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大江湧,歎世間,武道九重天 第一章 乞兒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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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孤兒,沒有名字,因為他特別想吃包子,連做夢都想吃包子,整天有空沒空就盯著橋頭的王氏包子鋪看,所以那些乞丐都嘲笑他,管他叫小包子。
小包子今年十歲,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的來曆等他懂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乞討了。和其他乞丐一樣,小包子也住在城東的城隍廟,這城隍廟雖然很破,而且周圍雜草叢生,但好歹也是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小包子很瘦,一直都是一個髒兮兮的小乞兒,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他跟在一群和他一樣髒兮兮的乞丐後麵,每天拿著個缺了個口的破碗乞討些過夜的飯菜或稀飯來勉強果腹度日。
秋天漸漸來了,樹木凋零,天氣開始漸漸冷了,小包子身上還是夏天那套又破又髒的單衣,給風一吹冷得小包子瘦瘦的身軀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小包子拿著他那個豁了個口的破碗挨家挨戶地乞討,半天功夫下來,也隻有一個正在煮著豬潲的農婦,看見小包子可憐,給了小包子兩個過夜的冷饅頭。
蹲在巷口的一個角落裏,手裏緊緊拿著那水分已經幹了,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冷饅頭,小包子輕輕地啃咬著,穿著單衣的他在微寒的秋風中因為寒冷而緊緊地縮成了一團。
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經過巷口。馬車裏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貴婦人和一個紮著羊角辮子的漂亮小女孩,小女孩穿著一套鵝黃色的裙子,外麵還套了一件羽裘。
小包子看了一眼那貴婦人和小女孩,但很快又扭過頭去,繼續吃著自己手上的冷麵包了,小包子知道這兩人都是有錢人,是和自己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隻有這些人才有尊嚴,自己和他們是雲泥之別。
小女孩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見蜷縮著蹲在地上啃著饅頭的小包子,小女孩感覺這小乞兒很是可伶。小女孩扯了扯貴婦人的袖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貴婦人,貴婦人看著小女孩笑了笑,隨即招了招手示意車夫把馬車停下。
“去吧!”
小女孩從懷裏拿了幾個銅錢,在馬車的食盒裏拿了兩個糕點,輕盈盈地跳下了馬車,走向此刻蜷縮著蹲在地上啃饅頭的小包子。
小包子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向自己走來,他啃完一個饅頭,又拿著另外一個饅頭送進髒兮兮的嘴裏。
“呶,這給你。”小女孩白皙細嫩的小手碰了碰小包子的肩膀,把手裏的糕點遞給他。
小包子沒想到還有人會注意到自己,一臉驚詫地抬起頭,看見了小女孩,小包子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看的小女孩,他知道這是剛才那輛豪華馬車上的小女孩,和自己的身份有著天壤之別,小包子看著小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腦袋往回縮了縮,害怕弄髒了小女孩的衣裙,輕聲說道,“謝…,謝謝。”。
“還有這個,去買衣服。”小女孩又遞給他四個銅板。
小包子很是感動,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小女孩好看的眼睛,小包子跪了下來一個勁地磕頭道謝,因為這小女孩是他遇到第一個對他這麼好的人。“謝謝,謝謝。”
