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要命的事情！米趙趙覺得依著米霖的性子，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幹不出來的，可是她又不覺得程律師會說謊。說這樣的謊，人家程律師圖什麼啊？不過，她又覺得如果是涉及她的事情，再加上程律師說話噎人的毛病一犯，好脾氣的米霖說不定也會破功。她坐在車裏胡思亂想，程律師本來也話少，車內安靜久了，回過神來的米趙趙又不舒服了。
    “是因為什麼事情，我哥他才會……”米趙趙本想說，米霖他不是這樣的人，但又覺得這樣說程律師一定會把她凍死，所以隻能婉轉詢問。
    “他也在S市，”程律師說完，車內陷入了沉默，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了口，“李娟晚上不去參加程氏慶典了。”
    所以呢？米趙趙真想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漏聽了程律師說的話。程律師說米霖也在S市，所以……她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問米霖？拜托，她可沒有忘記，最近一次和米霖吵架就是因為程律師，她有病才會去找架吵呢！另外，李娟晚上不去參加程氏三十周年慶典的事情為什麼要說給她聽？是說她也不用再浪費時間花費金錢準備去參加了？拜托，她根本就沒想去好不好啊？還有，程律師讓她上車，到底是想要帶她去哪裏呢？難道就不能正常些交談麼？
    “您的手腳……應該沒有問題了吧”米趙趙本來是在心裏這般想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口一開這話就蹦了出去，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冷了。
    “變天就會疼，”程律師冷冷地說了句話，聽得米趙趙臉有些燙，“10厘米？”
    米趙趙把腳往車門的方向縮了縮，心裏想說，你猜錯了，今天的高跟鞋是12厘米的，但想著程律師這般說辭，後話一定更讓人不得好死，所以她假裝沒聽到，扭頭看了看窗外，才又厚著臉皮看向目不斜視開著車的程律師，“您要去哪裏？”
    米趙趙見程律師沒有回答，瞅了眼窗外街口看著有些眼熟的路標，片刻之後，了然地點了點頭，程律師估計是迷路了吧！
    “米趙趙去哪裏了？”李娟帶著馮淺湘和田冉回到酒店，沒見到米趙趙，皺著眉先回了房間，“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裏幹什麼？”
    “李經理今天一上午似乎心情都不好，收購案不是已經都談妥了麼，她不是應該高興麼？”田冉見李娟離開，小聲問一旁的馮淺湘。
    “早上我下樓去吃早餐的時候，在大廳見到程律師了，對就是咱們大樓律師事務所的程圭穆程律師，”馮淺湘指著李娟的房間，笑得一臉神秘，“李經理當時正好從電梯裏出來，見到格外引人注意的程律師後立馬笑著小步跑了過去，等我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李經理才來吃飯，那時候表情就跟現在一樣了，估計和程律師又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我倒是一直挺想見見程律師本人，”田冉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們部門好多女的都在談論他，我試用期剛過來的時候聽說程律師受傷回家養傷了，等我過了三個月的試用期接著又來S市出差了，就連今早也沒有機會見著他，連李經理都因為他的緣故心情不好，真是讓人越來越好奇了。”
    “見到程律師也不見得是好事，”馮淺湘回憶起今早見到的程律師，頗為惋惜地搖搖頭，“程律師若是見得多了見得久了，女人怕是都找不到男朋友，而男人也怕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為什麼？”田冉一臉茫然，“女人找不到男朋友我可以理解，但是男人為什麼找不到女朋友啊？”
    “笨，”馮淺湘白了田冉一眼，“女人都不想找男朋友了，男的還上哪裏去找女朋友啊？再說了這麼優秀的程律師往眼前一戳，其他男人還不得自卑到塵埃裏去，還有什麼自信說女朋友，又有哪個見過程律師的女人會找個比程律師差得遠的男朋友！你這腦子！不說了，我去睡會兒，中午吃飯的時候記得叫我。對了，你給米趙趙打個電話，問她在哪幹什麼呢，一會兒李經理問了好有話說。”
    “好的，馮姐，”田冉點點頭，一邊掏房卡回房，一邊翻手機通訊錄聯係米趙趙。
    米趙趙端正地坐在副駕駛席上，幾次都打算開口告訴程律師，其實他已經走錯路迷路了，但最後都被她吞了回去，她用餘光瞅著眉頭微蹙的程律師握著方向盤一通亂拐，覺得應該要溫和地開始迷路這個話題。
    “您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米趙趙是真的挺好奇這個問題，她之前見程律師去了酒店的方向，然後又在鬧市區見到了他，而且他還打電話給她……對於程律師記住她手機號碼這件事，她有些莫名的小興奮和小緊張，隨後她又有點嘲笑這樣的自己。
