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司長？”
    聽到武晟晫的回答，君泠鬱有些錯愕。朝中各司，都設置有司長與副司長的職位，即使是神秘的暗司，也理應是存在這麼一個職位的。所有人都知道暗司長是暗族的暗崇之，可是這副司長卻長期以來一直是一個迷。
    君泠鬱曾經派過很多細作去調查，可最終都毫無結果的不了了之了，原來這個人就是一直追隨在自己身邊的武晟晫，怪不得怎麼查都查不出來。
    君泠鬱憤怒的回憶著武晟晫為自己辦事的點點滴滴，恨得指甲都快要嵌進桌子裏去。
    “哎呀當然啦~若不是我們的副司長大人親自出馬，怎麼混得到你的身邊去啊。”禮夏辰不耐煩的搶著說，又對著後頭進來的一眾禁軍擺擺手，示意他們把那些個君泠鬱的親信們都綁好一點：“我們這位副司長，在負責對付你的這件事情上麵，可是非常非常的賣力哦~”
    君泠鬱怒極反笑了起來，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好一陣兒，才終於平靜了一些，對著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君泠華，略微有一些頹然的問道：“既然你早就已經贏了，何苦還要來演今天這麼一出？為什麼不早早的拿下城外的藏兵，不早早的捉了我？這麼說來，估計那個兵珂，也是你們故意安排給我看的吧？”
    君泠華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隻是淡淡的說：“兵老大人兩朝元老，早就提過想要告老還鄉，怎麼可能再去受你的挑唆，助你去改朝奪位。”
    君泠鬱並沒有得到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的答案，見君泠華閉口再不說話，便又冷冷的看向武晟晫。
    武晟晫看到了君泠鬱在瞅著自己，也不多作停頓，平靜的回答道：“因為屬下奉命，要探取王爺叛亂勢力中所有的人員名單。可是有一部分人員的名字，一直都隻有王爺自己掌握。直到今日，行動開始的時候，王爺才把最後的幾個人名字告訴給屬下。故此，今日之前，一直未表露身份。就是要演完這出戲，才能將王爺的人一網打盡。”
    武晟晫還是那麼一副波瀾不驚、平淡如水的樣子，臉上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內心裏都在想著什麼。國君的命令，旨在必須將其一個不漏的全部擒獲，永除後患。武晟晫潛伏在君泠鬱身邊七十多年，周旋在五王府和上丕城之間，一直就是在執行著這個任務。
    這個時候君泠華已經站起身，一副不想再多說什麼的黯然模樣。後麵的事情，他和禮夏辰早就已經布置過了，他已經不需要再停留在這裏親自看結果。
    君泠鬱看見君泠華要走，一把拍著桌子也站了起來，滿眼的血絲，惡狠狠的對著君泠華的背影喊道：“你以為這樣就能了結的了我？你覺得，我會這樣就認輸了？！”
    “早在多日之前，武赫樊就已經啟程去了上丕。估計這時候，已經在上丕城內住了多日。冉太妃一切安好，自然是由武將軍親自照料著。”
    君泠華側過頭留下這最後一句話，便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後麵跟著德閔，和重新整編了的一小支禁軍護送。
    一句話打過來，仿若一盆冰刀一樣的水，澆的君泠鬱眼睛裏麵再無生念。
    那是他致命的軟肋，畢生的弱點。那個已到中年卻依舊美麗的、不甘心自己平淡命運的女子。
    君泠鬱還清晰的記得，那是多少多少年前，王宮裏麵一個夕陽斜下的黃昏，他的母妃，淚流滿麵的抱著他年少的身體，悲戚的啜泣：“對不起，我的孩子。是因為母妃不得寵，所以連累的你都不得人重視……”
    君泠鬱記得，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自己這顆安也安不下來的心，和這個回也回不去的故事。
    君泠鬱終於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一身的枯萎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