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強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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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駿趕到蔣家的時候,那老舊的房子已經成為一片廢墟,旁邊停著一輛挖掘機,一名婦女抱著滿身鮮血的蔣天保在挖掘機前麵嚎啕大哭,身後則是一名昏迷不醒的孩子。
    張駿快步跑了過去,挖掘機已經停止工作,一群農民打扮的人拿著農具,正跟裏麵的司機對持。
    “讓讓,讓讓,我是醫生!”張駿撥開人群來到蔣天保的身邊,此時的蔣天保雙目緊閉,一臉失血過多的慘白。
    見到婦女警惕的眼神,張駿吐出一口氣自我介紹,“我是張駿,蔣叔剛給我打完電話。”他不知道,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駿這個名字,仿佛成了婦女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丈夫不止一次跟她提過這個人,每一次都充滿了感激。
    “張大夫,快看看老蔣,他要不行了!”婦女哭的眼睛像對核桃,要不是因為孩子,她早就一頭撞死在挖掘機上了。
    張駿立即蹲下身子查看蔣天保的傷勢,竟然是被鈍器傷了腹部!
    “叫救護車了嗎?”張駿一邊查看他的傷勢,一邊詢問道。
    婦女抽噎道:“叫了,不過醫院那邊說救護車緊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安排車過來。”
    一聽這話,張駿就知道不好,蔣天保傷的很重,而且失血過多,再當誤下去人很可能就會因為失血而休克死亡。
    立即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張駿開口道:“嬸子,先將蔣叔放平,我為他止血。”
    婦女連忙將蔣天保放到孩子的身邊,看著雙雙昏迷的兩位親人,婦女一時間甚至生無可戀。
    張駿現在卻顧不得安撫婦女,立即撩開蔣天保腹部的衣服,為他針灸止血。
    飛速落下六針,隻見那肉眼可見的出血點突然不再流血。
    “誰有繃帶!”張駿回頭喊道,猙獰的傷口像野獸的嘴,血淋淋的外翻著,必須要進行包紮處理。
    後麵那些村民在張駿過來後,注意力便有所轉移,見他發問立即挨個翻找起來。
    “紅布條行嗎?”說話的是一名老婦,她是村裏的媒婆,身上有昨日送親時剩下的紅布條。
    “行!”現在哪顧得上消沒消毒,纏住傷口才是最要緊的,何況蔣天保的傷口應該是被挖掘機所傷,裏麵還混有泥沙,必須手術處理。
    快速將猙獰外翻的傷口包紮好,大家見血已經止住,紛紛感歎醫術的神奇,其中一名男子神色悲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處理完蔣天保的傷,張駿將人交給婦女照看,受傷的除了蔣天保還有幾位農民,不過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
    “下車!”張駿一腳踢在挖掘機的車門上。
    裏麵的司機冷諷的撇了張駿一眼,抽出一根煙不緊不慢的點燃,“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上麵的人你惹不起,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沒想到對方如此囂張,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威脅他!
    張駿笑的有些冷,快速伸手探入車箱內,將車鑰匙拔了下來,回頭看向那些怒急了的村民,鼓動道:“大家往車玻璃上砸,出了事我負責!”
    先前那些農民隻知道敲打挖掘機的履帶,現在聽到張駿的提議,立即將手裏的家夥招呼到挖掘機那脆弱的玻璃上。
    看到這個架勢,裏麵的司機傻眼了,指尖的香煙掉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大吼道:“你們敢!”
    話音剛落,嘴裏嘣了塊玻璃渣子,說來也巧,正好割在他的舌頭上,鮮血順著嘴角往外流。
    “啊!”滿嘴的血腥味,讓司機發出驚恐的叫聲,他感覺自己的舌頭一陣酥麻刺痛,仿佛要掉了一般。
    從張駿的角度正好看見,那司機的舌頭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無力的在嘴裏耷拉著。
    舌頭上痛覺神經密布,而且毛細血管極多,古代就有咬舌自盡一說,並非誇大其詞。
    “住,住,住手!”司機連滾帶爬的從挖掘機上下來,腳才沾地就摔了一跤,滿嘴鮮血,口齒不清的喊道。
    村民們卻紅了眼,就是這輛車毀了他們的家!
    司機感覺身體一陣陣發冷,就像要死的前兆,跌跌撞撞的爬到張駿的腳邊,剛才對方為蔣天保止血的過程他看在眼裏,現在能幫他的隻有這個人,“救救我!”
