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
    “哎~”立於祁楠身側的李福忙答道。
    “去給朕準備輦轎，朕要前往都府。”
    “奴才遵命。”
    祁楠現在隻感覺腦子裏一團亂麻，理智告訴他現在還糾結這些已經無益。無論如何，祁楠已經死了，他已經成了一國之君，再去任那些兒女情長束縛住他的手腳隻能讓這個本在多事之秋的炎國走向滅亡。但是私情卻按耐不住，先不去說那都域，就是以前皇兄所做的事，以及他被刺的真實原因，他也要去探個究竟。
    他起碼不能對於此而置之不理。
    一番折騰出了皇宮到了都府的時候，天色已晚，都府門外卻還是點著明燈。
    福禧正在府門外，見著皇上來了，忙行禮道：“小的叩見皇上。”
    “你家主子呢？”
    “回皇上，我家主子還在府內，即刻就啟程了。”福禧還道是皇上一心收服吐蕃心切，要忙不迭地催自家主子出城心裏雖是多有不願，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半分來。
    啟程？
    是了。明明是他要求都域盡早前往邊關，此刻他又來找都域作甚呢？
    不管都域是否知曉他的身份，若都域見著他沒有親口提及這個事，想必本就是不願提及，他還來上趕著揭彼此的傷疤是何故呢？
    他無法想像，當初都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去做那些事的？
    為了邊疆穩定，違背個人的意願與他人成親，卻不料被算計，又加上他的不理解與萬般詰難；最後當自己去世後還那樣放縱自己，整日整日地酗酒，放棄三朝為將的世家背景，跑去荒無人煙的雪烏山做起了孤家寡人來。
    他和都域，一個是不分青紅皂白蒙蔽了雙眼，一個是沉默寡言隻會把痛打碎了牙齒和血吞；這樣的債到底怎麼才能有個了結？是不是都域現在已然認清了這點？還是說他也顧及到自己的君主身份而不願道破？
    無論是哪一種都已如此。
    他是皇上，他是即將要上戰場的將軍。
    他現在來的理由隻能送別，而不是話一些兒女情長你儂我儂。
    都域正巧也出了府門，看到一身素衣的皇上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忙去迎接。
    “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都將軍……這是……要啟程了？”
    “是。”都域抱拳，躊躇開口：“還不知皇上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朕……是為你送行，還望都將軍一路殺敵，定我大炎邊疆。”
    都域的眸子暗了一暗，隻沉默了半會兒，便氣勢如虹地答道：“都域必不負所托。”
    “如此……如此甚好。”
    “皇上請回吧，夜深露重，還望皇上保重身體。”
    即使是知道現在的皇上，早已不是當初孱弱的祁楠的身子，都域還是下意識地提醒道，仿佛以往的時光，還停留在那初初之時，未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