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 報仇雪恨 【033】 陳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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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眷一直在空間裏修煉修煉了五天,假期的最後一天才出來,把二劍眉、一籃蔬菜和一籃水果一起送到席琅家,順便準備在他那兒蹭午飯。
顧眷送水果的次數多了,席琅麵不改色地收下。這麼久以來,他早就習慣了顧眷送的水果的味道,自己買的總覺得難吃。
切了一盤水果,兩人到樓頂花園離曬太陽。
席琅把熱茶遞給顧眷,端詳他的神色,“看沒看過今天的新聞?”
“沒有。怎麼了?”顧眷隨意一問。
“昨天晚上,你們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席琅神色奇異。
“什麼大事?“顧眷好奇地問。
席琅斟酌地道:“是一件凶殺案。”擔心顧眷回學校後突然聽說此事會嚇到,他才提前說一聲。
顧眷很吃驚,“凶殺案?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你們學校的一位男生被殺了,死狀很……離奇。”
顧眷詫異地問:“哪個學院的?怎麼個離奇法?”
席琅拿起桌上用玻璃花瓶壓著的那張報紙遞給他。
“大一新生深夜離奇死亡”,標題看不出什麼,顧眷繼續往下看,文章裏沒有點名道姓,隻說是“計算機學院大一新生陳某”,死時驚恐地瞪著眼,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警方初步斷定,死者是被一刀割喉而亡。文字旁邊有一張臉被打了馬賽克的照片,屍體下麵一大灘血,幾乎浸泡在鮮血中。之所以說死者死因離奇,一是因為昨天下午下過一場雨,地麵還是濕的,但死者周圍除了死者的腳印居然沒有其他任何人的腳印!此外,死者周圍的地麵包括枯草都變成了黑色,形成一個圓。而且這圈黑色並不是被火燒的,更像是被某種東西腐蝕。最奇怪的是,死者體內的血與其說是自己流出來的,不如說是被吸出來的,因為死者整個身軀都有些幹癟,令人毛骨悚然。
顧眷皺起眉,“確實有點奇怪……”話音剛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席琅看見一個“Z”在屏幕上閃爍,眉心微擰。一般來說,隻有不想被人知道才會用代號。
顧眷拿起手機走到欄杆邊,“喂。”
“吳先生,陳繽死了!”
顧眷暗吃一驚,“怎麼回事……”他猛然想到報紙上的“計算機學院大一新生陳某”,心裏咯噔一下。
“Z”是“偵探”的拚音首字母,“你可以看看今天的報紙,我也是才知道他居然死了。這事太奇怪了,昨天下午我還見過他,怎麼就死了?”
席琅在遠處看著顧眷。他敢肯定給顧眷打電話的和上次在學校食堂時打電話的是同一個人。對方到底是誰?每一次這個人打來電話,顧眷的神色都不同尋常。
“我遠遠地看過案發現場,確實和報紙上說的一樣,死者周圍隻有他自己的腳印,這太奇怪了!”“Z”有些慌張,“吳先生,你看這……現在都出人命了……”
顧眷看了一眼席琅,“等我電話。”他切斷電話,走到席琅跟前,笑了笑,“我不留下來吃飯了,有點事要處理。”
席琅緊盯著他,喝了一口茶,淡聲問:“又是賣房的事?”
顧眷避開他的眼睛,“嗯,走了。”
席琅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腕,“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你這樣我會擔心。”
顧眷的心微微一顫,若無其事地笑道:“真的沒什麼大事,我能解決。相信我!”
席琅慢慢地鬆開手,淡淡頷首,“你走吧。”
顧眷走到門口,回過頭,看見席琅還站在原地,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他對席琅露出一個微笑,正色道:“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擔心。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給你打電話。”
席琅表情微緩,點點頭。
顧眷到了樓下,給Z撥了一個電話。
“陳繽的事不用查了,安家齊的事也暫時放一放。”
Z在那邊小心翼翼地問:“陳繽,不是你……吧?”
顧眷有些無語,“如果我真的要殺他,之前何必費那麼大的勁查他的醜聞?”
“那倒也是。”
顧眷回到學校,學校的氣氛比以前緊張,走在路上的學生都步履匆匆,幾乎無人說笑。他推開寢室的門,趙銳、劉輝和張聰三人坐在一起,正好在議論陳斌的死。
“老三,你來了,聽說了嗎?”劉輝拉了一把椅子到跟前,示意顧眷坐下。
“剛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眷問。
張聰和劉輝都搖頭。
趙銳低聲道:“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輝頓時來了興致,“什麼小道消息?”
