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 機械戰爭 64.遭遇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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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準草草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休息了一下,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修理那台電腦。其實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一種信心,他能夠做得到。
事實證明,秋準果然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經過了一個下午的修理,這個電腦居然被打開了——在沒有任何其他零件的情況下,這幾乎可以說,是個奇跡。
雖然一切運行都很卡,但是秋準也認為,已經足夠了。
他拿出了那個從手機上拆下來的芯片,吞了吞口水。
他想知道。無論如何都想知道,優乾究竟是怎麼控製所有的機械的,而它們背叛人類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知道了這一點,也許活下去的幾率會更大。
然而最終,他隻得到了一句話的答案。
——“將這個世界,奉獻給我的最愛。”
得到這句話之後,秋準卻有些迷茫了。這句話,到底是優乾寫上去的,還是那個手機的意思?
正這麼想著,電腦突然被人拎了起來。
秋準的腦子轟隆地一聲。
“晚上好。”
“……”
是孫孝。事實上躲在這裏的時候,秋準並沒有放鬆警惕,武器就放在旁邊,而且看起來孫孝並沒有奪走它們的想法。
但是秋準心知肚明,和孫孝開戰,他沒有任何勝算。
那個電腦被隨手扔在了一邊,震動了兩下後黑屏了。
孫孝猛地把秋準拎了起來,幾乎是同時,秋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武器。而此時,他腦子裏想的事情更多。如果說孫孝不打算殺他,那還沒什麼,但如果孫孝對自己下殺手,那也許就說明未來已經死了。
這個可能性讓秋準不由得有些難受。手裏的武器弩隻剩下了一支箭,但口袋裏還有一把小刀。
“你想殺了我嗎。”秋準有些僵硬地吐出了這句話。
“當然,甚至我可以說,這是個殺死你的好機會。”
“你殺死我,還需要機會嗎。”秋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他很想知道,未來究竟還活著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未來沒有死。”
“那你還要殺了我嗎?”
“隻要你從他的視線裏消失掉一段時間,我就可以殺死你了。我可以創造一個和你無比相似的機器人,必要的時候讓他出現在未來麵前就可以。”
說著,下一刻,他就猛地用五指從背後刺穿了秋準的背部。
鮮血瞬間淋了一地。
“你完全了解我嗎?”看著地上的血,秋準眼前一黑,弩也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機器人一定會露餡的啊,因為,未來不是別人……他是……我自己……”
孫孝抽出手,把他扔在了地上,冷笑道:“你很聰明。”
“能被你這麼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秋準強忍著疼痛,努力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
“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存活太久的。”孫孝蹲下身,掐住了他的脖子,“我隻要能夠抓住未來就可以了。輪回的價值可是不可估量的。我想要的僅僅隻有這個而已。”
“啊……是嗎?”秋準無力地笑了,“未來啊,曾經說回到過去是一個悲劇的能力……他很不想……繼續下去……”
“放心吧,如果有可能,我會替他結束的。”孫孝笑了,他取出了一個針管,拉起了秋準的胳膊。
“你要……做什麼?”
“我不希望你繼續活下去。因為剛才,你知道了我最重要的秘密。”
“那個,把全世界奉獻給所愛嗎……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們有緣在地府見麵的話,我大概會告訴你吧。”
不知道為什麼,秋準突然覺得孫孝的表情有些悲傷。
“機械,也會下地府嗎。”
孫孝愣了一下,笑了:“也是啊,機械死亡了,就是真的結束了。”
每個人都渴求過回到過去的能力,因為那可以彌補很多錯誤,但漸漸的,一些人更加珍惜現在,一些人卻更加渴求。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想要……回去……”
“因為,我愛著他。”孫孝說出了這個含糊不清的回答,隨後,將針管裏的液體悉數打進了秋準的身體。
秋準徹底昏了過去。
而孫孝則看著他繼續道:“我愛他,所以我希望他幸福,我不想看到他的笑臉,因為別人蒙上悲傷的影子。抱歉,其實我並不想成為一個壞人,但如果是為了我的愛,我無所謂做出任何的事情。”
話罷,孫孝沒有再看秋準一眼,扭頭就離開了。
……
這個影子,比任何人都要美麗,也比任何人都要肮髒。
沾滿鮮血的那個背影,逐漸地,一寸一寸,被從這個世界上抽離了。
“我會保護你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無論做什麼都可以。所以不要再恐懼了。我一定,會帶著你找到生存的路的。”
“沒關係,殺多少人都沒有關係,隻要你能夠活下去,那就足夠了。”
“秋準,為了愛衛的能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你感到歉疚,那也隻需要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未來突然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多久,他都沒有再夢到過關於那個曾對自己自稱“未來”的人的一切了。
本來,他已經在強製命令自己忘記了。
為什麼要在此刻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你醒了?感覺有沒有好一點?”朱小羅似乎一直守在旁邊看著他。
“嗯……我想……去找秋準。”
“那等一會兒就出發吧。你覺得他會去哪裏?”
未來仔細想了想:“但願在確定路線這一點上,他也和我做出了相同的判斷。但是他逃跑的時候應該很慌張,慌不擇路的情況下……”
“你先告訴我,你覺得他還活著嗎?從那個洞口出去,可全部都是機械啊。”
“隻能相信他還活著了。因為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