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春風一杯酒,星辰幾度霜  第二十一回:謾摘青梅請君嚐,共醉霞觴溺沉香(校改)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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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謾摘青梅請君嚐,共醉霞觴溺沉香(校改)
    薛辰在巷角追丟了人,回到客棧時,榻上的人已然熟睡。見他身下枕著自己衣衫,薛辰一笑,在他身旁和衣躺下。
    耳聞窗外河水淙淙,草蟲喓喓,他亦沉沉睡去。
    鏢局行路少不得朝辰起早,晚夕眠遲。翌日清晨,一行人便打點行裝,跨馬上路了。
    柳州城向西行五十裏,便是駕鶴山。撩開車簾,雲川秀色一望無垠,幾道飛瀑垂直而下,雪沫似煙。
    木風輕聲吟道:“白水如棉不用弓彈花自散,虹霞似錦何須梭織天生成,妙哉,妙哉。”把著扇柄上的琉璃墜子,輕輕揉弄,薛辰被他的動作吸引目光,暗想起兩人的風流之事。
    車身一顫,薛辰忽然回過神來。起身掀起帷帳,見鏢隊停在道上,探頭問道:“總鏢頭,何故停下?”
    於榮道:“薛莊主,馬匹誤踩了陷阱,沒法走了。”
    “竟有這等事?”薛辰下得車來,見泥地上散著幾隻鐵箝,草叢間鋪著些許血跡,受傷的馬匹躁動著,跼蹐不安。
    一個鏢師撫著馬鬃,指著地上道:“這是附近獵戶為逮捕山間野獸所設的陷阱。”
    薛辰道:“此地屬於通關要道,時有人來往,將陷阱設在這裏不怕誤傷了行人?”
    那鏢師啐了口,罵道:“就是,不知誰這麼缺德!”
    於榮走過來道:“是有些蹊蹺。不過山民愚鈍,恐怕不知道這些的。”他指揮鏢師把受傷的馬匹撤換下來,把貨物重新載裝,轉過身又道:“薛莊主,您去車上坐罷,早晨涼,別凍壞了身子。”
    “嗯,就有勞各位了。”寒氣濃濃地裹在霧中,經風一吹,確有幾分涼意,薛辰緊了緊大氅,跨回車中。
    剛坐下,趟子手便在外頭叫喚:“薛莊主!”
    薛辰掀帳應道:“甚麼事?”
    趟子手一臉討好的笑意:“咱們要在這停好一會,小的在林中摘了些野果,給您去去乏。”
    說著捧上一袋青果。那青果沾著晨露,鮮翠欲滴,瞧來甚是討喜,薛辰卻隻感到一陣牙酸。
    身後傳來一陣低笑:“正好小爺乏了,拿來嚐嚐鮮。”
    薛辰將青梅放在小幾上。木風知他不喜歡酸甜的東西,也不和他客氣,挑了顆最大的放進嘴裏,享受般眯起眸子,說道:“你料得沒錯,那陷阱確是大有文章。”
    “哦,有何文章?”碧綠的果肉在皓齒間隱現,薛辰瞧著,腹內竟生出一股渴意。
    木風反問道:“那陷阱半埋在土裏,就是驅車緩行,也絕對難以發現,更不說有人快馬揚鞭地經過。”笑了笑,又道:“你猜,踩中之後會如何?”
    “自是人仰馬翻。”薛辰何等聰慧,稍加點撥便豁然開朗,訝然道:“你是說,有人會遭遇伏擊?”
    木風又拿顆梅子來吃:“這是江湖中見慣的伎倆,我不信於榮瞧不出來,他故作不知,就是不想生事端。”
    薛辰想了想,問道:“你就這般確信,這陷阱不是衝我而來?”
    木風道:“若是衝著你而來,賊人早就來了,哪還留時間給我們整頓……唔!”
    薛辰撬開他的齒關,舌頭長驅直入。木風未盡之語,全數淹沒在炙熱的吻中。薛辰伸手將他攬到了腿上,木風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道:“你不是嫌它酸麼,怎麼還同我搶?”
    薛辰從他嘴裏奪來青梅,笑著將它吃完。接著一張口,吻向他錦袍下的頸子。
    木風仰著頭喘息:“敢對小爺使壞,真該罰。”伸手扯下他的腰帶,不曉得摸到哪裏,就見薛辰低吼一聲,麵孔漸漸漲紅。
    木風湊近他耳邊:“昨晚忍得很辛苦罷。”
    肩上傳來一聲悶哼,木風佯裝不聞,舔著他的耳蝸,輕輕地說道:“隻要你不再追問我的身份,我就給你。”
    狂躁的氣息四下奔竄,叫囂著要尋一個出口。這般情況下,薛辰哪有拒絕餘地,隻得點頭答應。
    木風笑道:“薛辰,你好乖呀,這就給你獎勵。”
    車中春色旋旎,風月無邊。漸漸地薄霧散去,眾人整頓好車馬,又繼續向西行去。
    由於折損了幾匹馬,鏢隊的速度慢了一倍不止,到了下個城鎮,已是三日後的炊時。
    京兆府,東以零河為界,西與太白山接壤,中有渭河縱淌而過。建於隋,初名大興,繁於唐,易名長安,安史之亂後,宮室拆毀,屋木衰落,唯留外廓,本朝初始,落名京兆。
    這座古城不辱千古風流之名,如今依然車馬如織,胡客雲集。
    夕陽傾斜,晚風徐送,木風坐在沿街酒鋪,眸光時不時瞥向對門的馬行。
    察覺背後的目光,薛辰偏過頭,朝他抱以一笑。稍後,繼續與馬行掌櫃商談議價:“徐掌櫃,你讓三分利,我便多買一匹。”
    一旁的鏢師目露迷茫,問於榮道:“老大,我們原本便要買五匹馬,為何薛莊主一開始說隻要四匹?”
    於榮瞪了他一眼,低聲斥道:“少說多看,好好學著點。”
    那鏢師搔搔頭,仍是不明所以。
    徐掌櫃擺手道:“幾位爺打外界來的罷,不清楚這的行情,我們馬行的馬,可是不議價的。”
    薛辰不信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是天經地義,這天下間還有不讓人議價的地方,恕在下孤陋寡聞,頭一回聽說。”
    他態度謙和,一雙眼卻有鷹鶚之光。掌櫃的愣了愣,擺手道:“不議價就是不議價,這的規矩就是如此。”
    於榮上前道:“徐掌櫃,這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
    徐掌櫃撚須道:“我也不欺你們初來乍到,實話說罷,如今馬匹供不應求,我便是再長三成利,也不愁售不出去。”
    薛辰奇道:“這是何道理?”
    徐掌櫃比了個手勢,道出八個字:“佛多香少,奇貨可居。”
    正在此時,門外走進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朝裏嚷嚷道:“徐掌櫃,我昨日定的馬可到了?”
    徐掌櫃轉身道:“屠爺,您可趕巧,這貨剛備齊,您就來了!”喚來夥計,帶人到院裏拿貨。
    回過身,他繼續向幾人說道:“最近不知甚麼緣故,來往的江湖客多起來,一進城就往我這馬行跑。再晚兩日,你們就是想買,也得看有沒有貨源了。”
    薛辰念及路上馬匹受傷一事,和於榮對視一眼。再不和這掌櫃囉嗦,付了銀子,約好明日早晨提貨,便出了商行。
    眾鏢師繼續打點諸事,薛辰放緩腳步,走向對麵酒鋪。
    木風久等不到薛辰,正在喝酒,隻見七八個黑衣大漢,迅速將他圍了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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