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卷 · 消除恐懼 4.短暫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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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男孩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長相很可愛,甚至可以說精致得有些過分,他抬起來的眼睛,一隻是藍色,一隻是綠色。像是妖精一樣。
秋準突然為自己的想象笑了。
過去他可是不相信妖精這種東西的,但是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在聽到了所謂“神”的聲音之後,他突然開始覺得,也許自己過去所認知的一些東西都並不一定是正確的。
也許這個孩子真的是妖精也說不定。
“我不知道,該到哪裏去。”這個孩子縮了縮腿,想了想,突然笑了。
秋準卻突然問了一句和孩子的話完全沒關係的問題:“你是精靈嗎?眼睛的顏色……”
“精靈?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啊。”
秋準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必要知道。
這個孩子隻是想找個人傾訴而已。
“你的父母呢?”秋準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靠著背後的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月亮在眾星的圍繞之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看起來孤獨又清冷。
“他們已經死了。”孩子頓了一下,補充道,“死了很多年了。”
“我猜到了。”
“那你還問?這不是猜人傷口嗎。”孩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生氣。
“隻不過我覺得一般常規下,會這麼問而已。”
“我突然覺得你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孩子歎了口氣,“我今天看到了一場車禍。”
“車禍?”
“嗯,就在從這個救助站出去不遠的地方,有個馬路,有一個男人……救了他的兒子,然後死了。血流得到處都是。他真的是一個好爸爸。可是,相比較之下……我的父親卻……”孩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道,“也許他也是一個好父親。隻是,不是對我。”
他剛才才說過自己的父母去世了……秋準想了想,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這個孩子還會繼續說下去的。
“我的父親,他太偏心了。我的哥哥犯下了大罪,他卻包庇了他,任由他害死了別人。這是不對的吧。”
“嗯。”
“但是……也許又是對的也說不定。畢竟,作為一個父親,都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吧。”
秋準側著頭看了看這個孩子。
他看上去明明隻有一丁點大,卻說著和年齡完全不符的話。
“我出生之後就被送人了,我的養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的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天使。可是……可是……除了我的妹妹,其他人卻都死去了。”
“你的妹妹……在哪裏?”
“她也許……過得很好吧。她是安全的。我的養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在一場大火裏。害死他們的是我的哥哥。而他現在,還要殺死我。”
“為什麼?他要殺你?”
“我不知道。有些人生性殘忍是不需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