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青衫走天涯C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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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高山,高山環抱著一片莽莽叢林,叢林深處,一株二人合圍不攏的香榧樹後麵,有一個人靠著樹幹,他沒有穿衣服,光著上身,腰間隻圍了一張獸皮。在他的身後,有兩隻比貓大一點的老虎和兩隻小雲
    豹緊挨著他趴伏著,那是他的“哥們”。這個組合在幹啥?
    一隻水鹿在十丈外,向他們慢悠悠地走來。它啃著青草,不時豎耳東張西望。它走呀走呀突地停住。陡地向右方猛衝。香榧樹後的那人,撲出,猛追。虎豹也不甘落後,騰躍飛出,發出讓水鹿膽落魂飛的咆哮聲。水鹿狂奔,獵人電射,虎豹合圍。水鹿腿軟了拚老命向山下滾去。獵人如一道流光直瀉,穿梭在樹林中。水鹿滾下了山,剛爬起,獵人已射到,雙手抓住水鹿後腿,旋身甩出。三百多斤重的水鹿被甩出兩丈撞在一顆大樹上。獵人撲上,抱住水鹿頸將它掀翻在地,右膝頂住水鹿肚子,張嘴咬斷水鹿頸,大口大口喝鹿血。虎豹又撲了上來撕咬鹿肉。片刻,水鹿不動了,獵人站了起來,驅開小虎豹,將遍體鱗傷的死水鹿扛上肩,向東邊的密林走去。小虎豹跟在後麵,不時低吼,好像在慶賀狩獵勝利結束。大約半個時辰,這個組合來到一個大水潭旁邊。這裏是一片紅豆杉樹林,飛瀑從幾丈高的山崖上直瀉下來。在水潭旁有間木房,房前有張石桌和幾個
    石凳。獵人將水鹿丟在地上,四隻小虎豹撲了上來想撈點油水,獵人咋呼了一聲,四個小家夥乖乖地趴在地上搖著小尾巴,死瞪著那隻鮮美可口的水鹿。獵人拔出插在樹上的一把短劍,開始了剝鹿皮。他有庖丁解牛的技藝,不一會就把水鹿整治完畢。他切了四塊鹿肉拋向天空,四隻虎豹騰空,搶肉,各咬一塊到潭邊加餐去了。紅豆杉樹上竄下兩隻小靈貓,一晃就到了獵人身邊,咪咪叫個不停。獵人揮了揮手,小靈貓無可奈何又去爬樹了。他生起木炭火,用鐵釺串著鹿肉,在鐵架上烤起來。他跳入潭中,一條又一條鱖魚被他拋上岸。小靈貓來勁了,不停地咬死鱖魚銜到烤架旁。獵人上岸,又燒烤起鱖魚來。他仰躺在草地上,很舒服地吹起了口哨。小虎來了,小雲豹來了,小靈貓來了,趴在他四周,一隻紅嘴相思鳥飛來,落在他的胸膛上。獵人親切地叫了一聲“思思”,鳥兒也親昵地叫了一聲。這隻鳥兒全身羽毛五彩斑爛,鮮豔奪目,嘴兒鮮紅,眼兒烏黑,美麗極了!六獸一鳥圍在獵人周圍,跳跳蹦蹦,好高興!
