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你不喜歡？”薛陽愣住了。他預料過很多畫麵，卻沒有料到這種結局。
    齊修的眼眶通紅，手死死摳住門框，一字一字地擠出來，“薛陽，你把我當什麼？”
    薛陽沉吟片刻“你是我喜歡的人。”因為喜歡，才想挽回。
    “還有呢？”齊修深吸一口氣，努力把淚水憋回去，鼻子又酸又澀。
    “齊修，你到底什麼意思？”薛陽皺眉。
    到現在你還想裝。“沒別的意思，分手快樂。”齊修總算把淚水忍回去，朝薛陽露出笑臉。生理逆流的感受並不好，就像薛陽每次和他做的事，齊修從來沒覺得感受好過。很疼，不過，為你，我願意忍。我把尊嚴送到你的腳下給你踐踏，把後背交給你供你娛樂，你卻總是拿起刀，一次比一次狠地往我身體裏送。
    我太賤，你太狠。
    “齊修，實話跟你說，我不會放棄。你脾氣發完了嗎，發完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不追究。我給你無理取鬧的機會。”薛陽現在已經完全肯定，這一個下午的忙碌都成了泡影。他想要討好的人一點都不領情。齊修，分明是你自己不告而別，為什麼還總擺出一副吃虧的樣子。我可以容忍你的無理取鬧，但不可能縱容你的無理取鬧。這是最後一次。
    齊修的表情徹底凍潔，他恢複成公司裏那個戴著麵具的幹練的潛力股，“我再說一遍，分手快樂。”齊修拉開椅子坐到薛陽對麵，把兩人的酒杯裏倒上紅酒，“敬你一杯。”齊修把高腳杯遞給薛陽。薛陽沒有接，齊修的手長時間停在空中。
    “接與不接都一樣，該分的還是會分。”齊修笑的儒雅，轉手把杯子湊到自己嘴邊，“我先幹為敬。”
    薛陽靜靜看著對麵的人，他們相識快10年，相戀快7年，從沒見過他這樣瘋狂。內向的人總有難以置信的爆發力。
    齊修喝酒喝得不算快，看得出他在努力吞咽。他酒量不大，也不太會喝，幾大口下去已經有些嗆著，但在薛陽麵前，他不想輸。
    齊修將酒喝完。
    “齊修，你說錯了。我沒瘋，是你瘋了。”薛陽臉色數次變化，聲音也像來自天外。
    “瘋了好。”齊修一手支頭，一手在桌布上敲敲打打。紅酒後勁大，齊修喝酒又上臉，現在意識已經不怎麼清楚。
    薛陽深深地看向齊修，看他笑得沒心沒肺，許久吐出一句，“對，我出軌了。”
    “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
    “我早就知道了。”齊修好像突然醒了酒，眼神不再迷離。他直直地盯著薛陽，一字一頓，帶著濃濃的酒氣，“你從來不是彎的。”
    薛陽的眼睛瞬間睜大。
    “我也不是。”齊修大笑著站起身，“分手快樂。今天打擾了，薛先生。以後不見。”齊修的背影很瀟灑。
    薛陽突然站起來，一把拽住齊修，把他死死箍在自己懷裏，“我還沒有同意，我不會分的。”
    齊修埋在薛陽胸口動彈不得。唉，失算了，應該瀟灑地喝完酒，再瀟灑地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身心的主動權都交到薛陽手上。齊修掙紮著想逃離。
    “給我個機會。”薛陽在齊修耳邊呢喃，“我不求你原諒。給我一個重新追你的機會。”
    “做夢！時間到了，保質期過了。我沒有必要把一生浪費在你身上。”齊修借著酒勁一把推開薛陽。“你承認了就好。”齊修摸索著跌跌撞撞走向門外，“我就是來和你了結的，現在結束了。”
    薛陽坐在地上，目光盯著磕磕碰碰的齊修。他是他的初戀，他也是他的初戀，那麼美好，最後卻走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夜深了，我送你回酒店。”薛陽拉過齊修的手，完成一個標準的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