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偶爾會發愣，對著那根繩索，對著被繩索捆綁的東方冷，他這是不知不覺中馴服了野獸嗎？葉雲每次叫少主時，少主都不理他，最後沒辦法了，葉雲就叫喚東方冷，少主也不理會。
    後來聶蘭叫葉雲為阿冷，東方冷朝聶蘭呲牙幾下，幾乎要衝出去咬人，要不是葉雲下意識勒住繩索。
    “阿冷。”在客棧葉雲突發奇想給少主梳頭發，東方冷嘴裏蹦出這兩個字。
    “……阿冷？”
    葉雲總算明白少主是希望自己叫他這個名字。
    “阿冷，你不餓嗎？”已經兩天少主沒有吃東西，葉雲擔心……不會餓壞吧？
    “……”談到這個問題，東方冷縮了縮頭，坐著一動不動，也不掙紮了，越是這樣越讓人不安。
    “人總是要吃飯的，少主不會不好意思，偷偷的吃吧？”葉雲猜測道，除了夜晚，少主一直跟他在一起啊，為什麼夜晚沒在一起？不是葉雲的原因，是少主掙著眼一直盯著他的肚子，搖頭說：“球。”
    畢竟是葉雲，他一見少主離自己遠遠的，就明白了……怕踢到球是嗎？
    “我不會吃阿雲的。”東方冷馬上保證，他看到了很多人眼裏的恐懼，東方冷不想那種恐懼出現在阿雲眼裏。他……隻是餓了而已，他雖然沒有同阿雲一起睡，但是夜晚他喜歡看著阿雲的窗子。
    窗子外麵的月亮，於是，月色裏，客棧夜起的就倒黴了。
    “嗯？阿冷當然不能吃我了，也不能吃聶蘭。還有司徒先生，還有葉用等，人是不能吃的。”葉雲笑了笑，他教小孩子一樣教少主，而且他心裏竟然認為少主在認真的聽。葉雲沒有意識到他教的內容有什麼歧義。
    “哦。”那意思是跟阿雲沒關係的可以吃。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葉雲把東方冷打結的頭發梳好，中間也幫少主洗臉換衣服等。東方冷在照鏡子時，動了動眼珠子，鏡子裏麵的人也動。
    “這是阿冷。”東方冷如夢初醒的說。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話，鏡子啪的掉地上了。
    “鏡子碎了……他碎了。”東方冷蹲下來，指著鏡子的碎片。
    “隻是鏡子碎了，阿冷沒有碎。”葉雲在一旁答道，他開始頭疼，少主這是在玩嗎？“人是不會碎的。”
    東方冷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人是不會碎的。
    他又望著葉雲。
    阿冷在笑著，所以他不能說，他撕碎了很多人。
    有琴聲傳來，東方冷討厭這琴聲。但是他斷斷續續的，纏繞。
    “司徒先生的琴，阿冷也喜歡？”葉雲牽著東方冷的手，外麵出太陽了。他們出來曬曬天陽。
    “喜歡？”
    “喜歡就是……想一直聽著聲音看著對方……想一直，一直……”葉雲勉強找出詞語，是啊，喜歡叫做喜歡呢。少主現在問的問題比葉用問的還難問答，詞窮。
    “一直……”
    “嗯嗯，比如說，我喜歡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