    張駿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卑賤的人,“若是好人,救一百個又何妨,不過救你這種人隻會禍害別人,你還是死了的好。”
    一句話,嚇得司機抖如篩糠,“不,求你救救我,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救你,我有什麼好處?”張駿低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於之前司機在車裏叫囂時一模一樣。
    “我給你錢,多少都行,救救我。”司機感覺每次開口說話都流出更多的血,他現在嘴裏胃裏都是他的血液。
    報應,這就是他剛才傷了蔣天保的報應,因為上麵有人罩著,他們做事向來肆無忌憚,沒想到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現在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兒,張駿用腳尖勾起他的下巴,憐憫的看著他,“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若說不出讓我滿意的答案……”
    司機知道,所有的僥幸心理在張駿這都不頂用,對方年紀雖小,卻有一顆狠辣的心,“隻要你救我,我就當證人,指控真正的凶手!”
    “很好,張嘴。”張駿滿意的點點頭,就在司機張開嘴的同時,一根銀針從司機下垂的舌尖向內刺了進去。
    一滴黑色的血液從銀針的另一端滴下,傷口的血液卻不在蔓延。
    此時,那毀了村民家園的‘凶手’已經麵目全非,鐵皮都被砸的凹陷下去,可以說整個挖掘機都報廢了。
    聽到遲來的警車鈴聲,張駿不由得想到,怪不得電視裏都演事情落幕police才到,果然如此。
    馬良棟率先從警車內下來,沒想到事情竟然向著反方向發展。
    他來晚不是沒有原因的,事件的初始是因為強拆,當他抵達榮昌建設公司後,果然看到了下達的強拆通知。
    有了這個通知,那麼強拆就是合法的,而聚眾鬧事的百姓卻成了阻礙執法的刁民。
    同樣了解到的情況還有拆遷款方麵,按理說錢沒有到位,村民們有權利不走。
    雙方都站了理,這件事著實不好辦。
    直到馬良棟看到地上躺著的村民,還有一臉冷凝的張駿後,他下定了一個決心!
    一個大夫都能做到為民請命,他一個當官的就更不能置之不理了。
    “將負責拆遷的人都給我抓起來!”馬良棟下達第一個指令,然後站到群眾的中間,“大家安靜,我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馬良棟,我保證會給大家一個圓滿的解釋,老百姓的房子不是說拆就拆的!”
    隨著警車抵達,之前那些怕被村民波及的小混混們也都露頭了,他們還就不怕這些體製內的人。
    “馬局長,好大的官威,不過就是一個副局,就算你們局長親自來了也抓不走我們的人!”其中一名打著領帶,穿著花褲衩的人站出來。
    看到這個人,受傷的挖掘機司機的眼中閃現出一抹恨意,剛才要不是這人帶頭跑沒影了,他也不會被圍困。現在場麵控製住了,他又出來蹦躂了!
    這人的打扮讓張駿對西裝有了另類的認知,光膀子打領帶穿西裝就夠二了,這貨下麵還配了個花褲衩。
    “你算什麼東西,給我背靠了帶走!”馬良棟臉色一黑,什麼玩意都敢跟police叫囂。
    背靠是一種手銬的方式,就是把雙手一上一下反銬在身後,因為上麵那隻手要過肩後彎,是一種相當難受的姿勢。
    兩名police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按住帶上手銬。
    “啊!”被銬上的一瞬間,他的胳膊發出一聲脆響,嘴裏不幹不淨的叫罵起來,“艸尼瑪,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降職吧!”
    這人的話剛落,馬良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局長的電話,詢問他在這邊做了什麼,並讓他馬上放人。
    “已經有百姓受傷,您的命令恕我不能執行!”馬良棟冷冷的對著電話的另一端說道。
    “馬良棟,我看你是不想幹了!”電話另一端傳來一聲怒吼。
    馬良棟揉了揉耳朵,一臉冷酷的將手機掛斷。
    “馬局長,您要為我們做主啊!”百姓們見馬良棟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一個個哭訴起來,好好的一個村子,就被這些開發商給毀了,要他們怎麼活啊!
    “大家放心,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就一定會管到底!”馬良棟是從下麵一步步走上來的,憑借的不是給領導送禮,而是一身的正義和不畏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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