小包子跪了下來,透過破舊的單衣依稀可以見到小包子胸前的肋骨。看到小包子這麼可憐,小女孩眼神中有一絲乞求地看向了她的母親,那個坐在豪華馬車上的貴婦人,貴婦人歎了口氣,接著很堅決地搖了搖頭,畢竟時間可憐的人實在太多了,自己顧不了這麼多,並朝小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小女孩快些回來。
看到自己的母親堅決地搖了搖頭,小女孩似乎有些不高興,但隨即還是朝著小包子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我要走了,記得自己去買衣服。”
小包子看著那輛豪華的馬車消失在了巷子的另一頭,小包子的眼睛已經濕潤了,很久了,小包子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流過淚了。
揣著兩個糕點和四個銅板向城隍廟走過去,小包子不知道哪裏有衣服賣,他想去問問那些年老的乞丐,他們或許知道。
就在小包子走到橋頭的時候。
“小子,你給我站住!”一個大約十五六歲左右,足足比小包子高出了兩個頭的光頭乞丐,帶著兩個和小包子差不多大小的小乞丐,攔住了要趕回城隍廟的小包子。
他們和小包子一樣,也住在城隍廟,隻不過他們和小包子不同,小包子隻是單純的乞討,而光頭乞丐他們除乞討之外還賭博,偷東西,甚至還搶東西。
剛才光頭乞丐恰巧看著那個漂亮的小女孩給了四個銅板給小包子,光頭乞丐一下子惦記上了那四個銅板。
都住在城隍廟,這光頭乞丐平日裏也沒有少欺負小包子,小包子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身體往後縮了幾步,“你,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那個小妮子不是給了你幾個銅板嗎?拿出來,我要了!”光頭乞丐絲毫不講道理,一臉蠻橫的樣子,很是理直氣壯地要搶小包子的東西。
“這是別人給我的,憑什麼給你?”小包子知道這是小女孩給自己買衣服的錢,給了這光頭乞丐,那麼自己怎麼辦。
“別人給你的?那也是我的,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裏乞討,你還有理了?”光頭乞丐一腳踢在小包子的肚子上,趁著小包子吃痛倒地,光頭乞丐搔了搔髒兮兮滿是頭皮的光頭,用力地撕開了小包子的衣服,拿走了小包子的兩個糕點和四個銅板,帶著其他兩個小乞丐揚長而去了。
小包子被光頭乞丐一腳踢中肚子,腹部絞痛不已,剛剛吃下去的饅頭和冷白菜隨著胃裏的酸水又吐了出來。小包子痛得倒在地上,看著拿著小女孩送自己的糕點和銅板揚長而去的光頭乞丐,小包子無力地伸出手,想要拿回小女孩給自己的東西,但是這依舊隻是徒勞。
小包子的衣服本來就破舊不堪,現在給光頭乞丐這麼一撕,就隻剩下幾條布條掛著身上。小包子在橋頭躺了許久才慢慢恢複過來,神情落魄地走回了城隍廟。
因為小包子打算作為晚飯的糕點被光頭乞丐給搶了,所以小包子不得不再次出來乞討。小包子拿著他的那個破碗,神情索然地站在街上乞討。
小包子又看到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換了一套綠色的小裙子,上身還是套著那件看起來很暖和的羽裘。
小女孩拉著她母親的手走在街上,左手上還拿著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在貴婦人旁邊還跟著一個花白胡子穿著褐色長衫的老者。那個老者瘦瘦的,但是步伐很是穩健。
小包子注意到小女孩腰上還佩戴者一個白色通透的玉佩,那個玉佩很漂亮,呈蝴蝶形狀,小包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玉佩,這應該很貴吧。
小包子看到小女孩後,急忙躲了起來,他害怕小女孩見到,因為小女孩給他買衣服的錢都讓光頭乞丐給搶了,他怕小女孩問起這件事來,更加怕小女孩因此不高興而責怪他。
小女孩跟著她母親在街上蹦蹦跳跳地走著,突然眼前跑出兩個小乞丐,年紀和早上他看見的那個可伶的小乞丐差不多,小女孩掙脫了母親的手,滿是善意地拿了幾個銅板走上前去,打算施舍給那兩個小乞丐。
誰知就在小女孩靠近那兩個小乞丐的女麼一瞬間,臉上長了一顆痣的小乞丐,突然一把揪住小女孩的玉佩,猛地一下子把它從小女孩腰間扯掉了,還差點把小女孩給扯得摔了一跤,那小乞丐拿著玉佩一溜煙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小女孩哪裏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一下子呆住了,等了一會兒才驚呼“我的玉佩!”
