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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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蒼茫中,恍然看到前方一抹挺拔的身影,略顯青稚的臉龐漸漸清晰,四周的景物也慢慢清晰。緋紅的殘陽下,流水也妖,青山亦媚,青年的側臉似有魔力般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回眸一笑,怡然自得。眼眸中流光點點,微微頷首,卻依然不羈。“在下秦逸然,敢問兄台•••”
聲音漸行漸遠,眼前的事物也漸漸模糊,急切的想要抓住眼前的人,自己的手卻如同鑄鉛一般沉重,不能動彈。
胸口的疼痛漸漸清晰,漸漸劇烈。意識漸漸清晰,“呃•••”不禁痛哼出聲。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沒有力氣睜開眼睛,隻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理應是陰間吧!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下是柔軟的床褥,覆蓋在身上的亦是質感很好的被子,難道自己還沒死。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熟悉的腳步聲和氣息令尹雨澤瞬間僵硬,是他。來人輕輕坐在床邊,有侍女隨之走進,他看著床上人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不覺皺起眉頭。
“怎麼還沒醒?”男子的聲音裏帶著些不耐。
“大夫說,尹公子剛廢去武功,身體本就虛弱,加之失血過多便更加虛弱,且雖未刺傷心髒,卻也被劍氣所傷,傷了心脈,伴風寒高燒,所以一時也難以清醒,但已無大礙,不過一兩日便會清醒,但恐以後多有心疾,還是要少些刺激,多些調養。”女子恭敬的陳述。
“好了,你先下去吧!”男子淡淡的說。
侍女走後秦逸然便坐在床榻邊,靜靜的注視著尹雨澤,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感覺到秦逸然的視線和身旁的體溫,雨澤緊張的握緊拳頭,心髒也越來越不受控製,就如同剛剛那侍女所說,他的確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些不同。
良久,雨澤感覺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秦逸然突然狠狠的說:“我是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死的!”便起身離去。
聽到門被闔上的聲音後,雨澤慢慢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淒涼,原來他救我不過是因為不想我死的那麼容易。原來他竟這般恨他,也是,他那麼高傲,不羈,最恨受人左右。而自己恰恰用最卑劣的手段限製他的自由,便是恨,也是應該吧!
想來自己與秦逸然也已相識十年,當年的瀟灑少年郎如今已然變成俊逸內斂的男人。離開自己的這三年裏,他變得越發有氣質,令自己更加迷戀。
‘咳,咳•••’想到他對自己仇恨的眼神,又莫名的心痛,心悸。隻吸一口氣,便開始咳嗽。看來剛才那個侍女說的沒錯,自己已有心疾,怕難以恢複。勉強撐起身體,全身虛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茫然的看著房間,今後會怎麼樣呢?
一個女子推門而入,一身墨綠色的勁裝,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貌似侍女,卻又眉間英氣不凡,見他醒來,也不驚訝。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醒了,來把這些藥喝了吧!”
女子身型嬌小卻修長,看似柔弱,卻力氣很大。輕而易舉便將尹雨澤扶起躺靠在床沿上。“我,我自己來吧!”尹雨澤想要接過藥碗,卻被擋住。
“莊主命我來侍候公子,公子傷口較大,且還未愈合,恐重新裂開,公子還是不要亂動。”女子態度恭敬且疏遠,但動作輕柔。
待喝完藥,女子起身離去。不一會,秦逸然便匆匆趕來。一進門便見到尹雨澤虛弱的靠在床沿,麵色蒼白,嘴唇幹裂沒有血色,眼神茫然不知望向何物。卻還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我見猶憐的感覺。
乍然看到走入房間的男子,尹雨澤滿眼複雜的看著男子。一臉漠然的秦逸然,做到床前的凳子上。尹雨澤反射性的身子一縮,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的跳動,臉色更加蒼白,呼吸也有些困難。
看到他的反應,秦逸然心裏有些異樣。聽到他醒了的消息,他便抑製不住的想見到他。心裏有太多的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反抗,為什麼他要自殺,為什麼他那時要用那種眼神看他,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想他死,因為他說過他要十倍奉還。他還有很多事都還沒對他做呢!
他不覺勾出一個邪佞的微笑。
看到他的笑,尹雨澤身體輕顫,一股惡寒從背後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