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九章 花滿樓管事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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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也漸漸大了起來,百裏謙的墨發被風吹得有點淩亂,宇文昭伸手握住百裏謙的手,隻感覺那手冰冷地不行,宇文昭索性一把握住他的手,百裏謙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宇文昭,毫無波瀾,可是宇文昭卻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似的低下了頭。
聲音小如蚊訥:“我錯了。”
“錯哪裏了?”
“不該在不認識小謙的時候就破身……應該留給小謙的……”
沒想到換來的更是殘暴的對待,百裏謙一腳將宇文昭踹下馬車了。
自作孽,不可活。
宇文昭不怕死地繼續爬上去,在一陣陰風陣陣中繼續坐在了百裏謙的身邊。
百裏謙再次抬腳想把這個口無遮攔的無賴踹下去,隻見宇文昭可憐巴巴地捂著自己的胸口,眼淚汪汪的。
“這裏好疼,剛才被碰到了。”
百裏謙立馬停了下來,將宇文昭的胸前的衣服扯掉幫他查看傷勢,宇文昭心下大喜,其實剛才小謙是聽到自己十歲就跟宮女睡覺了所以才生氣,可是他真的隻是跟宮女睡覺順便摸了她一晚上,除此之外真的什麼都沒幹。
他家小謙為什麼會生氣呢?
看著包紮地完好的胸口,確定沒有裂開口子百裏謙才繼續將宇文昭的衣服拉好,依然一句話也沒說。
宇文昭委屈吧啦地抽噎著:“小謙,我那時候小,不懂事……”
“都說生在帝王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果然是,十歲就破身,你還蠻厲害的嘛。”
百裏謙將馬車停了下來,看著宇文昭,宇文昭嘿嘿笑兩聲,謙虛道:“一般一般啦,我皇兄他們都在七八歲就破身了呢,我算晚的了。”
“……”百裏謙覺得自己太小氣了,居然為了這事不高興,宇文昭以後也會有很多女人在身邊,他遲早得適應不是麼。
想在這裏,再沒看宇文昭,繼續駕車,果然宇文昭是自己的孽緣,百裏謙心裏五味陳雜。
如果等他真的愛上他,他的身邊有了其他的女人,他百裏謙又該如何適應他的身邊的人再也不是他這個事實?
且不去想了吧,等到那時候再說吧,目前就讓他陪著他吧,僅僅隻是陪著。
回頭瞥了一眼宇文昭,睥睨的一瞥,卻夾雜了很多的情感,宇文昭看出來了,卻是不會戳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一路,連夜趕路,終於在第二天午時三刻到達了皇城臨安,皇城現在把守的很嚴實,新皇帝馬上登基,為了以防萬一,城內是許進不許出,也就是說進去容易出去難。
雪葉天機閣的分舵自是遍布天下的,總舵在南方,過了深河便是了,深河兩岸自是大盛繁華的地段,無論奇人異士還是珍珠古玩,自是沒有地方可比擬的。
到了皇城雖然危險卻也是躲過了一劫,百裏謙將宇文昭安頓好便去雪葉天機閣的分舵了。
花滿樓。
花滿樓地處臨安最為繁華的地段南華大街,新皇帝的府邸曾經也在這個地段,四周都是商鋪和各種商業樓宇,南華大街便是皇城獨一無二的繁華地貌,不遠處就是大相國寺。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天堂。
群花羞盡錢財沒,銷金莫過花滿樓。
這說的便是大盛排名第一的商業青樓花滿樓,隻要你有錢,就沒有你要不到的美人,隻要你有錢,就沒有你吃不到的美味佳肴,隻是這花滿樓的老板卻是個謎,據知情人士講,據說花滿樓的老板是個男人,隻是這也隻是傳言,並沒有人見過。
花滿樓作為大盛第一商業青樓,當然也少不了分舵,無論在大盛的哪個角落你都能打聽到這個男人的溫柔鄉與銷金窟,說到花滿樓,知情的男人都會來一句:嘿,那是我見過最會伺候男人的青樓,那裏有你想不到的美人,男的女的都有,而且那裏的男人比女人還會伺候男人,嘖嘖嘖……
如此看來,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地方。
院內牡丹含苞待放,透過層層疊疊的綠葉便可看見花骨朵,風一吹,四處有花瓣飛來,竟是梨花花瓣。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領著一位俊秀的公子哥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門,曲曲折折地拐了好幾個彎才將他引到一個偌大的樓閣前,樓閣有五層高,四周都是梨花樹,隻是梨花已經都開始凋零,梨樹已經似乎隻剩下蒼綠。
將來人引到五樓,層層雪白的簾幕遮住了裏麵人的容貌,琴聲悠悠而來,繾綣多情,一曲《蒹葭》完畢,那人恭敬地從裏麵起身,一身碧綠的衣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嫵媚多情,水眸流轉間輕輕地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笑著揭過簾子,雪白的貝齒整齊地露了出來,這是一年當中他最開心的時刻,除了眼前這人,恐怕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他的笑臉。
“早知道公子要來,在下早已叫人備了酒水,為公子接風洗塵。”柔弱無力的手指,細長而纖白,輕輕地揭過簾幕,眼神多情地看著踏步進了閣樓的男子。
那人沒有說話,兀自走進去跪坐在了一把七弦琴旁邊,綠衣公子立馬跪在了旁邊,細長的眼尾多了一絲不可察覺的欣喜。
兀自斟酒兀自說話:“公子想來是一路勞累了,今晚休息一夜,明天我便可陪同公子一同去快刀門赴宴。”
那人這才輕輕地動了動手指,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指間溢了出來。
溫潤且清脆的聲音響起:“準備一份厚禮,我要去拜訪安泰安大人。”
綠衣之人一驚,隨即不解道:“公子有何事?”
那人搖頭,隨手接過綠衣之人遞上的酒水,一飲而盡。
砸了咂嘴,歎道:“梨花紅,果然還是出自你手的純正,香醇又甘甜。”
那人立馬又斟滿一杯,連盛酒的容器都是西域上好的夜光杯,玉白的杯身,配上上好的瓊釀,讓人不貪杯都不行。
可是眼前之人卻不是貪杯的人,即使再好的酒,他也隻是一杯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