    鹿肉烤好了,魚肉烤好了,一盤又一盤端上了石桌,桌上還有好多酒,好多不知名的山果。獵人走到木屋門前,輕輕叫道:“爺爺,你昐咐擺的酒席,已經搞好了!”。門開處,一位中年儒士走了出來,看了看四周,笑道:“好香,好香!”獵人請中年儒士上坐後,自己進屋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笑對儒士說:“爺爺,你要我穿最好的衣服赴宴,這一身行嗎?”儒士也笑了笑,說:“你隻有這一身,比獸皮強多了,就是太小了。”獵人坐到了儒士身邊,儒士一招手,小動物們跳上了石凳,蹲著,眼睛不停地轉動,舔著舌頭。那隻紅嘴相思鳥飛停在儒士肩上。獵人為儒士斟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給每位小動物也倒了一碗。他站起來舉杯道:“爺爺,我們八個小不點,祝您吃得香,睡得香,走路走得香,香上加香!”爺爺哈哈大笑,一飲而盡。於是,宴會開始。獵人不時為爺爺斟酒,爺爺不時舉杯肩邊,讓鳥兒痛飲。獵人為每個小動物喂酒,喂肉,喂得好高興。儒士停杯了,問獵人:“你來大森林快三年了吧?”他撫摸著獵人的頭,深情地道:“你該回去了,快三年了,你母親在倚門而望,望你望得好苦呢!你是她的生命,你是她的希望,該回去了,快三年,三年!”中年儒士想起了那個血色黃昏。那個黃昏,他藏在一顆大樹的枝葉中,觀看六個漢子圍殺兩個少年男女。兩個少年男女是用他創立的回鋒九斬劍法對敵。他暗歎,是哪個狗屁師父教的,沒有了精招,隻是一些健體強身的招式,平常得很,憑這點破爛也敢在江湖上討生活!果然,他的兩個徒子徒孫漸漸不行了,男娃逼女娃離開了鬥場。男娃一個人力敵六人,勇猛非常,但他還是倒下了。儒士出手了,嚇跑了六名刀客,為男娃服藥療傷,對男娃說:“匹夫之勇,頂個屁用,跟我去吧。”回憶到此,中年儒士對獵人道:“你很吃苦,又很勤奮,我很高興,來幹一杯!”獵人站了起來,六個小動物後腳人立,前腳捧著碗,鳥兒飛了起來,繞著圈。獵人舉杯,大家幹杯!這二人一鳥六獸的組合,開懷暢飲起來。
    日落西山,宴會結束。中年儒士對六獸一鳥說:“今後,你們就跟著他,他就是我,要是誰不聽他的話,休想回銀河仙府!記住了!”獵人牽著中年儒士的衣服跪下了,哭著說:“爺爺,離別在即,可否告訴燁兒你的姓名。”中年儒士扶起獵人,挽著他,信步走去,說道:“姓名隻是一個符號而已,不說的好!”他停住了,望著遙遠的天邊,念道:風塵一夕忽南侵,天命潛移四海心。鳳返丹山紅日遠,龍歸滄海碧雲深。儒士問獵人:“孩子,你讀過這詩嗎”獵人回答:“四年前,我參加鄉試,在客店中聽一些試子吟詠過,我很喜歡它那幽怨的風格,就記住了,聽說,是建文皇帝寫的!”。中年儒士點了點頭說道:“你那個如英妹妹很不錯,我送她一麵小鏡。”獵人問道:“爺爺,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姓名呢,怎麼扯到我妹妹那兒去了!”儒士回答道:“我向你說過了,姓名隻是個符號,比如,以前我當和尚,人家叫我無名禪師,後來,我喜歡孔孟之道,著了儒衫,人家又叫我無名學士,現在你叫我爺爺,我就是這個名字吧。”獵人跪下哭了,他抱著中年儒士的腳哭道:“爺爺別走,別走呀。”好乆,好乆,他沒有哭了,他發覺他抱著的是樹幹,他耳邊傳來爺爺的聲音:“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滾滾紅塵中,刀光劍影的日子等著你呢,我要送你的東西都在包袱中,還有那把沉重的劍。”逐漸,聲音遠去。多少年後這位獵人忽發奇想,他認為教他武功的爺爺就是建文皇帝。要不,獵人問爺爺姓名時爺爺沒有正麵回答,隻念了建文皇帝寫的那首詩。這個獵人呀,就是東方昱燁。