    “你的手機有GPS定位，”程律師在說到GPS的時候，四周的溫度明顯變低，他停頓片刻，接著說，“我使用了一些高科技。”
    所以……你是在鄙視我的智商麼？不過，沒關係，她也確實沒有聽懂程律師所說的話。好神奇的高科技，她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然後又想到一個問題，“手機裏也有導航的。”
    “我沒迷路，”程律師瞥了眼米趙趙，“劉律師說的？”
    米趙趙不慎被程律師的眼神凍傷，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
    “您想去哪裏？”她問完，見程律師沒有接話，便垂下頭，覺得或許劉律師也是個大嘴巴。
    “我隻比你大三歲，”程律師說完似乎又想了想，“不要說‘您’，聽著不舒服。”
    米趙趙覺得程律師答非所問，她一共問了他兩遍，他都沒有告訴她究竟是要開車去哪裏。
    “攻略沒有看？”程律師問完，餘光瞥見米趙趙扭頭看他，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以為是炸彈？”
    “那包裹是給我的？我還以為是您……你讓我捎給李經理的呢，沒打開看過，我也不清楚裏邊是什麼，”米趙趙覺得程律師八成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笑著搖搖頭，“炸彈？您……你真會開玩笑！嗬嗬！”
    “也沒見你給李娟，”程律師淡淡說道，“你來S市應該會用到攻略。”
    “可我不是來旅遊的，我來S市出差，還有您……你為什麼要給我一本攻略？”米趙趙突然意識到今天的程律師似乎話挺多，而窗外的景色也終於不再眼熟了。
    “出差？有什麼工作是需要你去做的？”程律師淡淡開口，問身側低垂著腦袋的米趙趙。
    這一趟S市之行，她除了四處溜達遊玩之外，好像都沒幹什麼工作，而攻略她還真的很需要……這兩天玩得不錯也是攻略的功勞，但是……
    “我需要攻略所以……就給我一本？”米趙趙保守詢問，其實她想問的是為什麼，但心裏忐忑，沒敢問。
    “我為什麼要那樣做？”程律師用反問的方式，給了米趙趙否定回答，“不是我給的，阮馨輝讓我務必要給你。”
    “為什麼他會……”米趙趙話說到一半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她扯扯嘴角，覺得臉有些燥熱，“其實不用親自給我的，快遞的話，我也能直接收到的。”
    “你可以去跟他抱怨，”程律師一直往前看，見到路口就向左拐，“沒有要去的地方？”
    米趙趙不知該怎麼理解程律師的話，她抿抿嘴，接著扯扯嘴角，“時間也不早了，不知道李經理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我看我還是快點回酒店吧！”
    “既然你沒有要去的地方，又著急回酒店，那就抓緊時間先跟我去見個人。”程律師說完突然停下車，拔下鑰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從車裏出來。
    “見什麼人，為什麼我要跟你去？”米趙趙從車裏下來，一臉驚悚地看著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的程律師，“我們好像還沒有那麼熟吧？”
    “確實是不熟，不過是砸殘別人手腳的不熟，還是令事務所損失四百多萬的不熟？二選一，選完就把出租車讓給你，讓你先回酒店。”程律師拉開出租車車門，冷著臉看向米趙趙，話說得極慢，卻分量十足。
    “以前的程律師可不這樣，”米趙趙感覺到了赤裸裸的威脅，她哆哆嗦嗦地來到出租車旁，抬頭瞅著程律師，小聲咕噥。以前的程律師……是多好的一個人啊，話少、麵冷，接觸少，但是現在眼前的是哪裏跑出來的妖孽，占了程律師的身體，究竟是要做什麼歹事！
    “以前的程律師大概是被你砸死了，”程律師坐上出租車，從窗口微仰著頭，看向一臉不情願表情的米趙趙，隨後簡短給出了命令，“上車！”
    “阮少爺您說的一點也沒錯，”李嫂攥著電話，笑的十分開心，“我按照您說的，果真在少爺二樓書房外的花叢裏找到了一本書，不過這些日子雨水多，書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了，但是……哈哈，要我說啊，這種書也就隻有您敢送了，也難怪少爺他會給扔出來。阮少爺，您說少爺看了這書之後，多少也是會有些幫助的吧？”
    “幫助？大概是不會有。”電話另一頭的阮馨輝側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著落地窗外璀璨閃耀的都市夜景，笑著說，“我就是想要刺激刺激他。他當律師的一張嘴話多起來能把人說死，李嫂不用太擔心程律師。程律師工作之外話雖然是不多，不過這也是分人的，正常範圍的交際還是沒有問題的，他這人太悶騷了，咱們越是幫著他，他越是擰著來，聽說他去了S市，我前幾天給李娟打了電話，問了些事情。李嫂啊，程律師的事情，咱們暫且靜觀其變吧！”
    “米趙趙的手機還是打不通？”李娟見飯桌一側的馮淺湘點了點頭，抓起身前的酒杯，一仰頭酒都倒進了嘴裏，她想起今早來到酒店的程圭穆，嘴中辛辣，胃火中熱。
    出差前還有兩章，明天後天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