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默上前，擋在了陸節的麵前，一手牽著小佳，一手拍在邊半布的肩上：“我先帶小佳去做飯，你們倆在後院好好聊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而且，我相信你。
    邊半布轉頭看到任默的鼓勵目光，整個人都冷靜下來了，把臉頰貼在任默的臉上輕輕摩擦了一下，輕聲說道：“好的，我聽你的。”
    任默帶著小佳進去之後，邊半步揚起一個客氣的微笑，對著早已經不笑反而一臉陰沉的陸節說道：“陸先生，請跟我來。”
    自己抬腳先走，陸節沉默著跟上。
    設想過很多情況，當然也包括這一種，可是當情況真的來臨，也說好要尊重邊半布的選擇，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做不到。
    到了後院，邊半步示意陸節入座，禮貌地為他泡了一杯茶。
    陸節死死盯著他：“你變了，半布，從前的你不聽誰的話，也從來不為誰著想。”但從前的你，隻愛我一個，也隻有我的寵愛，你心安理得地接受著。
    邊半布忽然覺得很可笑，陸節跑過來就是說這一句“你變了”，再附帶幫他回憶一下，他之前有多不好？
    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很可笑，陸節沉默了一下，深情地說道：“他們說你死了，我不相信，然後我就一直找啊，找。”
    “所以呢？”很抱歉假死沒騙過你，陸先生。邊半布為如此鎮定的自己暗暗鼓掌。
    “……”陸節看了一眼任默和小佳離開的方向，鼓足勇氣說道，“我錯了半布，我不該用那種方式對待你，那時候我在氣頭上的你知道。我很後悔，我想挽回，所以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補償你，我發誓！”
    每個月的十號，我記得那一天的日子，所以我選擇懲罰自己。
    “嗬嗬，”起先是小聲的笑，後來越笑越大聲，“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笑容一收，邊半布正視著陸節，鄭重地說道：“我有一個愛人，他叫任默，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小佳。可是抱歉，我並不認為你是我的家人。”
    “半布！”陸節激動地大吼道。
    “半布，”任默在裏麵溫柔地叫道，“飯已經好了，小佳在等你一起吃飯呢，沒讓孩子餓著了。”
    “好。”答應一聲，邊半布起身送客。
    陸節隻走到門口就不肯走，邊半布隨他，轉身關上門。
    晚飯時間，平常有說有笑，但一個人沉默，三個人就一起沉默。
    到睡覺的時間，任默關燈，黑暗中，邊半布從後麵抱住他，輕輕地叫道：“默，默。”
    之前說好的。
    任默注意到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反應，無奈但帶了點勸導：“不要勉強自己，我不希望你隻是出於感激。”
    邊半布卻笑了，輕輕但肯定地說：“表達感激有很多種方式，表達愛意隻有一種方式。”
    並且這是在那個人出現之前，我就已經決定好的事不是麼？
    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忍住的就不是真男人！
    夜風將房間裏曖昧的色彩悄悄帶到了外麵的人的耳邊，陸節在原地沉思了好久，而後慢慢轉身離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