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顏回到家的時候，蘇黎穿著白色的襯衫坐在沙發上，桌子上零散的扔著幾本書。
    臉上的表情，是他從沒見過的樣子。
    有點難過，有點淡漠。
    總之，從沒見過。
    “坐下吧。”
    於是，這樣的見麵變得如此別開生麵。
    “你總有什麼想說得吧，說吧。”
    看著蘇黎的樣子，聽著他說的話，濯顏突然感覺，這樣的場麵有點像醫生和病人。並且這樣的還非同一般，就像是醫生在對自己進行臨終關懷，然後，滿臉溫和的對自己說，來，說說你的遺願。這一瞬間，濯顏感覺自己變得無比被動。
    “我他媽不想說話。”
    在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先一步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濯顏這樣的反應倒也算是正常，他以為在他回來的時候，他可以看見蘇黎一臉的悲痛欲絕然後和自己訴說一下最近的肝腸寸斷，讓他內心戲演夠了以後，再微笑著對蘇黎說“寶貝，我還是愛你的”接著就陽光明媚春風正好了。
    可是，現實卻根本沒這麼演。
    就好像，你以青春的名義，為了一個人，痛苦麻木腐朽墮落，最後，你走到那個人跟前，他摸著你的頭對你說，你神經病啊。
    感覺，一樣。
    “濯顏，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所以這一次別指望用你的小脾氣讓我妥協。”
    濯顏現在不想說話，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開口，很難說，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會不會直接問候了蘇黎的祖宗。
    濯顏點了一根煙，坐在了蘇黎麵前。
    煙霧繚繞。
    “濯顏，你是感覺這樣可以解決問題嗎？”
    濯顏感覺自己心裏有兩個小人在對話，一個說，不能這麼輕易就又妥協了。另一個說，對呀對呀······
    濯顏不說話，還是在抽煙，濯顏感覺自己這樣就像是，在挑釁，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什麼結果。
    “濯顏，你夠了，你從來都不是樣的人，這樣的你，太不像你。”
    “行了，蘇黎，你TM以為是有多了解我？我可以看著你和別的女的摟摟抱抱的，還是在所有人麵前，我喜歡綠帽子是嗎？”
    “還有嗎？”
    “還有，還有你們的那本書，寫的還真是感人肺腑，什麼以命相抵的愛情。”
    “還有嗎？”
    不知道蘇黎為什麼會這樣，濯顏看著這樣的他，莫名感覺有點，陌生。
    “蘇黎···”
    “你能聽我說嗎？我從沒告訴你夏鳶的存在是因為，我從不認為她會算得上一個威脅，就像是我掃地在地上看見一片紙，扔了就好了，何必告訴你，夏鳶說得對，我就是涼薄，我冷漠，我可以愛上她也可以離開她。”
    “所以，你可以愛上我，也可以離開我是嗎？”
    “濯顏，你別這樣，你知道，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感覺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的過去，你的現在，還有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
    濯顏點了第二支煙。
    “我似乎看見，我的麵前有個分岔路，一個向西一個向東，我不知道走哪一條路我們才能走下去，你···”
    蘇黎突然跨坐在了濯顏的身上，搶下了他的煙把他撲倒在了沙發上。
    蘇黎趴在濯顏的身上，嘴上有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擦，就TM沒這個岔路。”
    接著濯顏就感覺到了嘴唇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