三年前他被爺爺帶到武夷山岩泉的會仙峯下學武,爺爺隻傳其武功沒有收他為徒。爺爺去了,東方昱燁好難過!心道:爺爺,燁兒再想吃這裏的烤肉,在潭中戱水,登峰看日出,觀雲海,聽百鳥歌唱,虎豹怒吼,看鷹翔魚躍,春花秋月,怕是不行了!他倒在潭邊睡了,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小動物們在他的四周蜷伏著。他不吃不喝,手枕著頭苦望天空,他坐了起來撥出那把短劍抖手甩出,一道紫光淩空,發出嘯聲,他騰空而起,和炫目的紫光化為一體,樹枝抖動,落葉紛飛。紫光隱去!他挺劍傲立蒼穹下。他欣賞著他那把鑲有綠寶石的短劍。這把短劍是在他潛水潭底時發現的,當時,他就把短劍交給了爺爺。他爺爺接過劍看了好乆,擺了擺頭說:“我為你的不幸而鳴不平!”昱燁問他爺爺這把劍有什麼不幸,他爺爺講了一個關於這把劍的故事。。爺爺指著劍脊上的錯金銘文:“-南國佳人”對昱燁說:南國佳人是誰呢,她是漢武帝時南粵王趙胡的太子妃。傳說,武帝要趙胡的太子進宮宿衛,臨行,太子將自已的防身匕首命工匠在劍脊上刻了南國佳人四字送給了自已的結發妻子,表示對妻子的無限愛戀。太子妃十分珍愛這把短劍隨身帶著,盼望太子早日歸來和她們母子團聚。太子在漢都城耐不住寂寞,娶了一個女子樛氏為妻。後來,南粵王趙胡去世,太子帶著樛氏和他們的兒子回到南粵,樛氐為了爭奪皇後的寶座,暗地使人散布謠言,說太子妃在太子出國期間,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太子大怒要殺自已的結發妻子,此時太子妃己學成一身不凡的武功,她當然不願死,逃走了,浪跡天涯。樛氏派了許多高手去殺太子妃。太子妃用那把切金斷玉的“南國佳人”抵抗,保住了自已。後來太子妃的兒子被國人擁立為王,武帝大怒派兵討伐,,抓住了太子妃的兒子押回漢都。流亡在外的太子妃,為了救自已的兒子,風雨兼程趕到漢都,自願進宮為奴並獻上“南國佳人”短劍以求她的兒子不死,武帝答允了。太子妃在宮中過著淒苦的日子,沒完沒了的苦役折磨得她年輕的頭上長出了白發,她將自己的一套劍法精簡成六招,取名為“漢宮六絕”那六絕是:漢宮秋月、漢宮冷月、漢宮殘月、漢宮秋雨、漢宮冷雨、漢宮殘雨。太子妃將《漢宮六絕》獻給了武帝以換取自已兒子的自由。武帝是一位擊劍高手,答應了太子妃的要求。武帝將漢宮六絕劍術,教給了他的一位妃子玉氏,並把“南國佳人”短劍送給了她。後來玉氏倒黴了,見到了太子妃,玉氏說因為學了太子妃的《漢宮六絕》倒了大黴,說太子妃是災星,撥出“南國佳人”短劍,用《漢宮六絕》中的漢宮殘月進擊太子妃,太子妃沒有抵抗,因為她再不願過這淒苦的生活了,太子妃飲刃而逝。爺爺講,他曾經在海南的珠玉島上會見了一位擊劍高手天雲地樹,他們印證武功,天雲地樹的招術離奇古怪頗具殺傷力,爺爺用銀河十二式才和她戰成平手。天雲地樹將那古怪離奇頗具殺傷力的劍術教了爺爺,爺爺也把銀河十二式教給了她。她的那套劍法就是《漢宮六絕》。爺爺講的故事打動了昱燁的心,因此,他十萬分珍愛“南國佳人”。他向爺爺苦求,學了《漢宮六絕》。爺爺對他說,他希望顯燁今後不使用漢宮六絕和那把“南國佳人”短劍,將它們送給一位對自已有大恩的女子。
    東方昱燁在會仙峰下的水潭邊住了一天,苐二天一早他背起爺爺送給他的包袱,帶上爺爺送他的,裝在長布袋中的那把沉重的劍,對六獸一鳥說:“你們悄悄跟著我,沒事別找事,走吧!”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水潭邊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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