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想轉頭就走，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還得站在原地等著某人走到她麵前，然後臉色陰晴不定地問：“怎麼在這裏？”
    這話問的，像是她要給他一個解釋似得。
    葉綠說，“剛好路過。”
    兩個人都莫名其妙的別扭……
    沈默晨一手插褲兜裏麵，受傷的手就垂在那裏，整隻手被白色紗布包紮好幾圈，看上去比平時大了兩倍。葉綠突然覺得想笑了，她這又是在犯哪種蠢？既然之前過來是因為自己斷章取意，那自己現在就該回去了。
    沒有說再見，她轉身就走。還沒走幾步，手臂就被人拽住，隨後她隻得加快腳步跟著他往停車場走去。
    兩人都沒說話，停車場內空蕩蕩的，他拉開車門，動作有些粗魯把她丟進後座，然後自己坐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鎖了四扇車門。
    “你在鬧什麼？我跟她很早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葉綠聽得一愣一愣，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有些話得自己說清楚，他想的跟自己的想法有偏差。“我沒跟你鬧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你鬧啊？我們……我們……不對，你是你，我是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有點被自己給繞暈頭了，再看後視鏡中反射的沈默晨的臉色，於是一鼓作氣：“我想是你誤會什麼了，你跟她什麼關係，或者說你跟任何一個人什麼關係，這些都跟我無關……”
    “葉綠！”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手狠狠砸在方向盤上。
    葉綠眼看著他白色紗布上逐漸滲出來的紅色，閉上了嘴巴。車內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以前，他在她的麵前她的世界裏總能充當那個逗她開心的角色。最近，他的另一麵逐漸顯露出來。葉綠有些害怕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她心底抵觸去認識與以前不一樣的他。
    “為什麼不說話？”
    她不敢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許久之後，他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語氣中帶著無奈與妥協：“你想要我怎麼做？”
    他活了二十多個年頭，第一次有這樣的妥協。
    葉綠抵觸這樣的沈默晨，無論是語氣還是問的事情，她甚至都不願往那個方麵想。女人總會有一種自然而然生成的第六感覺，她不傻，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得不明白。
    沈默晨等了一會兒都不見她回答，最終也沒了耐心，他說：“或許我們都該冷靜冷靜，今天是我衝動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冷，跟之前的語氣完全的不一樣，葉綠覺得自己錯覺了，或許之前他根本就不是妥協。
    他解了鎖，葉綠順勢就下車，動作似乎在同一時間進行。
    車子啟動，一路筆直行駛出去，尾氣掃到葉綠身上，有點冷，有點冷，有點冷……
    她告訴自己，這不應該是她要的結局嗎？為什麼鼻子一酸，臉上就有水跡了呢？他這樣的人……他怎麼就是那樣的人？時而沒臉沒皮的纏著她不放，時而又莫名其妙的脾氣大到讓人害怕。明明還說了一些妥協的話，結果還沒等她回神就丟下她走了。
    她的腦子跟著視線一起模糊，心底卻越來越清醒越來越明白。有一種不可能是因為玩不起，她這樣的人跟他那樣的人……之前心底還存在那一點點賭氣，全部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