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反擊 第八十七章 我是盜墓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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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咽下的滾蛋二字終於送出了口,我連喘了幾口氣,想喝口茶定定神,伸手一撈發現茶盞都已經被我扔到了骨女床上,遂按著太陽穴問道:“你就說有沒有辦法帶他出來罷。”
他想了想,說道:“沒有。”
“不會吧!”我不由自主的提高聲音:“你們鬼差不是可以隨意帶著鬼魂進出酆都的嗎?”
“是這樣的,”譚之弈解釋道:“進是沒有問題的,出就很難了。地府的鬼都是記錄在冊的,還完了上輩子欠的債就要送去投胎的,不消說在十八層地獄做苦役的,即便那些住在酆都的鬼亦都是已經還完了債沒排上投胎的,或者不願意投胎的,還有一些是很有靈氣的鬼,自願留在鬼界修煉的,也都記錄在冊,想要出來,都是要給判官審問過的。”
我說:“你和判官就沒點交情嗎?”
他說:“判官上麵有八殿閻王,一個個每天翻賬本子都夠你受的了,私自放鬼魂出來要扣一個月俸祿。”
我想了想,試探他:“我讓人給那個判官多燒點錢,成不?”
他聞言一呆,愣是沒抓住重點:“你上哪去找人燒錢?”
我急道:“你管這個作甚,活人燒紙錢給他,不成嗎?”
譚之弈猛一下撲過來扣住我的肩膀一陣搖,連累本就不怎麼明亮的燭火開始晃蕩,山洞裏忽明忽暗。
“你不可以吸食凡人精氣,會遭天譴的!”
我不耐煩的推開他:“我不知道怎麼吸人精氣啊!你教我啊?”
他聞言愣住了,然後臉又開始紅,半晌,褪下潮紅,幹咳一聲轉開話題道:“也不是不能帶出來,俸祿還是小事,主要是怕鬼帶出來以後跑了,萬一抓不回去那便不是俸祿的問題了。”
我奇道:“不是說這年頭鬼差本來就不夠用嗎,地府還扣著那一兩個人頭作甚,難道你們每年沒有可以失誤的名額嗎?”
他急道:“你怎麼說不聽啊,我沒有理由便私自帶一個鬼魂出來,你倒是安逸,這事若別人有心追究起來,將你遊魂在外的事情查出來你能逃到哪裏去?你跑的比鬼差快還是你比鬼差厲害?”
我壓根沒想到這一層,譚之弈這樣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為了我在打算,我卻沒長心眼兒的要他為難,著實羞愧。
於是便頗不好意思的低眉順眼道:“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
他長出一口氣,伸手往桌上一撈,大概想喝茶,結果什麼都沒撈到,手尷尬的僵在半空。我趁勢轉開話頭問道:“要不我們去你麗江的地盤逛逛好了。”
譚之弈聞言立刻哀嚎:“妃紅大姐,我好容易休息幾日,你還要我回麗江?”
我想了想也是,便道:“那隨你罷,我逛了好些日子甚麼都沒想起來,許不是這裏的人罷。”
“這樣子啊?”他喃喃自語了一陣,問道:“那你有甚麼地方想去的嗎?”
想去的地方```````說來倒是有一個。
雖說沒答應同未闌一道去他墓裏看看,好奇卻是真的。他的長眠之所究竟是甚麼模樣,他有沒有和姬卿葬在一起,他的壁畫上會不會畫著他和心愛的女子,他的墓誌銘上又寫了些甚麼````````最重要的是,我就是想去瞧瞧,但是不能讓他曉得。
想畢便問道:“你知道幽王墓在哪嗎?”
他猛地一跳,這次連人帶椅子往後直直摔去,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張大嘴瞧著我。
我心道大哥你是鬼差耶,別那麼受不起驚嚇好不好?腹誹著走過去一把拉起他,誠懇的問道:“能去嗎?遠不遠?”
他還沒緩過來,半晌再次不負眾望的沒能抓住重點,問道:“你想去盜墓?你以前是盜墓賊?不像啊!”
好歹我此刻有求於他,但也不便說的太明白,於是二二糊糊解釋道:“可能是罷,我最近特別手癢,想去翻翻土坷垃摸摸棺材。”
“```````”
他按了按眉心,終於泄了氣似的妥協道:“幽王墓在零陵,離這裏有些個遠,但當年卻也還算南詔勢力範圍所及之處,你若當真想去,我們即刻出發,晚上便到了。”
“即刻出發?”我重複了一遍:“現在是白天,我不能```````”
他一把拉起我就走:“有我在你怕什麼。”
景物在腳下飛快的移動,喧鬧的集市和安靜是山林轉瞬就穿體而過,我和譚之弈都是鬼魂軀體,並不害怕會撞到什麼,隻在過樹林的時候他會慢一些避免讓我碰到辟邪的桃木和雞血藤。
不知道遊移會不會消耗體力,當我和譚之弈到達零陵之際恰好日落西山,大地撒上了一片火燒雲。譚之弈也沒怎麼喘,我便更不必說,隻當是乘著狂風飄了一路。
這裏是一個山頭,但卻又不像。
周圍一片原始森林,林子裏很少有灌木叢,全是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樹木的枝梢交錯著,伸展開來的繁盛的枝葉如碧綠的雲,把天遮了個嚴嚴實實。粗壯的奇形怪狀的樹枝像龍一樣在樹上盤繞著。微風過去,枝葉發出簌簌的響聲。森林裏頭尋常的山包都是鬱鬱蔥蔥的,但這個卻隻生了些雜草灌木,且是新生了沒到一年的,周圍一棵樹都沒有,在放眼望去的墨綠色林子裏尤為突兀,好似一個光腦袋。
我沒有學過風水,卻也感到這裏似乎陰氣和邪氣很重,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紮,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烏雲將剛剛出來的月亮遮住。
他的長眠之所```````怎麼會這樣?
譚之弈嘖了一聲,皺眉道:“這裏有點不對,陰氣太重了,可能會有邪物。”
我下意識問道:“葬女子好的地方,是不是陰氣重一些?”
他接口:“你怎麼知道這裏適合葬女子的?”
我噎住,破罐子破摔:“我覺得我以前是盜墓賊,這是身為一個盜墓賊的直覺。”
譚之弈極其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死的這麼年輕倒也沒甚麼奇怪的了,盜墓損陰德,盜多了減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