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自己不小心罷了，先把粥喝了。”任睿的眉頭有些小小地皺了起來。
    “……”腦中幾個片段連續閃過，楊天臉色白了白，目光有些複雜地問任睿，“這個是昨天那碗湯？”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兩天沒吃東西了趕快吃點。”將手裏的粥碗拿勺子攪了攪，舀起一勺遞到楊天嘴邊。
    楊天有些尷尬地偏過頭，低聲說道：“我自己來。”說完，想抬手時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沒什麼力氣。
    “張嘴，你現在哪來的力氣。”任睿稍稍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是沒力氣不錯，可這喂小孩的架勢是想怎樣，他一個大男人家的，怎麼看怎麼變扭好吧。
    這話楊天也隻敢在心裏一頓腹誹，眼睛瞟到任睿受傷的那片燙傷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愧疚和自責在心頭一點一點彌漫開。
    明明沒小孩什麼事，結果卻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他身上了。
    張開嘴咽下溫熱的粥，給難受了很久，有些糟心的胃部帶來了一絲舒緩。楊天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
    任睿見了他這個樣子，眼裏的寒冰稍退，連忙送上第二勺。
    二人之間昨日那種劍拔弩張的架勢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一個喂一個吃，一個動手一個張嘴，配合得很默契，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思，誰也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卻和諧到令人吃驚。
    “好了，我吃不下了。”楊天搖搖頭，一口咬住任睿手裏的勺子，不讓他再去碗裏盛粥。
    稍顯蒼白的嘴唇抿著白瓷勺邊，看得任睿眼神一暗，點點頭算是應允，胃部不好還是不要吃太多比較好。
    “這些還要輸多久啊？”楊天抬眼瞄著自己頭頂的幾袋鹽水，非常不爽地說道。
    任睿抬頭看了一眼：“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吧，你要是累的話就先睡一會，待會我叫你。”
    “不了，睡不著了。”楊天搖搖頭，結果卻一陣眩暈。
    “不要動，你的燒剛退，還沒恢複，這麼搖頭肯定會頭暈的。”任睿上前兩手按住揚天的腦袋叮囑道。
    溫熱的手心直接與耳朵接觸，楊天不自在地偏偏頭，抿著嘴將目光落到一邊，不再去看任睿。
    “你……”感覺到耳邊的溫度消失了，楊天才覺得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可空落落的又覺得有幾分失落。
    任睿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坐在一邊，隻靜靜地在一邊盯著看著他。
    “你……你這是喜歡我？”
    “嗯。”
    “你也是gay？”楊天閉了閉眼。
    “不算……就你。”
    “這樣啊……”楊天眨眨眼，偏過頭看向任睿，“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回應你，怎麼辦？”
    “我可以等。”任睿眼光閃了閃。
    “哈哈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楊天突然笑了起來，還笑得很開懷，眼角都笑出了眼淚。任睿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有幾分心疼。
    “……醫藥費你墊付了？”
    “嗯。”任睿見他扯開了話題便也就順著他回答下去。
    “小子，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很窮嗎？”楊天鼓起臉頰，有些氣鼓鼓地問道。
    “……”任睿沉默半晌，“我可以養活自己。”
    “我就知道被你小子騙了。”楊天撇撇嘴，“是你自己打工掙的？”
    “嗯。”
    “那也不算虧，你還是窮小子一枚。可惜……”楊天頓了頓，“麻煩好像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