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八章 如此荒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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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偏南麵臨南華國城池,偏西北荒漠麵臨羌族部落民族,東邊還時刻麵臨著島國倭寇的威脅,其實國情也不過四麵楚歌,隻不過大盛皇帝在開國初期就派人安定四周,與南華修成和好協議,並賜予了南華紋銀兩萬兩,黃金一萬兩,上好布匹帛錦一千匹,這隻不過是初始大盛為讓南華歸順而給的福利,可是不然,南華並沒有歸順,反而每年都要跟大盛天子那裏拿走一些財產,國庫本來就不怎麼寬裕,照這樣的局勢下去,大盛不出五年便會國庫空虛了。
宇文晟為了展示大盛的大度與海納百川的大氣,還有作為這片大陸最為強盛的大國,他決定不能就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國情堪憂啊。
宇文昭追著百裏謙而去,卻始終沒看到百裏謙的身影,可是他怎麼能就這樣後退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隻要他宇文昭決定了的事誰也別想扭回來。
曹嶽看著宇文昭極速而去,忙跟上,邊跑邊喊:“太子殿下!皇上八百裏加急讓您立馬回朝!”
宇文昭不予理會,他現在一顆心思全在百裏謙身上。
而此刻的百裏謙,卻在藥庫。
柯鑫南看著薄唇緊抿的百裏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百裏謙的脾氣,倔強,但是他卻很理性,他知道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就像他也知道什麼人該接近,什麼人不該接近。
宇文昭,你真是太亂來了。
百裏謙畢竟也是男人啊,怎麼能跟著你亂來,若是這事兒有一天公之於眾,你我又該怎麼活,如此苟且之事豈是你一個大盛的儲君該做的事?
看著百裏謙將草藥一點一點切成細末,柯鑫南總覺得百裏謙魂不守舍,隨時都有把指頭給切了的可能。
看著都危險。
“先生?”柯鑫南開口。
“嗯?”百裏謙嚇了一跳,平常那麼冷靜的他居然被柯鑫南的一聲呼喊嚇到了,切草藥的刀不負眾望地挨到了手上。
瞬間鮮血直流,柯鑫南嚇到了,立馬將他的手拿過來,緊緊按住。
“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太子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先生,我雖然是俗人一個,可是還是懂的一些事的,先生這樣拖著也不行,既然你不想跟他回朝做官你就應該把話跟他說清楚,不然就那位爺的形勢來看,他要是拉不到你回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百裏謙任由血流淌著,從柯鑫南手裏拿出那隻手,放到嘴巴裏吮了吮,起身,眼眸裏清明如月。
“孽緣。”百裏謙平白無故死說了兩個字便走出了藥庫,柯鑫南在後麵看著,總覺得這個人太過理智太過安靜,他跟那個太子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百裏謙獨自去找宇文昭,隻見宇文昭又將觀音穀裏裏外外搜尋了一遍,連病人入住的院子都搜過了就是沒看到百裏謙的身影,正在懊惱之際,曹嶽突然在門外喊:“殿下殿下!百裏先生在外麵!”
宇文昭立馬出去,隻見百裏謙已經換上了一身荼白的衣衫,悠悠地向著這邊走來,等到和宇文昭還有十米的距離時,百裏謙開口說話了:“殿下跟我來。”
宇文昭跟上去,還回頭對著曹嶽擠眉弄眼,曹嶽在心裏呐喊,我咋覺得要出事兒啊殿下!
跟著百裏謙來到山澗邊,從山上溜下來的水從高處滴落,打落一池水花,冰凍消融,山澗如瀑。
百裏謙背對著宇文昭,手指的血液還在往外滲,宇文昭就站在離他十米的地方,不靠近也不後退。
四周是鬱鬱蔥蔥地樹木,就像遮住了一場荒誕的華夢。
“太子殿下,仁人之所以為事者,必興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為事者也,而太子殿下卻在這裏浪費時間,有意思麼?”百裏謙沒有回頭。
百裏謙的意思宇文昭自然清楚,隻是在宇文昭心裏,百裏謙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存在。
“宇文昭自然知道天下之利,也隻己之利,然你是我所求,定要此生納入手!”
百裏謙回頭,眼神犀利:“百裏謙也是有抱負有責任的人!怎麼可能跟著紈絝太子爺胡鬧!”語氣也漸漸慍怒起來。
宇文昭逼近兩步:“百裏謙你什麼都不懂!不懂宇文昭為何如此執著,因為宇文昭找到了這輩子存在的價值!什麼位高權重,皇室王權!這都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我要的不過是百裏謙的一個肯定!我要的不過是百裏謙承認我宇文昭的那顆心!”
百裏謙再後退兩步:“你看上的是百裏謙這副軀殼,你不了解百裏謙真正的內心,你想要百裏謙可是百裏謙不想要你!男人跟男人!簡直荒唐透頂!”
宇文昭步步緊逼:“愛恨情仇不過過眼雲煙,愛和不愛隻在一念之間,百裏謙,我的心意已然成這樣,或許你會厭惡,可是就這樣糊塗地愛上可一個人你讓我怎麼辦!”宇文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每次看到你,這裏就會抽搐,疼的讓人窒息,百裏謙,你可知道那種痛苦?”
百裏謙冷笑:“我豈會知道,我不過一介草民,怎麼能懂太子殿下的心思。”
身後就是一池春水,百裏謙荼白的衣衫已然沾了水。
宇文昭一把捏住百裏謙的手腕,神情悲切:“告訴我,哪怕有那麼一瞬間,你看見宇文昭為你癲狂的時候會不會心痛?”
百裏謙後退,想要掙脫宇文昭的束縛,可是宇文昭的手勁竟是如此之大。
“太子殿下真是愛說笑,百裏謙不喜歡男人啊。”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宇文昭逼近那張讓他癲狂的臉,心痛地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喜歡才會百般糾纏,因為喜歡才會不計後果地想要一直跟他在一塊,才會請求父皇請他來做官,可是到頭卻發現自己的心意如此可笑。
“你聽清楚。”百裏謙看著宇文昭俊秀明朗如星的眼睛:“我百裏謙,不會喜歡男人。”
宇文昭看著百裏謙,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
放開百裏謙的手,宇文昭再次問:“若我是女子,你會不會喜歡?”
百裏謙一愣,隨即不去看宇文昭:“殿下若是女子我便娶了殿下。”
隻可惜你不是女子,所以宇文昭,你還是莫要再開我的玩笑了。
“好。”宇文昭離開了,轉身沿著原路返回去,背影很是蕭瑟,就像若有風吹過便會倒下的趨勢。
感覺沒聲息了,百裏謙沒有回頭,終是一下子癱坐在了一池春水裏,心,竟然是這麼疼,疼的找不到一個宣泄的突口,似乎硬生生地扯碎方能停止這種疼痛。
山風有點冷,可是百裏謙坐在水裏都沒有知覺。
這下,他該死心了吧。
該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