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擔心我一走你的工作沒了？“周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林清眸臉就紅了，瞪著他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說了之後，又有點心酸，”我本來就是孤魂野鬼，居無定所，剛開始覺得要找個工作，讓自己變得有事可做，不至於太像個鬼。現在時間一長，也覺得這些想法都沒什麼意義，再努力也是跟你們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周城看了他一眼，看他趴在欄杆上的樣子，柔順又哀傷。
    心莫名軟了一下，他吸了口氣道，”不要多想了，現在挺好，以後我去哪兒你就跟著吧，不要嫌我無趣就好。“
    ”真的嗎？“聽他這麼說，林清眸一下子激動起來，身上一下子圍繞起一團黑霧。
    周城擰著眉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清眸尷尬的將黑霧收起來，其實到現在他已經能很好的控製這東西了，隻是在周城麵前，他總會忘了收起來。
    ”我也不知道。“林清眸低頭道，他死了後身上就出現這種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周城看他說不出，也不再追問，隻道：”想過要做什麼嗎？“
    林清眸搖頭，”沒有，“隨後又看著周城笑，”你不是說可以讓我跟著你的嗎？“
    周城失笑，”我哪裏值得你這樣跟著我，恩？”
    林清眸臉有些紅，支支吾吾道，“你哪裏都好，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那是你見的人少了。”周城道。
    “不是。”林清眸反駁的很快，當著周城的麵卻又羞於說他的好，隻好道，“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周城知道林清眸對他很是依賴，卻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對自己這樣的評價，一時有些感慨，他吸了口煙，長長的歎了口氣，“那是因為你傻，我害了你。”
    林清眸不喜歡他這樣貶自己，心裏難受的厲害，便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搖著央求道，“別說了，都過去的事，我一點都不恨你，不要自責。”
    周城看著他哀憐央求自己，卻是為自己開脫罪責，心裏有些複雜。
    他摸了摸林清眸柔軟的發，良久沒說話，林清眸也安安靜靜的陪著他。
    過了不久，周城感覺有人在推他，低頭，卻是林清眸。
    “很晚了，你進去吧，外麵冷。”林清眸提醒他。
    周城抓著他的手，一片冰涼，是沒辦法熱起來的冷。
    他道，“你的心是熱的，為什麼身體這麼冷？”
    林清眸想說，“因為我死了。”但卻沒有說出口，隻怔怔的看著他。
    周城摸了摸他的臉，手又放下，道，“你別走了，這房子大的很，你隨便找個地方睡，隻要別被人發現。”
    林清眸眼睛亮了。
    周城說完，淡淡笑了下，就轉身進去了。
    林清眸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是熱的嗎？他什麼感覺也沒有。
    想著周城最後一句話，他青白瑩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隨即想也不想，跟著周城進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依賴周城，隻覺整個人浮浮沉沉，不管周城去哪裏，癡癡的就願意跟著他，呆在他身邊，時間就變得空闊寂靜而遙遠，心裏就喜悅滿足，其他的哀傷愁苦都不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