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越描越黑。葉綠放棄解釋，眼角餘光看到沈默晨往自己這邊過來，氣勢洶洶！
    “楚籽籽，你在做什麼？”沈默晨一隻手就把楚籽籽從沙發上拉起來，赤紅著眼睛，不知道是對誰說：“我對她，跟對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你別再惹人嫌！”
    “我怎麼惹人嫌了啊？我沒有，你反正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就從來沒有不嫌我的時候。”
    葉綠看到楚籽籽眼中閃爍淚花，但卻倔強著不肯落下，就算沈默晨那樣大聲，她的口氣始終都在解釋，很平穩，像是在說我今晚吃了蛋炒飯的口氣。
    “你弄疼她了。”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她什麼都沒說。”
    楚籽籽什麼都沒說，但是，沈默晨你的態度，讓我知道你們之間，你們之間……
    心中那顆剛剛萌發的種子被掐死，以往聽再多他的花邊新聞，她都可以一笑置之。可今晚，楚籽籽坦言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喜歡，她卻心酸得發現自己不能對她熟視無睹了。
    如果說她心底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沈默晨的話，那麼，在今晚以後，恐怕也隻能堪堪稱之為朋友了。
    今生，再無可能！
    “我跟籽籽說我們女人的事情，你這樣興師問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兩人在說你什麼壞話被你聽到了。”
    沈默晨盯著葉綠看，後者回望，眸中清澈。過了一會兒，他鬆手放楚籽籽自由，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問：“你就非要這樣嘔人？”
    “你這樣問我問題會讓人誤會的。沈默晨，我們之間其實也沒那麼複雜，我為什麼要嘔你？”
    他喘著粗氣，視線在茶幾上遊蕩。楚籽籽飛快地把自己手中還未喝完的紅酒往那些杯子上撒過，有些孩子氣地說：“都有我的口水，你喝啊！”
    她挑釁的不是時候，沈大少正在氣頭上，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臉上，很響亮。在場的人都被驚到，紛紛往這邊拋來目光，沈默晨指著楚籽籽，絲毫不顧她的臉麵：“別忘記你什麼身份，給我滾！”
    再強悍的女人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當著眾人的麵甩了一個耳光，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楚籽籽單手捂了右頰，聲音有一絲顫抖：“嗯！不會忘記。”
    “給我滾！”沈默晨不解恨，隨手又摔了個酒杯。
    楚籽籽在眾人的注視下在門口停下腳步，淡淡地說：“沈少，你給我的第一次竟然是一個巴掌。”
    玻璃門開了又合，邵其出來打圓場，但凡能在十年後的今天還能來在這裏出現的人都不會是傻子，大家各自找了理由就先離開了。
    地上還有破碎的酒杯，柳絮踩著走到葉綠身邊：“剛才還覺得有些吵呢，葉綠，陪我喝酒，不要拒絕。”
    “好！”葉綠的手在茶幾上方頓了下，之後若無其事拿起杯子，照樣地喝，耳邊卻聽邵其說沈默晨——你怎麼回事？發什麼瘋？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籽籽說話？
    沈默晨說，別煩我。
    好，我不煩你，你自己思過。
    是她不知分寸。
    現在知分寸了。沈少！
    邵其咬重那兩個字，葉綠不想聽到那麼多，卻不得不聽到。玻璃門再次被打開又合上，包廂內就隻剩下她們兩人。一滴透明液體掉入紅色液體中湮沒，她仰頭含酒在口中，感受液體滑入口腔中的感覺，火辣辣，燒痛她的五髒六腑。柳絮有些醉了，她不想自己那麼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