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爽朗一笑，示意路城不必臉紅，反而趁著程方嘯不在，開始爆他的料：“你別看小方那個孩子能說能打，心裏靦腆著呢。而且呢，他也喜歡男人，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麼看不出來啊。而且呢，他以前吧，也會帶人來照顧生意，但都是帶的女人，倒是第一次帶男人過來。”
    “啊那不是……”路城正想解釋清楚，顧叔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最重要的是，”打斷路城的話，顧叔用打量兒媳婦的眼光上上下下看了路城一眼，飽含笑意地說道，“他說這輩子都不會為除自己喜歡的人以外的人遷就的！”
    “可是顧叔我真覺得你是誤會了！”路城麵露尷尬地解釋道，“其實是他救了我一命，我硬要請他吃一頓飯，他這才拉著我過來的。”
    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啊？”顧叔頓時就有點傻眼，感情自己鬧了半天，都是自己瞎操心。
    “咳咳咳，我剛才跟你講的事，你忘了吧。”顧叔知道路城的性取向之後，就有心撮合他們，但是現在這個氣氛很是尷尬，也就沒有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口。
    路城點點頭，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守護的頭上撫摸，兩人又聊了一下不痛不癢地話題，比如天氣，比如要不要加菜的問題。
    時間不長，程方嘯回來，坐在先前的位置正打算繼續吃，路城看著顧叔在場，無論坐姿怎麼調整都不舒服，匆匆扒了兩口，就說：“我家裏還有點事，這個地址我記住了，下次再來麻煩顧叔。”
    “這麼快！”程方嘯驚訝地看著他，他才離開一會，回來他就要走？
    抱起守護，跟顧叔嘀嘀咕咕地把賬結了，路城連一個歉意的笑容都來不及給，直接走人。
    顧叔知道他尷尬，但還是笑著說：“年輕人臉皮就是薄。”
    “什麼什麼啊？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顧叔你們倆到底說了些什麼啊？”程方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總算是明白，路城這麼反常一定是顧叔跟他說了些什麼。
    顧叔不回答，反而擠眉弄眼地問道：“小方啊，你跟顧叔說句實話，你是喜歡男人的吧。”
    程方嘯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你都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好。
    “哈哈哈，”顧叔得意地笑，“我當然看出來了，我還看出來你喜歡剛才那個小子呢，喜歡他是吧。”
    “咳咳咳，”程方嘯使勁咳嗽了一下，“不是顧叔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八卦，這麼喜歡打聽這些事。”
    但是從他躲閃的眼神來看，這事程方嘯算是默認了。
    顧叔笑笑，用過來人的語氣勸他：“從剛才的接觸來看，我覺得那孩子不錯，你要是現在不把握住，過段時間就不知道是誰的了。”
    “可是，太快了吧。”程方嘯猶豫了一下，他們才算是第二次見麵，再等等吧。
    顧叔還在店裏勸程方嘯，距離店麵不遠的地方，路城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回頭看一眼老舊的店麵，心情頓時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