小包子在那兩個小乞丐出現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他們了,他們正是光頭乞丐手下的那兩個小乞丐。等看到那兩個小乞丐搶了小女孩的玉佩,小包子知道了,一定是光頭乞丐看中了小女孩那個漂亮的蝴蝶形玉佩,想打小女孩身上玉佩的主意。
小包子看見小女孩玉佩被搶了,很是傷心沮喪的樣子。小包子怒吼一聲,扔下自己的破碗,擠進人群中追趕那個兩搶走玉佩的小乞丐去了。
柳老也就是那個跟在貴婦人旁邊的老者,他是當地最大的鏢局天威鏢局的大鏢頭,此刻正在跟鏢局的貴客,也就是那個貴婦人談話,並沒有注意到貴婦人女兒的玉佩被兩個小乞丐給搶了。
等到小女孩驚呼“我的玉佩!”的時候,貴婦人看了過去,眼神中頓時有一絲怒氣閃現,柳老二話不說立馬閃身追了過去。
誰知道,就在此時,一聲怒吼,一個瘦小的人影比自己還要更快地追了上去。柳老眼中透出一絲疑惑,難道說這長孫夫人還在暗中安排了保鏢?等看清楚那瘦小的人影,柳老不禁哂然一笑。
那瘦小的身影正是緊追出去的小包子,此刻小包子的衣服隻剩下幾條破布,接近是赤裸著上身了。
小包子拚了命地追上去,終於在一個巷子裏看見了光頭乞丐和那兩個搶玉佩的小乞丐。而此時柳老也追到了巷子裏,過了一會兒貴婦人也追了上來,隻不過貴婦人手裏還抱著小女孩,貴婦人帶著小女孩一起速度也不比柳老慢多少,柳老有些驚訝地看向貴婦人,看來這長孫夫人的修為一點都不弱啊。
貴婦人抱著小女孩並不讓小女孩出聲,柳老也沒有動,他們想有些好奇這後來追上去的小乞丐究竟想幹些什麼?
小女孩和貴婦人也都已經認出來了,這個接近赤裸著上身的小乞丐就是中午的時候她們見到的那個可伶的小乞丐,難道說這件事他也有份?貴婦人眼中一絲殺氣一閃而過。
小包子麵對光頭乞丐他們感覺很是害怕,但是想到小女孩的玉佩被他們搶了,那小女孩對自己那麼好,小包子握緊了拳頭。“你們站在!把玉佩交出來!”
光頭乞丐聽見有人,急忙想逃,但是定睛一看,竟然是小包子,光頭乞丐不屑地哈哈一笑,和另外兩個小乞丐緩緩走到小包子麵前,“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皮癢了?要不我給你鬆鬆?”
光頭乞丐一拳朝小包子的頭打過去,小包子猜道光頭乞丐會這麼出手,直接往光頭乞丐懷裏撲了過去,撞在光頭乞丐的胸口上,玉佩就放在光頭乞丐的懷裏,小包子順勢一把給掏了出來,整個人滾落在地,緊緊地把玉佩拽在了懷裏。
“喝,好大膽子,把玉佩給我交出來!”光頭乞丐一把揪住小包子亂蓬蓬的頭發。光頭乞丐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一個不注意竟然讓小包子把玉佩給奪了去。
小包子仇視地看著光頭乞丐,“你搶了我的銅板,你現在又搶我恩人的東西,你是壞人。”
“我說過我是好人嗎?”
緊接著光頭乞丐用力地往小包子腹部一腳踢了過去,一聲悶響,小包子吃痛倒在了地上,但是還是緊緊地護著玉佩,“壞人?老子就是壞人又怎麼著?”
看見小包子死都不交出玉佩,光頭乞丐怒了,招呼手下的兩個小乞丐,“打,給我玩死裏打,奶奶的,今天老子就打死這個小畜生!”
一時間三個人對小包子拳打腳踢,本來小包子就骨瘦如柴,現在再給光頭乞丐三個人暴打不止,不一會兒小包子就奄奄一息了,嘴角都流出血來,但還是緊緊地拽著那塊玉佩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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