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一個藥人，隻要每月喝下他的血，我就不會死。”弈宜聲音變得冰冷，每個月總有一次在提醒靈魂要受到拷問，因為這是一個孩子，他在靠一個孩子活下去。
    這也就是他對血特別敏感的願意。
    為了活著，為了等待，他不離開。
    “他……他可以治病？”東方冷則隻關注一個重點，他仿佛看到一道光，他的眼睛也盯著那個籠子，那裏麵的孩子已經不是孩子，是藥。
    他能理解藺風。
    蒼生是什麼？人命是什麼？有時，世界小的隻剩下一個人。
    “應該吧，反正我還沒死。”弈宜的聲音透著悲涼。東方冷和藺風一樣，都沒有問那孩子多大了，幾歲了，從哪裏來？是怎麼成為藥的？他們都問重點。
    他們飛過去的時候。
    那孩子正轉身，他隻有一隻眼睛，另外一個用一個簡單的眼罩蒙著。
    “時間到了嗎？應該還差半個月。”那孩子的眼睛看向弈宜，意外地清澈透明。
    “……”弈宜張張嘴，他不知道回答什麼。
    是啊，每次來，他隻有一個目的。
    那孩子主動地走到弈宜麵前，伸出瘦弱的手：“給你吧。上次是左手，這次是右手。”
    如果仔細一看，那孩子的腕邊有無數次的割痕。
    手上腳上都有鎖鏈，那鎖鏈的鑰匙，還有牢籠的鑰匙——很遺憾，都被藺風拿去了。
    “我想帶你出去玩玩，這樣你就不用呆在這裏了。”弈宜故作輕鬆地道，和孩子交流就必須用孩子的語言。也許這孩子並不是他看起來那麼簡單。
    但是，這些表象他不想深入了解。
    “出去？我住在這裏很好，我也不想出去玩。”那孩子卻搖搖頭，但是伸出的手卻沒有收回。
    他是藥，就應該給你給人治病。
    “……”
    東方冷伸手，手搭在孩子的脈上……
    這孩子體內跟正常人一樣。
    “他是我爹養大的，爹死了，是他主動找到我，那時，就像雪中送炭一樣。”弈宜苦笑道。他還記得這孩子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是藥，如果你病了，請你用我吧。”
    東方冷轉頭看了看弈宜，他在等待。
    半夜三更，弈宜想說些什麼。
    “你可以帶他走，隻是請你照顧好他，他不隻是藥，他還是個孩子。”
    弈宜說完鬆了一口氣，他為什麼把孩子交給東方冷呢？
    是緣分吧？是與藺風的緣分吧。
    朋友，藺風的朋友他知道的還真是第一個。
    “我答應你。”東方冷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孩子之前必須是藥，是孩子是留著無用的。
    那晚，東方冷給了那孩子一個名字：葉用。
    第二天，他在桌子上看到一封信。
    潦草的幾個字，大意是我出去走走，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遇到藺風，運氣不好他就死在外麵了。
    葉用咬咬指甲，他很習慣沒有鎖鏈的手。
    “我該叫你什麼名字？叔叔。”
    第一次，東方冷被人叫叔叔。
    “東方冷”
    “東方冷……葉用……我是藥，葉用是我的藥命嗎？”
    東方冷皺眉，孩子都這麼多問題嗎？他記得以前救起葉雲時，葉雲就沒有問問題。沒有問問題，卻看著自己傻笑，吐出一個冒犯的話：“姐姐，姐姐你好美。”
    大叔比姐姐更好聽些。
    “你是葉雲的藥。”
    東方冷沒有燒掉那留書，而是折疊起來放包袱裏，要是哪天和朋友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