趙銳道:“你們也都知道,學校裏的公共區域幾乎都安裝了監控探頭。聽說,我們計算機學院有一位高手弄到了死亡現場的一段監控錄像,錄像裏拍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黑影懸浮在半空。不少人都說,殺死那個男生的不是人!”
張聰打了一個寒顫,“真的假的?”
趙銳接著說道:“警方怕引起恐慌,向媒體隱瞞了這件事。”
劉輝搓了搓手臂,“說的跟真的一樣。”
趙銳晃晃腦袋,“不信算了。反正我信,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那種不知名的腐蝕物?”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校園裏既然有這樣的流言,總有一個根源。顧眷很想看一看那段錄像,是不是真的拍到懸浮的人形黑影,有些後悔怎麼沒多學些計算機知識,“學校裏真的有這樣的高手?”
“當然有!”趙銳說道,“聽說是我們院大三的一位學長。至於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張聰接話,“聽說警察還沒走。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出凶手,萬一是個連環殺手,以後誰還敢在晚上出門?”
這時,敲門聲響起。
趙銳去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五六,國字臉,腰杆挺直,一身正氣;女的隻有二十五左右,容貌秀氣,也站得筆直。
這兩個人很像警察。顧眷若有所思,估計這兩人是衝著他來的。
“顧眷同學是不是在這個寢室?”中年男人問。
顧眷站起身,“我就是,請進。”
中年男人走進來,用銳利的眼神看著他,淡淡地笑了笑,問道:“你似乎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
顧眷麵不改色,“警察是最細心的職業之一,你們一定已經查到我和陳繽同學有過節。”
中年男人盯著他看了幾秒,把警官證遞給他,轉向趙銳三人,“我們是警察,想單獨和顧眷同學談一談。”
顧眷看了一眼警官證,這個警察叫杜勇,“原來是杜警官。事無不可對人言,我並不介意有其他人在——如果你們也不介意的話,不如讓他們留下。”
杜勇沒有堅持,“既然如此,那就坐吧。”
寢室門還開著,趙銳、張聰和劉輝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去管它。這兩個警察來找顧眷,肯定有學生看到了。一旦把門關上,說不定學校裏會傳出對顧眷不利的謠言,還不如把門開著。
門外漸漸圍了不少學生。
杜勇知道這位顧同學是今年的省理科狀元,看出幾個小孩的小心思,也不欲為難,說話很客氣,“顧同學,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顧眷點頭,“杜警官放心,我能理解,一定會配合你們的調查。”
趙銳給兩位警官倒了兩杯熱茶後,安靜地在一旁坐下。
“根據我們的調查,九月一號的下午,你和陳繽同學在外麵走廊裏發生爭執,我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杜勇問道。
顧眷如實回答,“在樓下等電梯的時候,陳繽同學搶著進電梯……出了電梯後,他用食指點了點我,說話很不客氣。我不想和他計較,隨口問他是不是也是聰州大學的。他忽然就很生氣,對我出手。出於自衛,我還手了,但並沒有下重手。他放了一句狠話就走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門外的一位男生忍不住開口,“是這麼回事,那天好多人都看到了。”
“對,當時我也在。”另一位男生說道。
杜勇點點頭,這些走廊裏的監控錄像裏都有,並無疑點。他又問道:“今天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你在哪兒?”
顧眷拿出筆紙,寫了一行字,“這是我家的地址,從一號晚上九點左右到今天上午,我一直在家裏,沒有出門。我們小區大門口和我所住的那棟樓一樓都有監控。你們可以去查。”
“我們會的,謝謝你的配合。”杜勇和女警官站起身。
這時,門外響起一道顧眷很熟悉的聲音,“借過。”
席琅額頭上一層薄汗,幾步走到顧眷身邊,攬住他的肩,掃了一眼兩位警察,“怎麼回事?”
一陣暖意在顧眷胸口亂竄,他笑著對席琅搖搖頭,“沒事,隻是問幾個問題。”
杜勇和那位女警官對顧眷點點頭,一起離開。
圍觀的學生也都散去。因為警察問話時敞著門,再加上顧眷的回答很坦然,並沒人說閑話。
顧眷看著席琅額頭上的汗,可以想象他來得有多急,抽出一張麵紙,順手幫他揩掉汗水,溫聲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趙銳、張聰和劉輝三人都看得一愣,心說這兄弟倆感情可真好。
有外人在,席琅不好說他覺得顧眷的神色不對不放心才追過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表遞給顧眷,“你把手表落在家裏了,我給你送過來。”
顧眷認出這塊表是席琅的,猜到他的用意,胸口暖得發漲,“謝了。”
“我還有事,這就走,你送我下去。”席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