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出來後，葉綠是被餘量送到柳絮宿舍的。她開門進去時，柳絮還沒有回來，這樣讓她鬆了口氣。
    腰跡疼得厲害，葉綠去翻了自己換洗的衣服出來，準備看看自己的腰到底怎麼了，然後再洗個澡。
    柳絮的衛生間很小，小到隻有三個平方，簡單點來說，也就是隻有一個人的位置。
    葉綠把幹淨的衣服裝進袋子裏，對著梳洗的鏡子撩起一角，之前也不知磕到哪了，腰跡竟然是一片青紫，怪不得疼得她一個勁兒掉眼淚。她小心用手指去戳了下那青紫的地方，淚水就像是被打開閘門了似得。
    她細數了下這幾天的遭遇，但凡葉卿池出現之後，她就會比之前更糟糕。
    幸好是傷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這傷要在臉上，恐怕一個星期是消不下去的吧！
    大冬天的，租的房子除了衛生間小，就連浴霸也有兩個取暖燈泡停止工作了。葉綠除去身上的衣服，走到花灑下，水淋到頭上的時候，才猛然想起昨兒個回葉家之前房東曾跟她說過該交水費了，那會兒她忙著整理東西，柳絮也在休息。
    然後……然後今天就沒有熱水了。
    葉綠被凍得直打哆嗦，咬著牙隨意地衝洗了下，哆哆嗦嗦著準備回房間躲被窩去。
    這個天，這樣的環境，還洗個冷水澡。她覺得自己的牙齒在不停得打顫。
    門開了，柳絮從外麵回來，手中提著些菜。葉綠本來已經走到臥房門口的，這會兒複又探出頭來，“柳柳，你回來了啊？”
    “嗯！五點沒到呢，你下班了？”
    “啊？是啊！今天沒什麼事，所以就提前下班了。你知道的，陳總這人很好說話。”葉綠說話的時候牙齒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以前她還為自己遇到個通情達理的領導而驕傲來著，但在今早上以後，這種‘通情達理’已經完全變質。
    “做什麼總發呆？洗澡了啊？也不穿件大衣，小心著涼了。”
    “哎！柳柳，你做什麼啊？放那就行了，我來洗，我來弄就行了，你不能碰冷水。”
    “我開熱水！”
    “沒有熱水……柳柳，你昨晚上跟今天的飯呢？”
    “為什麼這麼問？這問題挺奇怪的。”柳絮手腳麻利地打開水龍頭，指尖剛碰到水，就被冷得縮了回來。“怎麼沒熱水了？”
    “昨天阿姨催交電費了。”說話的檔口，葉綠已經回房間披了件大衣出來，接過柳絮手中的菜，將就著冷水洗了起來。
    柳絮站在旁邊發呆，上個月的工資，用到現在也差不多沒有了。而這個月她幾乎都在請假，她的老板可沒有葉綠的領導好說話，請一天假扣一天工資。按著這種算法的話，這個月她的工資連給房租都有點危險了。
    “想什麼？去看會兒電視，馬上就可以了。”做賊心虛說得大抵就是葉綠這一種，她現在總害怕別人看著她發呆，有種被看透的錯覺。
    柳絮一聲不響去了房間，翻箱倒櫃找自己還有沒有什麼私房錢。不了解她的人，都會覺得她經濟條件不錯。二十四歲就是食品公司的銷售經理，不管她一個月的提成有多少，做到經理這個位置的，保底工資一般來說都不會太低。
    翻了很多東西，幾乎四處都可以看到季禾的影子，就連電視機上擺著的那個小擺設都是他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