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 機械戰爭 51.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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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搜索,主要目的是從超市帶食物回去,水源通過打井采集地下水暫時可以得到解決,秋準注意到一開始成為孫孝目的地的那個超市已經被搬空了,機械焦黑的殘骸擺了一地。
秋準又看了一眼昨天他們遇到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仍舊在一邊走一邊和朱小羅聊天。
未來似乎是發現他在看那個女孩,於是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會救她的。”
秋準輕輕歎了一口氣,卻又顯得很開心:“和自己說話還真是輕鬆,我想說的一切,你都知道。”
……
大概是走到了一個戰爭爆發之後,人們就沒有涉足過的地方,離開清理區域之後,機械的數量一下子增多了。他們才轉過兩個拐角,就有遇到了三個機械,但是這些機械的體型不大,戰鬥力也不強,並沒有構成威脅。人們從這三條街找到了一些食物,但這個數量並不能滿足需求。
再往前走,就很危險了。
像是要驗證秋準的這句話一樣,在拐過這條街的下一秒,數百個機械瞬間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愛德斯切爾愣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出現這麼多機械一樣瞪大了眼睛。
沒有人想得到,僅僅隻是一個拐角,竟然就有這麼大的差別,包括秋準和未來。
一瞬間,隊形就亂了,同時,前排的機械瞬間發動了他們攻擊,幾乎是瞬間,就有十餘人倒地。未來的動作夠快,幾乎是同時,就把離他五米遠仍然站在朱小羅身側的那個女孩撲倒了。
愛德斯切爾慌張地下令逃跑。
秋準剛跑了兩步,突然,一聲沉悶的倒地聲直直傳進了他的耳朵。秋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單單聽到這個聲音。
他回頭看了一眼。而這一眼,讓他的心一瞬間揪緊了。
一切仿佛變成了慢鏡頭。
未來似乎是因為被射中了腿部而翻倒在了地上,下一秒,他就被無數導管吞噬了進去,隻留下了地麵的一灘血跡。
下一秒,一根導管狠狠貫穿了秋準的肚子,而他卻注意到,那根導管在攻擊自己之前猶豫了一下。
他無力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血像雨點一樣灑在了地麵上。
孫孝停在了原地,嘲諷地看著天空。朱小羅則衝過去拚命地攻擊起了機械,然而他的魯莽卻召來了無數機械的攻擊。
當自己也被導管包圍在其中的時候,感覺到周圍這冰冷的觸感,秋準卻突然有了一種安心感。
他甚至知道攻擊自己的是誰。
愛衛,這條一路上被你拯救了無數次的生命,你拿走吧。
也許我不會像未來一樣,再度回到輪回的開端。
但……這也許才是一切的解脫。
秋準想,如果機械真的有感情的話,大概愛衛也已經被自己激怒了吧。
明明自己也殺了人。想起自己為了救回未來對著那個埋伏在叢林中的頭領開的那一槍,以及自己對愛衛下達的罪惡的命令:殺了他們,秋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責怪愛衛,甚至,他比愛衛還要過分。
殺戮除己族以外的生物是無罪地,本是自然界的規則之一,愛衛為了能源而殺死林林,罪孽怎麼會比殺死了同類的自己重?!人類因為有了感情而禁止捕殺一部分生物,將一些良獸當作家人和朋友對待,愛衛不是人類,但秋準卻是!
愛衛不會遵循人類的尊重生命規則,但秋準自己怎能不遵守?
因為,他是人啊。
殺戮的罪孽,比機械深重一萬倍都不止。
無論他殺死的是什麼樣的人,都是有罪的,因為他自己沒有製裁的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麻木,肚子上的傷口突然不痛了,而且有些癢,很熟悉這種感覺的書桌驀地瞪大了眼。
愛衛……在治療他?
突然之間,圍困身周的導管都退了下去,秋準落在了地麵,但卻並不疼,這似乎是一片草地。他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愛衛白色的臉。
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未來躺在那裏,看上去並沒有大礙,身上的傷也痊愈了。
“安全。”冰冷的機械音繼續吐著不成句子的詞語,“可以,離開。”
秋準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抽了一口冷氣:“孫孝呢?”
愛衛沉默了一會兒,道:“已經,脫離。”
秋準愣了愣:“我們脫離了他?就這麼簡單?”
“你們體內的,追蹤設備已經取出,離開。”
“追蹤設備……?”秋準迅速站起身,還拉了未來一把,隨後他立刻向著自己所在的這片林地深處跑去。
“是。在胃裏。同食物一起放入。”
想到孫孝拿給自己和未來的方便麵,秋準一時有些震驚。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個細節,也可以埋下這樣的禍根!
“所以,你把導管紮進我肚子,是為了取出這個設備?”
“我是愛的守衛者。”
這時候聽到這句話,秋準的感覺卻大大的不同。
“快走,孫孝不可能就這麼放任我們逃走的。”
“能源不足,否則,可以運輸到更遠,他跟不上我的速度。”
“愛衛,滿狀態情況下,你能打得過孫孝嗎?”
又是一會兒沉默,隨後,愛衛回答道:“可以,但無法殺死。”
“這家夥是有多厲害!?”秋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無論如何,現在隻能逃走了。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去接觸那個頭領夫人了。”
“未來,這個基地的研究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白色軍團?”
“我聽到的地點的確是國家的西北,但是我的重生恐怕已經改變了曆史軌跡,如果產生蝴蝶效應,也有可能真的是這裏。但我現在確信,逃跑一定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在一切歸於寂靜的街道上,孫孝坐在一片機械的殘骸前,替朱小羅包紮著他的傷口。
除去愛德斯切爾,餘下的兩個幸存者坐在一邊,臉上的驚恐之色還沒有退卻,如果他們有力氣,一定會直接站起來逃走,但是恐懼的餘韻卻仍舊籠罩著他們,這幾個人的腿還在顫抖,他們沒辦法站起來。
愛德單手捂著臉沒有去看地上被吸收得七七八八的屍體殘骸。
“女人。”孫孝突然開口了,“幫我救一下他。我隻剩下這一個戰友了。”
愛德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垂下手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朱小羅,搖了搖頭:“傷太重了,十分鍾之內趕回基地也許還有救,他是什麼血型?”
孫孝扭過頭把朱小羅打橫抱了起來:“rh陰性ab。”
“這……也許……回基地也沒有辦法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需要你們來治療了。”
“等等,你去哪裏?”
“找一個會治療的機械。”
“你瘋了?機械會為你治療?!”
孫孝卻理都沒理她。