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綠攔下一輛出租車，隔著玻璃窗說自己要去二院，司機卻沒有讓她上車的意思，反而用手一指前麵拐彎處，對她說，拐個彎就到了。
    她順著手指的方向，微微仰起頭，市第二人民醫院幾個字就掛在那裏。
    她說，謝謝。
    往前走了好幾步，聽到司機在那嘀咕，有錢人真是不一樣，才幾步路呢？
    然後又似恍然想起，我靠，我傻啊？我竟然有錢不賺？
    葉綠在心底說，我不是有錢人，我不過就是有錢人家養大的而已。
    她在醫院門口給柳絮打了電話，很快就在婦產科找到了人。柳絮坐在等候椅上，前麵還排著好幾個人，或憂傷或欣喜，唯一相同的就是統一的穿著平底鞋。
    柳絮穿了一雙十公分高的鞋子，顯得格格不入。
    “怎麼穿這個？萬一摔了……”
    “嗬，哪有那麼容易摔，再說，摔不摔還有區別嗎？”
    “有區別，摔了……”葉綠說不下去了，同一個結局，為什麼還要在乎過程？她是明白柳絮的。
    掛的是婦產科主任的號，看病快得簡直堪稱兩分鍾一個，沒過幾分鍾後，柳絮踩著高跟鞋走進去。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埋頭寫著什麼，話卻是對柳絮說的：“年齡？”
    柳絮撥弄了下自己的指甲，隨口道：“三十五。”
    “哦！家住哪裏？”
    “二院後麵。”
    “先做個檢查。”
    “檢查什麼？”
    終於醫生抬起頭，在看到柳絮的時候，麵上閃過一絲詫異，然後解釋：“先做個婦科檢查。”
    “不用檢查，有四十多天了，我不想要，就這麼簡單。”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神情淡然，似乎還帶著點厭煩。
    做婦產科的醫生對於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她飛快地用鍵盤打著字，然後把卡跟病曆遞還給柳絮：“還是要先做檢查，做完檢查後把單子給我拿來，我來安排手術時間。”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兩三分鍾的時間，葉綠走到樓梯口準備去交錢時才想起問道：“他呢？”
    “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他說今天隻是檢查，讓我打電話個你，手術那天他會陪我。”說完之後，柳絮自己就愣了一下。
    葉綠悶著腦袋去排隊交費，陪她去抽血各種檢查。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鍾，整個過程，柳絮就沒再開口說話。
    醫生說的安排時間手術，說的時候挺像是一回事兒的，而實際上柳絮拿著報告單隻說了一句話，醫生就給她妥妥當當的安排第二天手術，柳絮說，我就明天有空，你們這排不出時間的話，我隻好找另一家了。
    或許是她的態度太過於隨意，醫生在微愣之後忙改了口，說，明天可以擠出點時間做手術。
    從醫院出來以後柳絮就一直沉默著，這讓葉綠心底一點譜都沒有，回宿舍的時候，葉綠準備跟她回去的，但是柳絮拒絕：“我吃了飯去的醫院，你沒吃吧？我下午有點困，你回去上班吧！”
    所有的話都已經被她說完，葉綠連拒絕離開，留下了陪她的理由都沒有。隻得送她回宿舍之後就回自己住的地方。
    大半天都在外麵晃蕩，葉綠也覺得有些累，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到了晚上。一看時間已經是十點，睡之前還想著晚飯要帶柳絮一起吃，這會兒時間別說吃晚飯了，就連打電話都不合適。
    明明睡了好幾個小時，葉綠還是覺著累，隨意的洗漱了下就換上睡衣爬到床上繼續睡覺。迷迷糊糊間，她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沒吃飯，然後又想起葉卿池吻過她的唇。
    一個激靈，葉綠猛從被窩中竄起，瞪著眼睛看黑漆漆的空間，他，他吻了她，口腔中還有他的煙味，這個煙味逐漸霸占她整個腦海。她想自己是瘋了，竟然時過將近十個小時，才想起他吻了她，才感覺到唇上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