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朦朧中，她放學背著書包往自己的臥室走去，有隻手突然伸出，把她拽進房間，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酒味。他失控的樣子讓她心悸，他啃噬她的唇，仿若是在啃噬她的生命。
    她忘記了尖叫，忘記了哭喊，她很詫異自己當時的反應，她竟然覺得他是無辜的，她竟然覺得他是孤單的！她還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她們母女，他的家庭怎麼會四分五裂？
    從小到大她祈禱有個疼愛她的爸爸，可如果條件是拆散別人的家庭的話，她寧願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父愛！
    “對不起，對不起……”早已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葉綠呢喃著，希望他不會怪她，不會那麼討厭她！
    這些年一直說不出口的道歉，也就隻能在夢境中一遍遍重複。她知道他不會原諒，就如他這十年的時間一直就沒當她是妹妹一般。
    臉頰上有冷意劃過，葉綠知道自己已經從夢境中清醒，可她不想睜開眼睛，她寧願這一直都會是個夢境，一覺睡醒她還待在那個老房子裏麵，她還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還能幻想，還沒有虧欠……
    “去睡！”從頭頂上傳來冷冷兩個字。
    葉綠不自覺得縮了縮腦袋，慢慢睜開眼睛，抬頭就看到他依舊在處理文件。而她竟然是趴在他的膝蓋上睡著了。這一個認知讓她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明起來，她忙縮回手，躊躇著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果然她迷糊的時候總會做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比如之前喝醉以後，她纏著他唱歌。比如，她竟然趴在他膝蓋上睡覺。
    葉綠見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結束工作的意思，更沒有理她的打算，戰戰兢兢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多了。一時嘴快就問了一句：“你還不休息啊？”
    葉卿池的動作一頓，仍舊沒看她。
    她的膽子似乎大了一些，自動去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旁邊，原想著找房間去睡覺，可一想，這個時間張嫂肯定是休息了的，她又不能問直接問葉卿池。
    走到門口的腳步一轉，回到沙發上蜷縮著，準備就這樣將就一晚上。
    “為什麼道歉？”
    “啊？”葉綠忙從沙發上坐起，“你跟我說話？”
    “為什麼道歉？”
    她在為拆散他的家道歉，可這話能跟他說嗎？
    “說！”
    有些話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了，他的逼問讓她無處可躲，一刹那間她有個念頭浮上，或許他沒有她想象中那樣令人害怕，他也會發燒，也會難過，也會……在她喝醉的時候也收留過她。
    “哥！”她喊得很小聲，“十年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媽媽……哥，爸爸其實很在意你的！能不能，能不能……這麼多年，爸爸跟我媽媽一直都很好，阿姨，阿姨也過得很好……”
    其實她想說，哥，你不要再對我那麼凶了，不要一直不回家。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的目光如炬，他深邃的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蘊育著怒火。
    葉綠怕了，後悔了。網上有句話說的好，給你陽光你就燦爛，給你竹筐你就下蛋！他才給了她一個稍微看起來好點的臉色，她就不知道分寸了！
    他上前，她退後，他冷笑，她隻想把自己崁進沙發。她退無可退，他單手拽她的右手腕，把她扯到自己的麵前：“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們已經成功的占據了葉家嗎？”
    手腕上撕心裂肺得疼，她有種錯覺，自己的手腕應該是要斷了。她落淚，帶著委屈：“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哥？”他冷笑，鬆開對她右手的禁錮，手指去扯自己的領帶，鬆自己的襯衣，“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