指戳在對方胸膛,一字字道:“你敢不信?”
    薛辰忙道不敢。
    木風滿意地坐正身子,扳起薛辰下巴:“你也嚐嚐。”
    滾燙的唇壓下,靈巧的舌撬開他的牙齒,將酒水一點一點的哺入。薛辰咽下酒水,卻不打算放過他,伸出舌頭與他纏繞,木風察覺他的挽留之意,更放肆的將舌探入深處,掠奪一般,卷走他口中的津汁蜜液。
    唇齒膠著,互嚐彼此口中的酒液,許久後,木風喘息著後退,綺豔紅唇在兩人之間拖出一條銀絲,更添了扉靡。
    他伸手按住薛辰的肩頭:“你……不許晃。”
    他蠻橫而嬌憨的醉態落在對方眼中,直觸到男子心底最柔之處。薛辰憐惜著,撫摸他的臉龐:“好,我不晃。風兒,你醉了。”
    “小爺沒醉!”木風說著一仰頭,將壇中酒水飲盡,意猶未盡地舔舔唇。
    “好……好,沒醉。”薛辰取走他手中的空壇,執起他的手:“風兒,我們歇息罷。”
    木風呆了一瞬,垂目看向他,驟然把他往床間撂倒。
    薛辰也呆住了,一個不留神,對方已張臂抱住他,伸手撕扯他的衣衫。對方動作太快,實在叫人猝不及防,待到健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薛辰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的情人醉酒之後,就是一惡少啊。薛辰在心中泛著嘀咕,從他臂膀中掙脫出來,反將人摟在懷裏。
    木風怎肯就範,使了手擒拿法捏住他的手腕,轉身跨坐在男子身上:“小爺要在上麵!”
    “……”
    薛辰無奈地盯著上方的男子,暗暗發誓,再不讓他有喝醉的機會。見對方滿臉執著,若不依著他,怕要同自己鬧一宿,想了想,放柔聲音道:“好,你在”上麵”。”
    燭光黯去,窗中傳出些微動靜,蘇傲立在院中,臉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他的目光看著窗內,又好似沒有。阮天鈞垂首站在他身側,在主子未發話前,不敢擅言。
    片刻之後,耳邊落下一道歎息,男子的嗓音透著一絲疲倦:“明日進到古墓,你見機行事。”
    談及正事,阮天鈞的表情立時變得嚴肅起來:“是。”
    蘇傲吩咐道:“這趟來的都是各門各派的菁英,隻要將之除去,便算削弱了正派中的一大股力量。”
    “主子放心,天鈞定當竭盡所能,為隕天教鏟除一切阻礙!”
    蘇傲並不懷疑他的能力,點點頭,從袖中遞出一隻小瓶:“這是緩解疼痛的藥物,你交給他。”
    阮天鈞雙手接過,眉間隆起疑慮:“主子為何不當麵交給他?”抬眼瞧見蘇傲的眼神,倏地噤聲了。
    “下去罷。”
    “是。”
    阮天鈞依言退下,蘇傲則站在原地,許久未有挪步。
    本尊,該拿你如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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